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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想要完美的復活就要記憶沒有損傷。
「如果說我是呢?」費奧多爾衝著安東尼的耳朵吹了一口氣,「您是想要殺了我嗎?其實我更想要在床上被您殺死……啊,對了,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了。」
安東尼覺得如果是記憶中的「自己」的話,他絕對不會感到抱歉,就算是道歉也只是虛與委蛇。
可是他現在就是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仿佛被割裂一般。
這些作家的文字和作品雖然還在這個世界上傳播,但是即使他們說出自己的全名、證明自己的才華,也沒有人能夠將他們和曾經的他們聯繫在一起。
被復活的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孑然一身,無依無靠,只能聽從拉斯普廷和沙皇的命令,而且之後他們彼此才記得他們自己的事情。
而且只要這些作家死亡一次,他們的記憶就會受到損傷,甚至惡化到性情大變。
雖然絕大多數作家骨子裡都有一股叛逆的瘋狂,但是在一次次死亡之後,他們的瘋狂已經向嚴重的精神問題方向進展了。
按照這個趨勢,甚至不用等那些紅色的幽靈對他們舉起屠刀,這些逐漸瘋狂掉的作家已經會向他們動手了。
限制他們動手的最大因素其實還是他們心中仍有一點善念、對同胞下手的不忍和對皇權的敬畏……以及,他們即使被殺死,也會被復活、永遠得不到安寧的絕望。
一開始把這些作家召喚出來的時候,拉斯普廷還敢帶著人直接把他們從房間裡揪出來,逼迫他們執行任務,然而到了現在,拉斯普廷絕對不會輕易的靠近這些作家居住的地方。
尤其是在之前,拉斯普廷差點被普希金的異能「假如生活欺騙了你」殺死的情況下。
拉斯普廷能夠活下來一方面是因為他還是有點聰明勁的,另一方面則是普希金真的不適合殺人。
這些作家如果不是不忍心,而且在戰場上會避免減少雙方的傷亡,他們絕對是更加可怕的武器。
「……對不起。」安東尼伸手撫摸著費奧多爾的臉。
費奧多爾看著他。
安東尼看出來了,費奧多爾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很嚴肅,可是那忍不住上揚的嘴角暴露了他的想法。
他大笑了起來:「森林貓……真是可愛呢。」
他們這些作家誰都沒有得到沙皇或者拉斯普廷的道歉,但是他卻被安東尼道歉了。
真是荒謬。
費奧多爾抱住了安東尼,像是想要把他揉碎和自己融為一體的用力。
他不需要安東尼的道歉,但是他更加清晰地意識到了,真正罪惡的人很難為自己的罪惡感到抱歉,但是那些無關的善良的人卻會為他們落淚。
他的森林貓……就是這樣的善良。
為什麼要叫他森林貓?
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是安東尼卻知道費奧多爾是在喊他。
「我送給您一個禮物怎麼樣?」費奧多爾蹭著安東尼的頸窩問道。
一個小時後,腰酸腿軟的安東尼捂著腰,看著被費奧多爾快捆成繭的女人,逐漸火大起來:「您說送給我一個禮物就是送我一個女人?!」
這是什麼情況?
他自己的情人把他的情人送給了他?
安東尼覺得想要敲開費奧多爾的腦殼好好看看他在想什麼。
第63章
「您在想什麼?」費奧多爾看安東尼的眼神十分不爽。
他似乎看出來了安東尼的想法。
「您以為我會送您新的情人嗎?不, 這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費奧多爾絕不承認是他的用詞失誤才導致了這樣的誤會。
「好吧,那你能告訴我她是誰嗎?」安東尼猜他們之間應該不是什麼情人關係。
但凡有點感情,眼前的女人的頭上就不會流血。
「一個糾纏著我的女瘋子。」費奧多爾毫不猶豫地就把問題放在了波琳娜的身上, 「她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 都是瘋子的胡話。不過她還挺難纏的,我想找一個地方讓她安靜地呆著也挺也很困難, 所以乾脆把她交給你好了。」
費奧多爾不是找不到處理波琳娜方法,只是既然有簡便的方法,他為什麼要用費心費力呢?
「不過她一時半會掙脫不出來了,所以你先陪我去見一個人。」費奧多爾無視了波琳娜怨毒的眼神, 拉起了安東尼的手。
「去見誰?」安東尼的大腦里在想費奧多爾是不是想要把他帶到什麼陷阱里?可是他還是因為自己對費奧多爾本能的信任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過如果想要對他下手的話,現在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時機, 要知道他和費奧多爾出現在這裡幾乎是私奔一樣隱秘, 安東尼是被費奧多爾偷偷溜出來的。
「普希金先生,您在嗎?」費奧多爾伸手敲了敲門。
「現在都幾點了。」這個時候安東尼才想起來費奧多爾來找他的時候已經凌晨了,而他們還滾了床單。這樣一來,現在的時間已經是絕大多數人的睡眠時間, 更何況這棟樓里沒有一個人是開著燈的,「天都這麼晚了還直接去敲別人的門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合適?」
安東尼覺得費奧多爾大概是太過於興奮了所以忘記了這一點。
「沒事的, 秘密警察的工作時間一般都是晚上。所以這個時間基本上還是清醒的, 如果是上午去找他們才可能是在睡覺。」費奧多爾自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