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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之宮春日翻白眼:「才怪,真理永遠在大炮直徑範圍之內!雖然現在很多年輕人的話我也聽不懂,但這句話初初聽來我就非常贊同——真理永遠在大炮射程之內,尊嚴只存在劍鋒之上。我們這些年不就是這麼幹的嗎?國內那些聖母婊真該把他們丟到那些墮神的領域裡感受一下和瘋狂的神靈肩並肩是怎麼刺激的一件事……相信只要沒死,就婊不起來。」
土御門飛鳥無言了片刻,嘆了口氣:「你受什麼刺激了?」
「MD,那群政客要我家把轉生體送來戰場!有病啊,那孩子剛開始學陰陽術還不到半年,感受個屁的戰場氛圍,有育厀讓小學生去大學考場感受考試氛圍的嗎?有嗎?有嗎?」二之宮春日在老對手面前不客氣的噴了一個爽。
土御門飛鳥也不在意春日那糟糕臉色,邊回憶邊說道:「你家的轉生體我記得是個叫昶的年輕人?沒怎麼聽說過他的名字……是我太久沒回去了嗎?」
二之宮春日沒好氣道:「別想了,昶那孩子在半年前還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土御門飛鳥像是沒理解這個詞的意思,字裡行間充斥著不解。
二之宮春日沉著臉點頭。
「開玩笑吧?好好一個轉生體,覺醒後直接就是一個大陰陽師的掛逼,你們家居然在他覺醒前就讓他當個普通人混日子?」土御門飛鳥從以前就不是很理解二之宮家的家風,實際上和他一樣不理解的大有人在。因為從很久以前開始二之宮家就是個奇葩,格格不入的混到陰陽師中間,要不是這家人拳頭夠硬,早有看不慣他們作風的老派家系把他們踢到隔壁去做咒術師了。
但儘管早有了這種印象,還和本身也是個標準的二之宮家陰陽師的春日有著讀作對頭,寫作好友的基情關係,土御門飛鳥在初初聽說了這件事後仍是狠狠震驚了一把。
虎軀一震,這位安倍分家出身,實力在同齡人中首屈一指的陰陽師指著二之宮春日的手都在顫抖。
「浪費、太浪費了、你們搞什麼鬼,這一定是騙我的……」
二之宮春日白他一眼:「大驚小怪。」
土御門飛鳥拍案……沒東西拍所以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那這樣不是草菅人命嗎?」
即使是轉生體,剛學了半年說不定小學教材還沒讀完呢,這樣一個什麼自保能力都沒有的普通人上個屁的戰場啊!拔苗助長也不是這麼幹的啊?
「有人要搞你們家?」土御門飛鳥轉念一想,語氣忽然篤定起來。
火光之中,連二之宮春日的神色似乎也在飛鳥的眼中變得原因不明的陰沉。
「倒是有聽到一些風聲,但似乎都是在針對轉生體,和我們家沒關係。」
土御門飛鳥:「……轉生體不也是你們家人?」
「啊,這方面的話,轉生體一般是和我家分開算的,這事早有先例了。」
二之宮春日隨意的說道。
每次轉生體搞事都是奔著抄家滅祖去的,事先做好切割對大家都好。
二之宮家也習慣了這樣的處理方式,歸根究底,他們家的人雖然護短,但同樣尊重自家人的選擇。
很自由的一個大家庭。
就好像是從沒人管的田地里隨意生長出來的雜草,天生的韌性和散漫並存,每個人都可以在懶洋洋的陽光下懶洋洋的決定自己的生存方式。
然而這種氛圍果然還是讓老派家系出身的土御門飛鳥接受不能。
太自由了,反而一點紀律性都沒有。
土御門飛鳥想了想,還是把話題拉了回來。
「轉生體的事情暫且不論……大部隊到了之後,到時候你親自帶隊是打算把這個異域的主人挖出來?」
二之宮春日正色道:「沒啊,我只不過是覺得這座城太邪門了,放任不管會有種不好的預感,直覺讓我別放鬆警惕。」
「可就算你這麼說……」土御門飛鳥想想這些日子白白花費的人力物力,據實說道:「有不少人都鬆懈了,畢竟進出這麼多次,除了入口處的瘴氣帶來了麻煩,之後不管怎麼探索都沒有遇到過危險。士氣雖然沒什麼明顯的變化,但不少陰陽師的心裡都已經不拿這個異境當回事了。」
二之宮春日聞言不爽的咂舌。
「誰家的新人這麼搞笑?我記得這幾次我派出去的隊伍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
土御門飛鳥搖頭:「不是新人,準確說,咱們這些人都是疲兵。」
二之宮春日聽他這麼一說,眼裡的光影微微動了動,身體無奈的後仰,影子在地面拉了長長的一條。
「都累了啊。」
「畢竟這裡大多都是前線退下來的傷員,和一部分遭到詛咒發揮不出實力的陰陽師,實力完整的編制只有兩個大隊,這時候就算真發現了什麼,這點兒人數也不夠填牙縫的。」
二之宮春日掂量一下手頭這點人手,轉頭對土御門飛鳥說道:「哪次異域開啟不死一大批人的?」
土御門飛鳥眯眼:「或你,或我,都可能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二之宮春日不置可否,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這幾日因為休息不好變得沙啞的嗓音無所謂的吐出幾句大實話。
「我可不會在活著的時候就去想自己明天埋在哪裡,太不吉利了。」
土御門飛鳥失笑:「是你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