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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反駁啊?」
五條悟掀起一邊的眼皮,推推鼻樑上的墨鏡,兩手在身前比出一個大叉叉。
「反正到時候挨罵的只有你,我才不要自找麻煩!」
二之宮昶瞪眼:「怎麼有你這種寄住在別人家裡,還把別人媽媽當麻煩的人呢?」
五條悟無奈的看他一眼,翻個身,那雙漂亮的藍眼睛沖他做了個擠眼睛的動作。
聲音適當的放低,像是在說悄悄話,他道:「哦,那你發誓你不這麼想?」
那必不可能!
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和十幾歲的少年之間的鴻溝簡直不是麻煩二字可以形容的。
那是兩種不同的生物!
「好吧,你把我說服了。」二之宮昶想了想,決定同意他的看法,拍拍他的屁股讓他給自己在沙發上讓塊地出來,然後不等他行動,抬起屁股坐了上去,狠狠壓上那雙大長腿。
五條悟:「!!!」
「但是我同意不代表我不會和你鬧。」
五條悟抱住被一屁股坐的差點骨裂的腿,沖他比劃出一個鬱悶的中指。
「你這樣不講道理,我看你媽的打算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了!」
二之宮昶沒好氣道:「你以為我就願意嗎?你如果是個妹子還好,你特麼是個漢子,我有那麼飢不擇食嗎?我有嗎?」
「你有沒有我怎麼知道?」不過他略作猶豫,忽然想到一件好玩的事,他把臉上的墨鏡摘下來,那張足以攻城略地的盛世美顏就這麼被他杵在二之宮昶的眼前,這張臉上的每一處細節都散發著讓人自慚形穢的聖潔光輝,他問:「對著我這張臉,你再說自己對我沒有想法?」
「……」二之宮昶納悶這事真是奇了怪了,他當初怎麼就召喚出了這麼一個玩意?
「不想!謝謝!」
一手毫不猶豫的按上他的臉,用力向後一推,沒了那張臉在眼前,空氣都變得清新了。
「你這樣是一定會孤老終生的。」順著力氣被推開後五條悟也沒啥反應,單手撐起側臉,擺出一個妖嬈的姿勢沖不解風情的某人指指點點。
二之宮昶自信一笑:「如果我的選擇只有你一個,那我還不如注孤生呢。」
「呵呵。」被五條悟大方的送給了他,希望你不要真香。
二之宮昶也沒不好意思,收下之後慷慨的還給他一根中指——絕不真香!
然後兩個毛頭小子又互相瞪了對方一眼,最後默契的握手言和。
……
吃著二之宮昶從自家妹妹房間裡搜刮出來的零食,兩人邊看電視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大人不在家的悠閒時光總是那麼無所事事……
五條悟咬住一根美味棒,首先打開了話題。
「你家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還沒看出來嗎?」二之宮昶磕著瓜子很給面子的接了下來。
五條悟猜測道:「你家人想找個能保護你這塊唐僧肉一輩子的保姆?」
二之宮昶神色淡淡的補充道:「還要是自願的,強扭的瓜不甜,這種事我一個未成年都懂。」
默了兩秒鐘,五條悟指著自己對二之宮昶說:「我就是那顆瓜?」皮薄瓤紅,汁水充沛。
二之宮昶濃艷的翠綠色眼眸這時才流露出少許的同情,安慰的遞上一袋老妹最愛的黃瓜味薯片給他。
「豈止啊,你如果是女的,你信不信我媽能當場叫你兒媳婦?」
五條悟:「……可我是男的也沒改變什麼啊?」那態度明顯的壓根沒考慮過掩飾,有時他都誤會自己變的招人喜歡了,不過一看二之宮昶臉上的無言他就反應過來這是個錯覺。
二之宮昶幽幽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總之,我帶我父母向你道歉,以後有什麼冒犯之處,你也不用忍著,直接說出來,我爸媽都不是強人所難的人,況且這事……有機會說開就好了。」
現在不過是懷抱不該有的期待,再加上又都在興頭上,他和他爸不好意思在這個關口澆他媽冷水。
其實自從那天他居然成功用那隻憑依娃娃召喚出東西來,他爸就在事後和他深談過一次。
當時他爸非常親爹的光棍道:「我沒想到你居然真能用哪個娃娃召喚出保鏢來。」
他那時正一身興奮無從安置,聽到這話當場就懵了。
「啥?不是爸你告訴我這麼幹的?這不是咱們祖宗留下的安保措施嗎?」
二之宮禪心虛的移開目光,「問題是這措施幾百年沒生效過了。」
二之宮昶立馬就噎住了。
二之宮禪不好意思道:「這不是死馬當活馬醫嗎?我和你媽又沒有對付怪異的手段,給你和你妹用的護符也沒有直接的驅逐效果,臨到關頭,可不就讓你試一試。」
好傢夥,你這試一試差點賠掉你兒子一條命啊!
二之宮昶差點沒不孝的沖老爹揮出拳頭,但他攥了攥手掌,沖老父親揮了揮。
「看到這沙包大的拳頭了嗎?剛才它硬了!」
二之宮禪:「……」
視線再度漂移。
二之宮昶多了解他爹啊?做了十多年父子了,此時一見他這表情就有不好的預感,有種多年父子情即將終結在今天的預感。
「我勸你別再告訴我壞消息,根據情況,我是有可能弒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