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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香奈惠的瞳孔一震,指責的話語脫口而出。
「你濫用血鬼術!」
沙葉奇不認同的搖搖頭:「人家只是在幫朋友的忙,幫助她受人喜愛而已。」
蝴蝶香奈惠面沉如水,她身旁的幾個人也差不多。
唯有五條悟的表現很奇怪,他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這隻鬼都對加藤泉美她們做了什麼,他好像是為了別的目的在繼續和她對話。
「那麼為什麼加藤泉美的愛情又失敗了?」他好奇著這個理由,乾淨的眼裡是神靈一般純然孤高的模樣。
沙葉奇唔噗噗的笑了起來,唇角上翹的弧度好似嘲諷的說道:「泉美實在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孩子,哪怕有我幫忙,她還是沒辦法讓人愛上她,她不得不請教沙葉奇怎麼才能永遠留下那個男人的心。泉美實在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女孩子啊,所以我就建議她去死。」
「死了的話,那個男人就一輩子都忘不掉她了,這才是不受人喜愛的泉美唯一能被永遠記住的方……」
「夠了!」
蝴蝶忍忍無可忍,眼神銳利的瞪著這個輕描淡寫的毀掉一個女孩子一生的惡鬼。
「不得擅自對人類使用血鬼術,在你成為鬼後,我們應該告訴過你,違背者會視情節的嚴重性進行處罰,而你這次無疑犯下重罪!」
「為什麼?我不過是想幫助我的朋友,泉美的心愿實現了啊。」清本歌沙葉奇兩隻小手驚慌的捂嘴,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天真的無懈可擊,但當她放下手之後會發現她其實在笑,肆無忌憚,上揚的弧度流露出近乎張狂的惡意。
「居然說要懲罰人家,你們又能對人家下手嗎?人家可是幾百年來唯一可以在太陽下活動的鬼,殺了我,你們永遠也沒辦法來到陽光下面了。」
蝴蝶香奈惠終於懂了她有恃無恐的原因,嘴唇緊緊抿起,半晌後,她道:「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脫懲罰嗎?」
清本歌沙葉奇歪頭,從深綠往淺紫過渡的發梢落到深藍色的男士衛衣上,形成糜爛又詭異的對比,就像是從傷口中擠出來的膿液一般呈現出令人反胃的色彩。
「我只是確信自己絕對不會死。」
蝴蝶香奈惠短暫的怔愣了一下,就被清本歌沙葉奇拋了個媚眼過來。
「對鬼而言,只要不死,怎麼活著都無所謂,而且人家可是從來沒有吃過人,是清清白白的好鬼呢,相比之下,各位前輩才是……要懲罰的話,為什麼不先懲罰自己呢?」
這個小女孩模樣的鬼操著天真無邪的口吻,惡毒的揭開所有人的傷疤。
「人的滋味,前輩們肯定都嘗過了吧?」
「住口!」蝴蝶忍憤怒的拔出腰間的武器,刀鋒摩擦空氣閃爍冰冷的寒芒,忍怒極之下對清本歌沙葉奇出手,香奈惠連阻止都來不及,而沙葉奇也不閃不避,等著這把刀落到自己身上。
沙葉奇對逼近的兇器視而不見,兀自說道:「大家都是鬼為什麼要區別對待?真想回到三百年前那個時代,到時候我也可以吃幾個人,嘗過味道之後,再棄暗投明,反正當時的主事人連吃人的惡鬼都能接納,我的話當然也可以。」
「胡說八道,秀儀大人才不會被你這樣的傢伙迷惑!」蝴蝶忍對赦免她們,又給予鬼族公正待遇的二之宮秀儀有著近乎於信仰的忠愛。
在聽見這隻鬼如此貶低那位大人,憤怒的讓她的武器洞穿了沙葉奇的身體,然而不是日輪刀的普通武器對鬼的傷害實在有限,能傷到對方也是因為這是她故意的。
沙葉奇笑容不變的抓住這把由現代技術冶煉出來的武器,掌心和刀刃接觸時發出金石交擊的聲響,軟糯的口吻宛若在撒嬌內容語氣卻充斥著暗弱的陰毒邪念。
「不要生氣嘛,你口中的那個秀儀大人不也是被鬼王無慘侵蝕的傢伙嗎?」
「不然你們又為什麼來到這裡?」
話音落下,鴉雀無聲。
打破這一片靜寂的是五條悟的聲音,他恍然大悟道:「對了,我就說我忘了什麼,你們來找昶,其實是不懷好意的吧?」
一下子近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投來,五條悟推推鼻樑上的墨鏡,露出一副好整以暇的笑容。
「我不像昶那麼天真,認為你們查不到前因後果,真把照片上的人認成鬼王。既然都調查出來昶只是個無辜路人,這件事純屬於是巧合,為什麼你們還要過來?不會真像這傢伙說的,和那什麼秀儀大人有關吧?」
此話一出,現場再次陷入比之前更壓抑的沉默。
「不會吧?」墨鏡滑了下來,露出一雙驚訝的眼睛。
五條悟記得秀儀這個名字屬於上一代轉生體,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就唯有這個了吧,可是這些鬼看上去又不像是如此簡單就能解釋的?
頭疼,昶身上的秘密還真是多到困擾,甚至有種某天他變成大BOSS出現都不奇怪的詭異想法。
蝴蝶香奈惠看眼詭笑的清本歌沙葉奇,保持不了緘默,簡短的說明起自己的來意。
五條悟聽完之後做了個總結。
第一個疑點,消滅無慘之後,距離無慘最近的鬼殺隊戰士受到鬼血侵蝕,出現嚴重後遺症,但是同樣遇到鬼血的二之宮秀儀卻全然無恙。
第二個疑點,他們現在懷疑那個鬼王通過二之宮秀儀的身體復活,然後潛伏了三百年,用「二之宮昶」的名字重新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