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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解決不了問題。」
五條悟輕聲道:「但能讓耳根子清淨。」
二之宮蓮華:「……你就不怕被昶討厭嗎?」
五條悟笑了,視線頭一次落到被這兩米八的氣場排擠到邊緣位置的二之宮昶身上,語氣別有深意。
「你討厭嗎?」
二之宮昶眨眨眼睛,「不討厭,不如說,挺喜歡的。」
二之宮蓮華恍然大悟,比手指。
「這就是那個什麼鍋配什麼蓋嗎?」
昶:「……」姐,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我倒不是想阻止你們兩個,我們家一直是自由戀愛,」二之宮蓮華兩手環胸,語氣真摯的無以復加。
五條悟狡黠眨眨眼睛,順著杆子爬上去喊道:「姐姐能這麼說可就太好了,昶可是早就離不開我了,我人不見就嗷嗷叫著找人。」
二之宮昶:「???」
……算了,配合你這一次。
避開二之宮蓮華詢問的視線,這一動作直接導致她的瞳孔開始地震。
「竟然——!好吧,我懂了。」二之宮蓮華有些恍惚的揉揉眉心,「我這趟過來其實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回去的打算,明天大部隊過來,傷員有機會通過特殊通道回國,你們兩個可以混在傷員中間一起離開。現在國內比國外安全,到時候就不需要我擔心你了。」
二之宮昶飛快看眼死死盯著自己的五條悟,心下嘆氣。
「蓮華姐我想留下來。」他鄭重道。
二之宮蓮華眉心蹙起,不贊同的道:「不要胡鬧,你才學陰陽術幾天?」
「實際上,我本來就是要過來的,現在不過是提前了幾天。」二之宮昶撥通了之前一直沒有信號的手機,將它交給嚴肅看著自己的蓮華,「有什麼疑問就去找雅紀吧,他都會回答你的。」
二之宮蓮華揚起細長的眉梢,昶乾脆對著她表態,目送她回身聯絡遠在家裡的二之宮雅紀,他終於可以從這詭異的氣氛中脫身。
一回頭,他就沒拿好眼神睨了五條悟一眼,語氣古怪:「那是我姐。」
五條悟掏掏耳朵:「日本婚姻法,隔了三代的表親可以談婚論嫁。」
二之宮昶誠懇道:「我想我和蓮華姐的血緣關係不適用於這條法律,不是,悟,重點不是這個,我……」
「哎呀,你好煩啊。」
二之宮昶眼睜睜看著五條悟兩手背在腦後,用後腦勺對著他,還說他煩。
前面的還好,後面這一點不能忍!
「悟!」
五條悟轉頭吐舌頭,「略——」
二之宮昶:「……」
哪裡來的熊孩子……我這暴脾氣的……
……
山林的深處,一隻青色的大白蘿蔔嚶嚶叫著蜷縮在樹根下方,這隻青泥妖怪努力控制住眼睛裡的淚水,兩隻細細的小手恐懼的抓緊了掌心的糖果紙……
在它對面,一名全身雪白的少年妖怪低下頭,用那雙被黑色布料遮住的眼睛打量著什麼。
「這就是他們給你的東西?」
少年掌心的一顆糖果被彩虹色的玻璃紙包裹整齊,月光灑落在它上面,折射出銀白的月華。
這份美麗是幾百年前的世界絕對沒有過的。
而這也直接吸引了少年的視線。
青泥妖怪趁著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兩個陰陽師給自己的東西上面,不著痕跡的蜷縮了一下筷子一樣纖細的小腿。
發現它恐懼的動作,少年嘲弄的勾勾嘴角,意外的沒有下手殺掉這隻妖怪。
「放心吧,我沒有對你這種弱小的妖怪出手的興趣。」
給人一種殘忍冷血之感的笑容在他臉上綻放,不過是一段對人類而言都算不上長的時間,這隻由奈落殘骸孕育出的妖怪已經速度飛快的掌握了語言交流能力,並且具備相當程度的戰鬥力。
丟下這句話後,白衣少年就從青泥面前消失了。
……
人見城。
若是二之宮春日在此可能會非常震驚,因為他手下的陰陽師在這段時間幾乎把這座城池的里里外外探查的清清楚楚,然而真實的人見城卻從沒暴露在他們眼中過。
赤紅的血日仿佛永遠不會墜落,高掛天守閣的上空。
灰暗的城市裡的居民是慘白的骸骨與和老鼠爭食的雜碎小妖。
破爛的街道與房屋一派荒涼多年的景象。
這座城真正意義上的主人只有奈落,剩下的使用者就是由奈落孕育與控制的幾隻妖怪。
當蒼骨丸赤著腳踩在木質的地板上回到天守閣內,晦暗的瘴氣環繞他的腳邊像是貪食的野獸在輕嗅他身上的血味,而蒼骨丸一如既往的無視了這些沒有意識的瘴氣,幾步來到城主府的高層,一名黑振袖的美麗女子正好迎面走來,見到他時,神情微頓。
蒼骨丸默不作聲的停下腳步,女子不說話,視線投向走廊角落生出的蛛網……
一陣難言的沉寂。
「奈落派你出去的?」
幾分鐘又像是很久的靜默過去,二之宮綾子幽聲開口。
蒼骨丸點點頭,一米五五的身高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人偶的弟弟一樣,雖說人偶不會有血親,可看著乖巧的蒼骨丸,殘留在這副陶土身體中的良心忽然動了一下。
「那傢伙不是什麼好人,你知道不知道?」她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幹嘛多管閒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