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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奧多爾的鼻子抽動了兩下,看似虛弱地咳嗽了一聲,然後把腦袋埋在胳膊里,嗚咽了一聲。
這一次安東尼總算注意到了他。
他抬起手把手背插進費奧多爾的胳膊和腦袋之間,試探了一下費奧多爾額頭的溫度:「好像也沒有發燒。」
費奧多爾順勢蹭了蹭安東尼的手,把自己的腦袋貼在了安東尼的手上,仰視著看著安東尼:「但是我有點不舒服。」
「我讓港口黑手黨的人給你帶點藥?」安東尼的手指也蹭了一下費奧多爾的額頭。
費奧多爾的體溫偏低,所以安東尼只覺得他的額頭有點涼。
「太宰治會趁機給我下毒的。」下不下毒現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費奧多爾現在在瘋狂暗示安東尼親自來關心他。
「那我們一會兒去醫院看看。」安東尼說著把手收了回來,「你很難受嗎?不是太難受的話等我整理完這些情報再去。」
關心了,但是沒有完全關心。
這就是費奧多爾現在的感受。
「親愛的……不要對我這麼冷淡,我會傷心的。」費奧多爾趴在桌子上小聲的說道。
一旦感受過了溫暖,他便很難再適應那種孤獨和寂寞了。
安東尼緩緩地轉向了費奧多爾,看著費奧多爾**,雙手摁在兩腿中間的椅子上,身體前傾著,但是因為他的腿長以及身體過分前傾,所以看上去比安東尼坐著矮了不少,只能抬頭看著安東尼。
「要過來抱抱嗎?」安東尼張開手臂。
他就是見不得費奧多爾這幅憋屈的樣子。
費奧多爾的雙手在椅子上用力一撐,整個人直接倒在了安東尼懷裡——以一種完全失衡的姿勢倒了過去。
安東尼手忙腳亂地接住他。
費奧多爾的雙手抓住安東尼的腰,頭則埋在他的肩膀上。
安東尼的腦子還有點恍惚,他看著費奧多爾因為倒過來的姿勢所以撅著的屁股,然後伸手拍了一巴掌。
不行,他還是來氣。
費奧多爾也就臉上有點肉,身上其他地方都是乾巴巴的,完全沒什麼手感。
拍完之後安東尼沒感覺費奧多爾有什麼反應,自己先傻了。
安東尼懊惱地把頭扭到一邊去。
他就說以自己現在的心態不適合和費奧多爾多接觸,雖然沒有用力,可是他也不能這麼對費奧多爾。
安東尼的手放在費奧多爾的肩膀上,準備把他推開。
但是費奧多爾抓緊了安東尼的腰,衝著他的頸窩低聲說:「不要推開我……如果您喜歡的話,拍多少次都可以。如果我做錯了什麼,您可以盡情地懲罰我,但是只有推開我是我不允許的。」
費奧多爾說著,張開嘴巴,衝著安東尼的脖子咬了下去。
安東尼吃痛,忍不住捏緊了費奧多爾的肩膀:「別這樣……」
費奧多爾鬆口,但是沒給安東尼喘息的機會,又一口咬了下去。
「別……」
安東尼忍無可忍地把費奧多爾丟到了桌子上,然後摁住他的肩膀:「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這樣很疼!」
口口聲聲地說懲罰他,結果卻在咬人。
這是人該幹的事情嗎?
費奧多爾鬆了口氣。
雖然還是沒喊他的暱稱,但是好歹把姓給刪了。
「那您可以懲罰我……」費奧多爾話說道一般就停了,因為他看到了站在門口記錄丟人瞬間的太宰治。
「哇哦,沒想到魔人真的那麼想要被懲罰呢。」被抓包的太宰治完全沒有羞恥心,反而推門進來了,「如果想要被懲罰的話,港口黑手黨的地下審訊室歡迎您呢。只可惜之前負責刑訊的幹部離開了,不然絕對會為您帶來最棒的懲罰體驗的。」
安東尼從脖子紅到臉。
他想到費奧多爾現在雙手抱著他的腰,兩腿還勾著安東尼的大腿的姿勢……
安東尼感覺自己已經社會性死亡了。
但是聽到太宰的話,他甩了甩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提起精神來:「還是不了。」
然而在場的二人沒一個人注意安東尼的發言。
「您對安東說了什麼?」費奧多爾躺在桌子上,看著站在門口的太宰治問道。
「如果是魔人想要來問我的話,那是付費的環節。而我,會給你一個開不起的價碼。」太宰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
然後他覺得身下有點涼:「你在盯著哪裡呢?」
費奧多爾露出了蒼白的病態微笑。
噶蛋蛋當然要在對方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啊。
他的安東只能是他的。
「安東,我們走吧。」費奧多爾雙手撐在桌子上,直起身來。
「稍等一下,我有個小小的提議。」太宰治的眼睛看著安東尼,「我之前去邀請你,那個酒店是肯定不能住了,不如你就在港口黑手黨住下吧。少有地方比這裡要安全,而且燈下黑,你的行動也會更加隱蔽。」
到時候KGB有什麼消息他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我拒絕。」費奧多爾把森林貓往身後藏了藏。
「我可是準備和KGB合作呢,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只能讓安東尼時不時地來找我了呢。」黑貓的尾巴愉快地抖動著。
「……您?和KGB合作?」費奧多爾摁著自己的太陽穴。
是他耳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