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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現在,他雖然不明白他提出這個答案眾所周知的問題用意何在,但絲毫沒把他的發言放在眼裡。
童磨在幾位「老熟人」或厭惡或冷漠或犀利的目光下單手托腮,俊俏的面容似笑非笑。
「凡人當然沒辦法復活,起碼到了那位道反大神手裡沒可能復活,但是這個人如果一開始就沒死呢?」
這一句話幾乎立刻打破了眾人努力維持的平靜。
誰都不想看到的局面出現了。
「……」黑死牟平靜的移動視線,從童磨身上轉移到其他人身上,「你們也認為秀儀大人是假死?」
張張嘴,蝴蝶香奈惠搖頭:「我不想相信。」
不想嗎?黑死牟品味著這個詞兒,宛若死水的心湖久違的泛起波瀾。
童磨在旁嘰嘰喳喳,像是吵鬧的喜鵲說著什麼,這讓難得活動起思維的黑死牟只覺吵鬧。
「既然如此,那就開棺吧,秀儀大人清白無暇的名譽,不容許在幾百年後的今天遭到破壞。」
此話一出,屋內頓時陷入了無聲的凝滯之中。
有種壓力名為罪惡感。
這一次主動發言的還是蝴蝶香奈惠,她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向黑死牟,身旁是她的妹妹蝴蝶忍,她們姐妹兩個在三百年前被童磨變成了鬼,本來是打算拖著這個□□頭子一起死的,卻被當時趕來消滅惡鬼的秀儀救下,她們從這位陰陽師大人口中得知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反抗無慘的鬼,他們聚集在秀儀大人麾下,成為隱藏在水面之下的一支奇兵。
二之宮秀儀可以說是她們兩姐妹的救命恩人,更別說之後他為她們這些可憐人冒著壓力和風險創造出來的容身之處。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打擾先生的安寧。
「開棺這種事……還請推後。」蝴蝶香奈惠忍了忍,忍不住放輕了聲音懇求道:「還不至於到如此地步,我們可以先去接觸這位轉生體,只要查清楚那只是個誤會,就什麼都不會改變。」
黑死牟冷硬道:「一日不開棺就一日打消不了你們心中的猜忌……我是真的覺得奇怪,明明在鬼舞辻無慘的陰影下活過來的鬼是我,可你們卻比我更懼怕他再次歸來。」
「刷——」童磨打開扇子擋住了臉,望向被自己打斷了質疑的男人,「這可不是一個值得討論的話題,您說對吧,珠世小姐?」
在讓鬼擺脫無慘的控制上貢獻巨大的鬼族醫師投來淡漠的一瞥。
「我也不贊同開棺。」說完之後她就又沉默了下去。
黑死牟獨自頂著所有人的壓力,最後相隔十幾年的聚會還是不歡而散。
離開時,童磨踩著延伸向黑夜深處的燈光而來,這個自身就仿佛斑斕幻影的男人勾起神秘的微笑,沖斜睨著自己的黑死牟提出建議。
「不愧是黑死牟,居然提出如此激進的證明方式,不惜打擾死者的安寧也要證明那位大人的清白名譽,你是真的很尊敬他啊。」
「……」黑死牟沒有回答,這個主動變成鬼的男人大多時候都是如此寡言。
童磨像是早習慣了來自前同事的冷淡笑眯眯的繼續說道:「只不過我還是嚇了一跳,這可不像是當了幾百年的守墓人能說出來的話,到底是什麼刺激了你呢,黑死……」
一柄刀刃狹長卻凶戾的兇器抵在他的喉嚨上,童磨被迫失聲。
黑死牟冷漠的望著他,沒有開口,童磨揚起無辜的笑容,舉起手裡的小扇子揮揮。
「你明知道砍掉我的頭也不妨礙我將話挑明。」
黑死牟:「我只是單純懶得理你。」一揮刀,某人的腦袋掉落,咕嚕嚕滾動到路燈底下。
「啊,這種感覺也是久違了,時隔多年依舊如此值得回味,」童磨的腦袋轉動了幾圈之後露出一個缺乏情緒的爽朗笑容。
黑死牟沒有再理會他,就這樣孤身踏入黑暗之中,在他背後,惡鬼一樣的同僚笑呵呵的與他道別。
「老蹲在墓地里思想會僵化的,黑死牟,有機會我期待在其他地方看見你,呵呵——」
……
經過此次,原本尚算團結的鬼族內部出現極大的分歧,兩方都說服不了對面,不得不各自展開行動。
與此同時,靈媒世家松本一族繼承人遭到刺殺的事件經過發酵,流言已經傳的滿天都是。
而非常詭異的,那些聯合起來想通過□□破壞松本家這些年來不斷上升的社會地位的勢力,左等右等沒有等來松本家反擊的鐵錘。
松本瑠菜遇到暗殺一事,似乎被一個更大的黑洞一口吞下,連本該追究責任的一方都在極短的時間內失去了消息,只能猜測松本家正陷入外界不知的困境之中。
但是對於松本瑠菜本人,她這一天都過的很魔幻。
不管是在漫展中險些被暗殺,還是事後得知自己其實是被宿敵的哥哥救下的……這其實都不會讓她多驚訝。
二之宮本來就是圈子裡面的姓氏,松本一族是靈媒一族,以前也不是沒和陰陽師打過交道。她是松本一族在里世界對外的窗口,不然也不會惹來暗殺,彌耶的哥哥是陰陽師,她不會吃驚和奇怪,因為二之宮在里世界其實非常有名。
真正讓她沒法平靜的是,從開始到結束,她明明是當事人卻什麼都沒感受到!
殺手們被反殺時,她傻兮兮的以為自己是蝴蝶在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