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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賴在他身上和沒有骨頭似的打哈欠,揉揉眼睛,把滑下鼻樑的墨鏡推上去,嘴裡喃喃著:「我不想動了,昶,你把我抱回去吧。」
二之宮昶一邊把他滑下來的腦袋推上去,一邊淡定的拖著個大活人往房間走,「你可是天下無敵的五條悟,不要輕易被睡意打倒!支棱起來!!」
嘴唇翕動,五條悟似乎在罵什麼,但因為聲音太小,昶耳背似的沒聽見。
就當他們兩個拖拖拉拉的穿過臥室門前最後那條走廊,勝利就在前方時,他們兩個人沒有一個例外的聽見一道陰森森,充滿了怨念的聲音。
「終於回來了。」
「昶,悟。」
二之宮昶:「……」
和五條悟一起默默的轉頭,拉長一張黑臉的二之宮雅紀出現在他們眼前。
五條悟腦袋下意識戰術後仰,避免和這傢伙臉貼臉。
相比起五條悟明目張胆的嫌棄,昶本人的反應還算含蓄,他道:「姑父,你怎麼還沒去睡?」
大晚上的,能別不省心的跑我們房間門口蹲人嗎?
嚇得心臟快跳平了知道嗎?
昶有理由懷疑怕「鬼」的自己某天死亡就是被這些傢伙嚇得,他現在心臟還砰砰的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二之宮雅紀怎麼說也教了昶一段時間了,關於他那點兒見不得人的小毛病是一清二楚,壓根不把這點陰陽怪氣放在眼裡。
「快過來,我這邊兒有重大發現!」一手摟住行禮還沒放下的兩個年輕人的脖子,不容拒絕的把他們拽走。
二之宮雅紀的房間內,透過電燈帶來的光芒,二之宮昶和五條悟看見了這間屋子裡堆積的打量書籍古卷。
在雅紀的示意下,他們分別閱讀了他這些日子以來整理出來的「史料」。
喝了口水,二之宮雅紀沉聲道:「這些就是真正的歷史,雖然很多是我從講述其他偉人的生平事跡里節選出來的,真實性不可考,但是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二之宮昶看完最後一頁,把這些東西放回到桌面上,看著雅紀的眼神透出震驚。
「你居然是認真的嗎?」認真調查轉生體的秘密?
「嗨,我幹嘛不認真?」二之宮雅紀拍桌,看表情他不滿的就差搓二之宮昶的狗頭,「轉生體的位置再怎麼尷尬那也是自家人,自家人就沒有受外人欺負的道理。」
二之宮昶聽他巴巴了一堆,表情古怪的點點這些「節選」出來的史料。
「這些東西哪怕流落出去都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二之宮雅紀聳肩:「我又不傻,再說了真實性未經證實的東西,放在自家的書庫里就可以了,反正咱們家的藏書越來越多都是這麼來的。」
昶被噎了一下,都不知怎麼吐槽他們這個粗暴的處理方式。
正好在他不知如何開口的時候,一旁同樣看完全部內容的五條悟興致勃勃的插嘴道:「這些都是真的嗎?那昶之前的轉生體可真是不得了!」
二之宮雅紀一拍大腿,「還是你有想法,我也覺得祖宗牛逼!」
二之宮昶:「……」別醬樣。
五條悟又道:「這個、這個,推翻政府是真的嗎?」他點出好幾頁的內容指給人看。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點特別感興趣。
感興趣到非常想拿某些人練手。
呵……
二之宮雅紀掃了一眼五條悟指出的內容老實道:「沒有明確的記載,但是不少那個時代的有名學者都有在自傳和作品裡隱晦提及過有那麼一個人的存在,經過我的調查,對方有很大可能就是那一代的轉生體。兩個同樣沒有留下多少記錄的人物,同一個時代,同樣卓越……這遮羞布蓋得一扯就掉下來了!」
「沒有證據啊……」
也許是五條悟懷疑的態度刺激到了雅紀腦子裡的那根名為唯粉的神經,他正色道:「不如說,正因為怎麼都找不到證據,我才認為這個可能是真的。」
五條悟感興趣的揚眉,「哦?」
二之宮雅紀嚴肅的解釋道:「你看,在現在的人看來,銷毀那段歷史對哪些人更有好處?」
五條悟政治嗅覺不高,但是這個問題小孩子都能回答。
「肯定是那個時代的高層吧,統治者們。」
「沒錯!」二之宮雅紀神情激動道:「如果那位轉生體沒有入駐新生政權的核心,那麼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了。這些白拿好處,靠吃掉對方功績大權在握的人怎麼可能容忍這麼一個人存在?」
「消滅毀掉那個人的歷史,塗抹掉他的功績,把屬於他的功勞冠以另一個人的名字只是第一步,日本政府幾百年來所做的許多舉措都是為了徹徹底底的讓這個人從日本的歷史上消失……」
「我甚至可以懷疑,要不是我們這個國家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勢力,歷史不是任由他們塗抹的小姑娘,他們可能會給那個名字潑髒水,污名化,這可比消滅一個人的痕跡簡單多了,也狠辣多了!」
可是據二之宮雅紀所知,現存的許多非人組織,包括京都的奴良組,這麼多年下來已經和官方緊密相連的鬼族,在立場上支持人和鬼和諧相處的產屋敷一族,還有與之同盟的神道眾,可都是清清楚楚的記著那段歷史的「親歷者」。
他們允許官方為了統治的穩定隱瞞那段「真相」,卻絕對不許他們污名真正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