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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處臨街又避人的窗口跳下去,他輕盈的落到附近的屋頂上,衣物不知何時變成了黑色振袖……居然又是一身女裝!
昶只能說女人和男人差別挺大的,能有效避免在自己人面前露餡。
之後,他挑了個合適的時機,和土御門飛鳥他們在城池裡如同迷宮般的街道上「偶遇」。
一邊消滅城中的妖怪,一邊朝城市中心的方向飛快推進的小隊突然停住,幾人的視線仿若不受控制的集中在攔路的「女子」身上。
保養極好的長髮在腦後挽起一個溫婉的髮髻,黑紅漸變的髮飾摻在青絲間垂下兩縷櫻粉色的絲絡。一張絕世美人的臉與象徵著非人的血瞳通過無聲的視線,無形中繃緊了陰陽師那根名為戒備的神經。
穿戴端正有著古典風情的振袖垂到腳背上方,格外正式的款型,看起來像是要去參加肅穆的葬禮,而他們正是「她」路上遇到的不速之客。
不對,這真的是偶然嗎?!
土御門飛鳥心中警惕,由蝴蝶香奈惠等人獲得的鬼王情報目前還沒有傳遞到前線來,「鬼舞辻無慘」卻已經蒞臨此地,正像是心懷惡意的攔路巨獸,成了他們繼續前進的阻礙。
陰陽師已經將這名人類形態十分完美的女子視作城市中的某隻大妖!
按照妖怪的習性,越是純血大妖化形後的外貌越是似人,而這座城市的主人好歹也有一座城池當領地,手下總有幾個能拿出來看的部下。
只是純血大妖不都看不上半妖嗎?
二之宮春日狐疑的想道,面上卻沒有露出絲毫想法。
與此同時,二之宮昶以無慘的姿態出現的在他們面前,只一眼就看出——自己應該已經被當做敵人了。
不過這樣也好……他本來就不是特意找他們話家常的。
鬼舞辻無慘曾使用的人類外貌全都是乍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破綻的類型,哪怕在街道上偶遇,只要不是白天,伴著燈火的餘暉,只會讓她看起來更為美麗迷人。
而代入二之宮昶的理解之後,這一版本的鬼王更添了蠱惑的風韻。
像是幽暗處以月光為食的妖花,香味似血一般濃郁,花色卻明艷的蠱惑人心。
沒有收斂而是完全釋放出骨子裡的危險天性的二之宮昶,這一刻完美的展現出了世人所幻想出來的鬼王風采!
……
戰鬥即將一觸即發,對面的「女子」忽然輕蔑一笑,這一笑,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一開始,血眸平靜如淵,將所有的深邃恐怖藏的結結實實,之後隨著她的笑聲迴蕩在眾人耳際,眾人漸漸看到一個尊貴傲慢的王者在她身上甦醒了過來。
那一身恐怖的氣勢令人膽寒,而昔日將這個國家捏在手中把玩的王者也並未多看重這些「食物」,無慘的眼角眉梢透著睥睨的意味,漫不經心移開的視線代表她對除目標以外之物的無情漠視。
隊伍中心思最為細膩敏感的土御門飛鳥甚至有種那視線是從雲端上垂下來,高高在上的從未將螻蟻般的凡人放在眼裡。
「就憑這些人便想奪走四魂之玉,現在的陰陽師未免太小看我無慘了!」二之宮昶張口就報出無慘的名號,像是生怕不被人知道今天無慘出現在這裡,還拿走了四魂之玉。
女子冷漠的口吻幾乎是瞬間驚醒了陰陽師們的殺氣,沐浴著這些人警惕的視線,二之宮昶故意說道:「不如在這裡都殺掉……」眼神特別入戲的在他們身上挑剔的掃過,語氣輕視,「你們要是現在跪地表示衷心,我倒不是不能把血分給你們,讓你們變成追隨我的部下。」
情報都洩露到這個地步了,昶覺得應該不會再有憨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然而還真有。
場面凝滯片刻,土御門真鳥默默拉了拉手邊的大哥。
「她是誰啊?聽口氣很不得了的樣子?」
二之宮昶:「???」
被他抓住的大哥也是一臉的無語凝噎,其實在鬼的字眼出現的時候,在場的這些人就已經反應過來她的身份。
「鬼舞辻無慘,你居然還活著!」土御門飛鳥可不像弟弟那樣喜歡逃家裡的課,此時態度嚴肅的呵斥出來,很有世家大族的風範。
在他們眼中,那個大概率是無慘的女人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在他們表露出拒絕的意思後就立刻想要動手,但就在她即將發揮鬼王的清場能力時,動作突然停住了,眾人和她一起望向發出劇烈轟鳴的城主府。
鬼舞辻無慘眉間微蹙,冷艷奪目的美貌平添一股憂鬱的風情,看的隊伍中的幾個單身漢下意識怔了征,無他這股異性的風韻把握的實在太到位了,誰來也看不出鬼舞辻無慘其實是個男的。
「這又是誰?四魂之玉出現的消息怎麼會被這麼多人知道?」說話之間,她似是不解的看了土御門飛鳥等人一眼。
隊伍中的二之宮家人不像土御門一族需要保持風度,聞言自來熟的提高音量問道:「什麼四魂之玉?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消滅這座城的主人!」
「哦,這麼說你們是想幹掉那個叫奈落的半妖?」二之宮牌無慘驚訝之後就很滿意的笑了,「既然如此留著你們倒是能給他帶來點兒小麻煩,哼,四魂之玉一定是我的。」
鬼王丟下這句話,就在眾目睽睽下消失了。
所有人都清楚這是速度達到某種極致後才會連眼睛都反應不及,誤以為當事人瞬移消失了,但哪怕心裡非常清楚鬼王的可怕,此時卻還是有幾個人沉下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