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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像是在糧倉門口確定沒有貓的老鼠一樣。
自以為小心謹慎,實際上他的存在感強到讓人完全沒辦法忽視。
房間那幾個人是不可能沒發現他的。
「涅朵奇卡, 他就是你說的丈夫嗎?」瑪麗·安娜小聲的問了安東尼一句,然後沒等安東尼回答,就抬高聲音對門口的人招手道, 「你還在門口轉什麼?如果有什麼話的話你進來說吧。」
這毫無擔當的樣子, 讓瑪麗·安娜對他的評價又下了一層。
她寧肯看到對方囂張地露面,也不想看到他這樣做了又不敢承認,毫無擔當的窩囊樣子。
「我可以進來嗎?」小費奧多爾的目光落在安東尼身上, 等待著他的同意。
他看著躺在格里高利懷裡的安東尼, 不太好意思進去打擾他們的相處。
像是小孩子一樣的安東尼可不多見, 而且他記得安東尼也很久沒有見過父母了。
小費奧多爾清楚自己在此刻就是局外人, 他可不覺得自己在剛認識了沒多久的母親面前比格里高利和瑪麗·安娜更重要。
他出現在這裡的確是有事和安東尼說的, 但是他們相處的這麼好,他自己的事情就不那麼重要了。
他出現在這裡主要是為柳博芙辦理體檢手續。
因為柳博芙沒必要和安東尼和費奧多爾鬧彆扭,所以經過商量,她乾脆就和他們一起回到CCCP了。
既然這樣,她就不太方便再回一趟西國專門去拿自己的體檢報告了,畢竟西國可是資本主義陣營的勢力。
所以在安東尼來見格里高利和瑪麗·安娜的時候,柳博芙他們也沒打算閒著。
這個樣子應該就是柳博芙還在體檢,而小費奧多爾已經幫她把手續辦好了。
「你進來吧。」安東尼看著小費奧多爾,嘆了一口氣,讓他進來。
雖然有點不樂意被打擾和父母相處的時光,但是關於小費奧多爾的事情,他也要跟父母說一下。
因為他們也是遲早會碰面的。
安東尼看著明顯比他大的小費奧多爾,覺得向父母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比向父母解釋他從女性變成男性還要難搞。
一不小心格里高利和瑪麗·安娜就會把他當成被忽悠的笨蛋對待。
對已經當了一段時間的家庭頂樑柱的安東尼來說,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小費奧多爾看著瑪麗·安娜和格里高利,臉上寫滿了忐忑的興奮感,他從未見過自己的外祖父,而外祖母在母親去世前幾年也去世了。
他也實在是想要見見他們。
與此同時他也覺得自己緊張的要命,他知道自己現在身份的離譜。
「我是費奧多爾·費奧多羅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費奧多爾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先進行了一下簡單的自我介紹。
「你就是涅朵奇卡的丈夫嗎?」瑪麗·安娜用淺色的眼睛打量著小費奧多爾,像是想要把他細細地解剖。
瑪麗·安娜覺得哪裡不對勁。
小費奧多爾的反應不像是「丈夫」這個身份的人,他看起來在安東尼面前是明顯矮一頭的。
平日裡在家裡,格里高利都是聽瑪麗·安娜指揮的,但是他可不會像眼前的人這樣小心翼翼。
看起來好像不太符合安東尼之前對自己丈夫的描述。
果然,當小費奧多爾聽到這話,差點兒跳起來擺手了:「不,不是。」
給他八百個膽子他都不敢搞什麼**的事情。
瑪麗·安娜單手支著下巴,等著小費奧多爾的解釋。
小費奧多爾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的外祖母在年輕的時候是家裡地位最高的那一個,可是小費奧多爾和她相處的時候,她就是一個和善的老人,完全看不出哪裡強勢了。
現在他知道瑪麗·安娜哪裡強勢了。
從眼神到動作,寫滿了壓迫感。
那你是什麼身份呢?
小費奧多爾有點扛不住瑪麗·安娜審視的目光,於是把求助的目光投注在了安東尼身上。
他也擔心自己隨便解釋會影響安東尼的計劃。
安東尼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
他有點無奈:他能有什麼計劃呢?他也沒有什麼計劃,計劃就是硬著頭皮上。
小費奧多爾這個快奔三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這個二十歲的人又怎麼知道呢?
小費奧多爾對自己是安東尼兒子這個身份適應的十分良好,甚至都忘記了自己和安東尼的年齡差,全身心的投入了身份的設定中。
「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有點顛覆你們的三觀。」安東尼看著瑪麗·安娜和格里高利,為自己之後離譜的話打了一個預防針,「你們可千萬別驚訝。」
「我們能驚訝什麼呢?再離譜能比女兒變成兒子,這種事情還要離譜嗎?」格里高利壓低聲音,沒讓小費奧多爾聽見他說了恩什麼。
安東尼想,這可不好說,但是嘴上還是繼續說:「這可能會顛覆你們的三觀,而且我說的都是真的。」
格里高利有點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相信安東尼說的是真話的,而且安東尼是異能者不太能以常理去看待。
不過這和小費奧多爾有關嗎?
格里高利看了一眼小費奧多爾,心想這個人的身份有這麼複雜嗎?居然值得安東尼鋪墊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