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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說他曾經做過主教,她一點都不會懷疑。
別說是魔人這種純粹的情報販子,就算是貝爾摩德也有好幾個身份。
貝爾摩德暫時沒有去打探費奧多爾的想法,甚至都沒有打算向別人透露費奧多爾和安東尼的關係——這樣實在是太麻煩了。
如果琴酒問到她再和他說,不然實在是太麻煩了。
費奧多爾可是能在KGB手下走好幾個來回,並且至今都沒有出過大事。而且他還是屬於少數群體異能者,擁有神秘且未知的異能,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坑進去。
但凡費奧多爾是一個弱者,組織肯定想把費奧多爾這種因為未知原因所以擁有超長壽命的人關進實驗室。
貝爾摩德作為黑衣組織內的摸魚達人,是絕對不想付出性命來試探費奧多爾能強到什麼地步的。
萬一得罪了費奧多爾,這個情報販子說不定還會反過來探究他的秘密。
要知道貝爾摩德做過了很多不能深究的事情,她甚至還有著工藤新一和毛利蘭這樣的軟肋。
在這個航班上,貝爾摩德打算平平淡淡的度過,不去大談什麼。
大概是貝爾摩德做過的壞事太多了,所以造了報應。
她身後的機艙傳來人們的尖叫,緊接著是咒罵聲,隨著一聲怒喝,這些尖叫又被強行壓制住了,但是還是能隱隱地聽到騷動。
因為隔得太遠了,所以頭等艙很難聽得清後面的聲音。
頭等艙的空姐走到電話開始說話,過了片刻,她的表情變得緊繃,然後又讓自己強制鎮定下來。
毋庸置疑,飛機上肯定是出了什麼狀況。
安東尼聽到尖叫聲後就坐了起來。
這麼大的聲音很難裝作聽不見。
「出了什麼狀況?」安東尼看向費奧多爾,然而他的表情平靜,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在頭等艙的其他人面面相覷的時候,他淡定地翻了一頁書。
他只是在安東尼看提問的時候,抬手把手指插進了安東尼的頭髮里,撓了撓他的頭皮,安撫道:「沒關係,您睡吧。」
這是什麼不靠譜的回答?
安東尼被撓的很舒服,但是還是翻了個白眼。
在安東尼看來,費奧多爾經常處於靠譜和不靠譜的薛丁格狀態。
就像是安東尼覺得費奧多爾有時像父親一樣可靠,有時候又讓安東尼覺得自己在帶小孩子。
飛機飛得很平穩,並沒有因為氣流產生什麼顛簸,所以不該有人尖叫。如果是有緊急醫療狀況的話,那麼空乘人員肯定會在廣播上問。
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經濟艙出了事。
「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空姐並沒有回答,而是微笑道:「請您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帶並且坐好,我們會盡力保持每一位乘客的安全,如果有狀況的話我們會通過廣播通知大家的。」
安東尼聽到這話就知道出大事了。
這種語焉不詳的描述往往是為了避免。人們知道真正狀況後驚慌失措可能造成的意外。
但是安東尼沒有動。
作為一個準間諜,所要保持的就是低調,最好是讓人忽略他。
而且他偽造的檔案上可是說他是狙擊手,一個狙擊手乾的可不是正面任務。
過了一會,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孩子撩開帘子從後面的機艙走了進來。
貝爾摩德注意到了,回頭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差點繃不住了。
為什麼cool guy會在這裡?
安東尼也聽到了聲音,回頭看過去。
江戶川柯南擦了擦汗。
他不是熱得出汗。
飛機上的溫度往往偏低,所以所有的飛機上都會給旅客分發毯子。
他這是急得出汗。
飛機上有炸彈。
這次出來旅遊是因為小蘭中了旅遊的機票,坐的是頭等艙。他們在法國平安無事,卻萬萬沒想到在回程的路上出了狀況。
有一個人忽然聲稱自己安了炸彈,要自己同行的三個同伴向他懺悔曾經做錯的事情。
如果他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那麼他就引爆炸彈讓他們所有人都陪葬。
就柯南目前的觀察來看,那三個同伴目前捅出過太多對不起他的事情,而是支支吾吾的,就像是在擠牙膏一樣,聽得人心焦。
在懺悔這件事上柯南沒法做什麼,即使是偵探也沒辦法挖出毫無線索的過去,只能來找被聲稱安裝了的炸彈。
能不能拆掉是一碼事,至少要先找到那顆炸彈。
飛機上最脆弱、也最富裕的地方莫過於頭等艙的位置了。
所以柯南第一個尋找的目標就是頭等艙。
柯南一抬頭看到的就是有著顯眼金髮的貝爾摩德在回頭看著他。然而貝爾摩德這一次的表現和往常不一樣,沒有展示自己的神秘感,在瞥了柯南一眼之後像是發現了什麼無聊的東西一樣再次扭過頭,看上去詭異地冷淡。
其實柯南忍不住想,這難道是黑衣組織的什麼特別行動嗎?
柯南注意到靠近他的頭等艙座位上有一個原本偏著身子坐的人坐直了,然後向他的方向緩緩扭頭。
銀灰色的長髮從座位邊上滑下。
柯南認識的有著銀色頭髮的人只有一個人。
在那個遊樂場,揮舞著棒球擊中了他的腦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