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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精心修飾過的眼眸尊貴又傲慢,像是一顆太陽落入了湖水般的綠色瞳孔中間,餘暉散發出璀璨霸道的光芒。
他輕笑了一下,眼角上翹起飛揚的幅度,一下子將少年人的氣質烘託了出來。
這轉瞬之間的顧盼流轉,讓唯一目睹了這一幕的赤司征十郎嘆為觀止。
「我怎麼不記得你還有過這樣一面?」他驚嘆道:「你平時可是沉默的很,想讓你說兩句話黃瀨起碼要撒潑打滾十分鐘。」
二之宮昶面不改色的懟回去。
「回頭告訴黃瀨,時隔多年,你尊敬的小隊長還記得你的黑歷史,他會不會哭出來?」
赤司征十郎道:「高興的嗎?」
二之宮昶:「不是羞恥的嗎?」
面面相覷,兩人一同輕鬆的笑起來。
「看樣子一場失敗對你的改變還不賴。」二之宮昶率先提起這個避不開的話題。
應該說只要是帝光籃球部的那些人就絕對繞不開赤司征十郎幾年後在球場上的失敗。
「黑子能打敗黃瀨,打敗綠間,打敗敦,打敗青峰都在我的意料之內,唯獨我沒想到他能打敗我。」
赤司征十郎用無奈的口吻訴說著上一學年的末尾,那場奠定了新生的光的舊日帝王的敗局。
二之宮昶這個時候也不忌諱是不是故意提起這件事打赤司的臉了,很隨意的說起黑子邀請他到場觀戰的約定。
赤司征十郎微怔:「你在場?」
「嗯哼~」二之宮昶尾音嘚瑟的揚起,「和你們不一樣,我一開始就下注在黑子這邊了,果然,你們一個個都成了敗犬。~」
「……」笑容雖然還是那麼標準,但額角一跳一跳的赤司征十郎語氣不妙的譴責道:「都是一個籃球部的,你這樣偏心黑子,其他人就沒意見嗎?經理要做到公平公正!一視同仁!」
「為什麼要有意見?」二之宮昶無辜又嘲諷的道:「當初唯我獨尊的覺得只有自己天下第一的不是你們嗎?黑子一個輔助性球員當然沒你們牛逼,但我想著你們一個人也上不了場吧?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想通,赤司,怪我看不上你們嗎?」
赤司征十郎無言以對,不過……「以前沒發現,昶,你的嘴居然這麼毒?」
二之宮昶:「我當年就想罵你們,一直憋到現在了,味兒都沉了,可不毒嗎?」
赤司征十郎面上實在掛不住了,被嘲諷的捂住臉。
「差不多就可以了,換成失敗之前的我,可能會和你打起來。」
二之宮昶呵呵兩聲,見好就收。
赤司征十郎瞧著他,抱怨道:「刁鑽毒舌,你不和我們玩了之後,越來越古怪了。」
二之宮昶卻不覺得有什麼,攤開手坦蕩道:「我以前也這樣。」
赤司征十郎:「不覺得。」
「廢話,我當初就算罵你們你們也不會聽,反而會和我鬧脾氣,我何苦多此一舉?反正你們早晚會摔跟頭的。」二之宮昶擺出好整以暇的模樣,笑意涼薄,「到時候坐在上等席的我自有好戲可看,事實證明,確實不錯。」
「……」
不客氣的說,這一刻赤司征十郎的拳頭是真的硬了,好懸沒衝著他的臉揮上去。
「昶,如果當年的事情讓你到現在還在火大,那我會代替綠間他們道歉的,我相信他們也是這樣想的。」
怒氣不過是洶湧了一瞬就消失了,赤司征十郎眼裡閃爍著認真和愧疚,看的二之宮昶滿肚子邪火慢慢變成了無根之火,只要對方再努努力,他就能沒脾氣。
他抬手扶住脖子,腦袋往一側歪倒,語氣因此而十分無奈。
二之宮昶:「用不著,終歸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把話說的這麼尖刻其實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沒叫人把我趕出會場,足夠證明你的風度。」
「你知道我不會那麼做。」赤司征十郎嚴肅的說道,看向二之宮昶的眼神不是一般二般的認真。
二之宮昶在這樣的注視中撇了下嘴舉手投降。
「行吧,有話直說,感情牌我吃不消。」
在他視野中,一身白色西裝禮服搭配紅色立領襯衫的赤司征十郎在胸口別了一朵代表赤司財閥的紅色玫瑰,一舉一動無愧於眾人對他的評價,然而在自己面前時,那嫻熟的表情管理就變得時靈時不靈……雖然他猜這裡面有演的一部分,但也有一部分是真的。
好吧,幾年的交情沒白費。
想抓抓頭,但馬上想起自己在來時做了髮型,源輝找來的化妝師非常有一手,髮膠將頭髮翹起的角度固定的極為自然,燈光落在上面,髮絲上似乎閃過金色流光……
二之宮昶不得不停止抬起到一半的動作,無辜的望著對方。
「先說好,我就是你們家保鏢,再多的內情我是不會說的。」
赤司征十郎到嘴邊的話一頓,他無可奈何的苦笑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未來的政治家,資本主義的大少爺,赤司家族的御曹司,還有什麼來著?」
二之宮昶張嘴就吐出許多會讓赤司征十郎面無表情的羞恥詞彙。
白皮的大少爺皮笑肉不笑的叫停。
「好了,我知道了,我沒旁的意思,就是過來見見老朋友,至於這場宴會私底下的盤算,我們並不是沒有感覺,但插不進去手就是插不進去,我不會故意拐外抹角的和你拉關係湊近乎,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