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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他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就算當時那個沒人也二十七歲,對於這個國家的平均結婚年齡來說也算是老姑娘了, 可是她是真的很漂亮。
在其他人看來,格里高利是貨真價實的幸運, 但是誰也沒法否認他個人的魅力在其中發揮的作用。
「那真是太好了。」格里高利鬆了口氣, 「我這個病拖累了家裡人挺久的, 我還挺愧疚的。能夠趕緊出院是最好的。也省得家裡孩子總是惦記著我。我已經好幾年沒有看到我那可憐的女兒了,希望我病好之後,她能早日回來。」
格里高利其實是有積蓄的, 奈何為了治病, 家裡變得緊巴巴的的。
安娜變得無心上學, 反而認真研究起找工作的問題……
格里高利還挺愧疚的。
自己和二女兒很親近,因為他們兩個的愛好最為相似。格里高利喜歡的東西她也基本上都喜歡,還喜歡粘著他和他一起看書。
誰能拒絕這樣的女兒?
「我可不想連累一個女孩子這麼辛苦。」格里高利揉了揉太陽穴。
醫生笑了起來:「現在早就不講究什么女孩子就不能辛苦在外工作了,而且我想她應該是很願意為你支付醫藥費的吧。」
醫生推了一下眼鏡,他清楚格里高利的醫療帳戶上資金還挺充裕的。這讓他們能夠大膽地去用比較昂貴的藥物,不然格里高利的狀態不會這麼好。
「哈哈,也是。我的寶貝安娜是相當厲害的。」格里高利雖然心疼,但是也很得意,「我的那些老夥計都羨慕我能有這樣的女兒呢。」
在之前他們就羨慕格里高利能有一個什麼話都能和他聊得來的女兒,無論去哪裡她都願意陪著,需要她自己玩的時候就會安安靜靜地在一旁看書。
可謂是理想型。
醫生只是和格里高利簡單的聊了一會就離開了。
雖然他挺喜歡和隔離高地說話的,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工作,並沒有多長多少閒聊的時間,然而他剛走出病房門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靠著牆站著。
他有著一頭銀灰色的長髮,懷裡還抱著一束花,顯然是來探望某一個人的。
這個人的面部輪廓和格里高利有點相似。
醫生的第一反應就是眼前的人是格里高利亞口中的女兒安娜,但是仔細看去,就不難發現他其實是一個男性。
這個人正看著醫院牆上的那些標語,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但是眼神有點呆滯,他的腳尖不安地在地上搓著,時不時地縮縮肩膀。
他像是強忍著水的貓一樣不安躁動。
既然不是格里高利口中的女兒,看他們長得這麼相似,應該是斯尼特金家的親戚吧。
於是醫生問道:「您是來看斯尼特金先生的嗎?他就在這個病房。」
安東尼抬起頭,愣了一下,他看著醫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總不能和醫生說,自己就是格里高利的女兒安娜,他知道格里高利住在哪個病房,但是他沒法和父親解釋他的女兒變成了男人這種話吧?
「我在這裡思考一下問題,一會在進去。」安東尼選擇了逃避。
醫生覺得他有點奇怪,但是卻又覺得他不像是什麼可疑角色。
對方的眼睛很清澈,只不過帶上了一點憂鬱。
醫生打量了對方一遍,記住了他的長相,點點頭接受安東尼的說法,轉身離開了。
安東尼抱緊了懷裡的花,覺得自己緊張的快要吐出來了。
他在來之前已經做了許多心理準備:他在腦中模仿了提前預演了好幾遍可能會有的場景。如果這是執行什麼任務的話,他這種預演已經能讓他做出完美的表現了——當初潛入FBI大樓的時候他都沒這麼謹慎。可是當這是面對他自己的家人的時候,他便覺得再怎麼預演都不夠。
因為他自己的情緒過不去。
「安娜。」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安東尼抬起頭,看到了一個把金色長髮盤起來的中年女性,她雖然已經上了年輕,但是並不難看出年輕時那種如同精靈一般美麗的北歐長相。
眼前的人正是他的母親,瑪麗·安娜。
「安娜,你怎麼在這裡不進去?」瑪麗·安娜走近了安東尼。
但是當她靠近之後才發現安東尼的身高有點不太對勁——這不像是他女兒的身高。
她遲疑地向後退了一步,仔細地掃描著安東尼的臉。
在變成男性之後,安東尼的長相併沒有多少改變,依然是原來的樣子。
他原本的面部長相算不上是什麼漂亮的女性,但是這張臉放在男性身上更搭一點。
瑪麗·安娜思索了片刻,她覺得眼前的人給她感覺的確是安娜。
是她生的孩子沒錯了。
「出去了這麼久,我都快不認識你了,你這是長高了吧?」瑪麗·安娜看著安東尼,心想著她現在長得也太高了吧。
瑪麗·安娜記得她和格里高利家裡似乎沒有高個的基因。
安東尼咽了一口口水。
可不是快不認識了嘛,他們的寶貝女兒性別都變了一個。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瑪麗·安娜伸手去整理他的衣領:「你什麼時候還喜歡裹著胸了?這樣會對身體不好,等著回頭鬆開吧。」
瑪麗·安娜的腦洞再大,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女兒變成了男人這種事情,所以她理所應當地覺得安東尼的胸沒了是因為自家孩子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了新的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