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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為人自然有人的立場, 哪怕這些妖怪只不過是做著在它們的認知中極為正常的活動, 二之宮昶和五條悟卻不可能看著他們迫害自己的同胞。
更何況,如果讓這些習慣了以人類為血食的妖物流竄到人間,那才是真正的貽害無窮!
五條悟的反應正好入了二之宮昶的心坎,兩人手背輕敲就定下了毀掉這座城的初步計劃。
昶這個時候也不去想做下這樣決定的他們兩個是不是傲慢自大,是不是在冒險,而是對正計算著自己一分鐘內能幹掉多少這種等級的雜碎妖怪的五條悟忽然發問:「你不試試看陰陽術嗎?在這種時候, 陰陽術比咒術方便。」
「哈?你真要把我拐去做陰陽師啊?」五條悟有些吃驚, 旋即露出興味的神色,「不說別的,找機會你和我老家那些人打一架吧。」
誰贏了我跟誰走!
二之宮昶:「……你為什麼會期待這種事?」
為什麼要期待自己人挨揍呢?
二之宮昶完全不覺得現在的自己打架會輸。
「啊, 我家裡那些人都很頑固守舊, 所以我想著, 被我以外的人好好敲打敲打, 或許還有救?」五條悟一邊說著自己也不相信的話,一邊多少還是小小的期待了一下。
好像只有聊起他那邊世界的人事物,在自己面前一向表現的非常自負的五條悟態度才會這麼猶豫。
二之宮昶真想知道那些被自家神子厭惡至此的人都是什麼心情?他們又到底幹什麼了才能導致自家未來族長對自己以後的族人同胞這麼不抱期待?
仗著六眼和無限的優勢,五條悟帶著二之宮昶一路從容的在妖怪之城中到處轉移。
不得不說,偷雞摸狗的能力在六眼的加成下十分恐怖,要是他有心的話,完全可以成為世界第一的怪盜!
居住在城市裡的妖怪少說也有一萬之數,他們兩個掉到這座影之城中這麼久卻沒有被發現蛛絲馬跡,足以證明了六眼觀察方面的強大。
跟在五條悟身後,他們很快摸清了這座城內的每一條隱蔽小徑,躲進一間能用來放心休息,並且周圍沒有妖怪活動的小屋,兩人總算可以在關上門後沉下心來思考其他人的下落。
蹲下來不過兩分鐘,五條悟率先開口:「我們掉下來這麼久,你叔叔他們會不會還在外面找我們?」
這個問題自己早就考慮過了,但他卻是剛才想起來,對上五條悟的眼睛,二之宮昶道:「不用擔心,怎麼說都是經驗豐富的陰陽師,一般的秘境還不夠他們玩玩的,比起他們,落單的我們更危險,所以不用懷疑,他們肯定在找我們。」
「那你有信心在他們找到前毀掉這座城嗎?」五條悟顯然不覺得他們兩個在一起能有什麼好擔心的,自顧自說了下去。
在這座妖怪的城市中,紅日永恆不變,空氣中有著讓普通人無聲無息致死的可怕詛咒。
昶身上有靈氣平衡著這些詛咒的侵擾,五條悟的無下限卻不能一直開下去。
沉吟幾分鐘,昶差點給出可以的答案,卻在這時忽然抬頭,視線透過殘破的屋頂看到了高高在上的太陽,與一道存在感鮮明的目光對上視線。
城主府中的奈落突然低低的笑出聲來,陰冷的聲線中有一種異樣的邪惡,他揮揮手,形態好像馬蜂放大了十數倍和貓一般大小的最猛勝成群飛出了天守閣。
……
神樂落網。
以土御門飛鳥為首的一眾陰陽師將她包圍起來,在兩頭鬼王級別的式神的圍攻下,奈落分離出來的女妖並未堅持多久就落入了這幫喪心病狂的輔助手裡。
見形勢已經無法挽回,她含恨瞪眼人群中笑容最平靜的那個男人,這個眯眯眼的陰陽師,要不是他,她神樂才不會落入這等屈辱的境地!
「喂,和也,她在瞪你哎。」
一旁的同伴碰碰笑容含蓄的二之宮和也,這位帥哥微微一笑,吐出的話語卻是能讓神樂心肌梗塞。
「我本來以為她會哭著對我說,物語裡都是騙人的。」
「???」
「你看啊,我郎才,她女貌,還是對立陣營,一般情況下相遇,不是很容易譜寫傳頌千年的愛情故事嗎?」
「這種鬼話……你從哪裡聽來的?」
「物語裡都是這麼寫的。」
和也的冷笑話凍得這些寒暑不侵的陰陽師狠狠打個哆嗦,一陣無言,實在搞不懂這個陷阱大師的腦迴路除了一曲三折的偏僻小徑,什麼時候才能開闢出一條正經人能懂的大道。
不過他們的反應還算正常,頂多有些無語,真正嘔吐血的還要看神樂,起碼她現在就覺得這個男人天克自己。
戀愛?
把他腦漿打出來的愛情故事她非常感興趣!
這混帳東西究竟是不是在嘲諷自己啊?
「卑鄙的傢伙!」她呸了一聲,想她神樂縱橫多年,什麼時候被人這麼陰過?
結果這傢伙仗著自己本事更高,無聲無息的留下好幾個圈套,而她神樂悲催的一個不剩,全掉進去了,然後不意外的遭到了敵方活捉。
如此屈辱的經歷,神樂憤恨的扒了這個陰陽師的皮的心都有,如今只是瞪眼罵兩句已經是她最大的克制。
二之宮和也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頂著眾人的視線,坦然的回視回去。
眾人沒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什麼來,只能確定他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