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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呀,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二之宮昶張張嘴,遺憾自己和對方並不熟,不然可以試試死纏爛打。
「咳,其實是這樣的……」
他把祖先留下的人形代和捲軸上的內容隱晦的提了提。
源輝秒懂,他可不像是昶被家族瞞的好好,從小就以繼承人身份努力的少年學識豐富。
天才的頭腦,加上與之匹配的刻苦,他很容易的洞悉了二之宮家的召喚骨架。
儀式本身是嚴肅的,必須要有——錨點之媒介,羈絆之名單,最後是血緣之聯繫。
這原本就是陰陽術的基本。
媒介是術式中的核心,以核心展開的是通過血緣建立起的聯繫,再將這聯繫嫁接到名單之上,與不同的名字分享力量。
不平凡的陰陽師能將這些基礎術式結合後使之大放異彩,二之宮家的儀式就是這樣一種已經完全成熟脫離刻板教程的禁忌術式。
源輝先將這三者給二之宮昶逐一解釋,灌輸給他做陰陽師的基本常識,最後才開解他的心結。
在源輝簡單明了的講述中,二之宮家創造這個儀式的先祖正是一位優秀的大陰陽師。
「能被烙上刻印的血脈,說明從很早之前就已經與你的祖先締結了約定。這在陰陽術中屬於咒的一種,根據締結契約之人的實力形成強大的約束力,你的那兩位先祖為了讓儀式基盤牢不可破,定然使用了不少在當年也算的上忌諱的禁術。」
見二之宮昶對自家的歷史屬實不是很了解的樣子,少年驅魔師一邊苦惱一邊說明道:「啊,沒想到居然由我這樣一個外人來告知你二之宮本家的歷史,」一邊用那雙戰鬥以外明亮清澈的眼眸靜靜的凝視著對方。
窗外臨近黃昏時分的天色穿透玻璃落到他身上,那雙眸子友好的泛起了甜味的蜜糖色,看起來居然有幾分可愛。
源輝笑道:「儀式是由兩位二之宮家先祖共同完成的,而那兩位即使縱覽歷史,也是數一數二的大陰陽師。在他們所處的那兩個時代,他們是將劃分陰陽,淨化瘴穢等能力修行至祓除神靈級別的強者,甚至有傳聞他們可以做到跨越世界,前往不同的時空……」
「儀式中所需要的名字數量屬於天文數字,集齊它們非要做到恆通古今,超越世界才能做到,而因為名字本身就具備強大的力量,所以前一位二之宮家的陰陽師奠定了基盤,第二位則將尚算簡陋的名單進一步完善,並以此身偉力鎮壓了數量眾多的名字。當時樹敵眾多的二之宮家若不是有儀式做籌碼,在血脈顯異的不利處境下,是做不到將家族延續千年之久的。」
「在無數陰陽世家如流星般隕落,默默消失不見的現代,二之宮家能始終保持存續,傳承時至千年之後仍未斷絕,那兩位大人功不可沒。」
二之宮昶望著一說起這個話題眼睛就變得亮晶晶,神色稚氣起來的源輝少年,不禁驚訝起他對自家先祖事跡的推崇,也疑惑他居然了解的這麼詳細。
將這個問題問出口後,源輝聳肩回道:「這應該是人盡皆知的『秘密』。」
「???」
「既然是秘密,為什麼會人盡皆知?」
二之宮昶不解的看著源輝此時有點尷尬的表情,忽然之間福至心靈,難以置信的道:「名單?」
源輝扶額:「就是這麼一回事。」
本身就是具備力量的名字,它們的主人自然不會是泛泛之輩。
能在那個搜集如此之多的強者姓名,再與他們簽訂連帶著後人一起打包的強制契約,那兩位二之宮家的先祖說是各個時代的霸主也不為過。
鎮壓一個時代的天之驕子,如群星之上最明亮的那顆星辰,創造不朽的奇蹟。
源輝苦笑著說:「據我的爺爺所說,源家也曾在那個[名單]上,更早之前,許多還沒有消亡的陰陽世家都受到儀式約束,那份名單甚至連異世界的強者也囊括在內,可以說包羅萬象,也因此具備了極其不凡的偉力。沒人能通過破壞儀式,殺死召喚者,或者滅絕二之宮家的血脈來讓儀式消失,這麼做的人只會受到名單上所有名字的詛咒,墮落到地獄的最深處,成為連自己都厭惡的怪物。」
「這是禁忌的儀式,直至今日,也是名為禁忌的神跡!」
醫務室里的氣氛驚人的壓抑。
伴隨源輝的訴說,那兩道驚才絕艷的身影仿佛跨越千年,只在二之宮昶的驚鴻一瞥間驚艷了他,馬上又毫不留戀的離去,獨留他自己不知為何的顫抖起來。
「……」
張張嘴,二之宮昶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不是他突然變成啞巴,而是他被震撼到了……自家先祖牛逼大發了!
想想看五條悟現在的處境,再看看鼎盛時期連整個陰陽兩界都被記錄在名單之上,連異世界都不放過的老祖宗。
他家老祖宗這不是已經天下無敵了嗎?!
以往他也不是沒在過年回家的時候,從那些親戚口中聽說些和先祖們有關的內容,但是自家人自家事,交流討論大多局限在家裡的那些老祖宗有誰特別坑逼,有誰特擅長拉仇恨,還有誰天生就是划船不靠漿,船翻全靠浪的水手……八卦吐槽說什麼的都有,就是沒人聊那些英明神武,聽起來就會讓小一輩心潮澎湃的不凡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