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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關押童磨的籠子前, 他帶來的那兩個下屬全無抵抗的就被拿下了, 主從三人表情宛若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淡定。
五條悟彎著腰看著半人高的籠子裡坐著的童磨,扭頭對昶說道:「這傢伙怎麼處理?」
二之宮昶:「肯定不會被砍掉磨磨頭的。」
童磨「噗嗤」一聲笑出來。
看他這個樣子,二之宮昶也笑了。
「看樣子你對這個結果早有準備, 所以才肆無忌憚的鬧事吧?」
童磨揚起一張笑臉, 衣物早就滲透了鮮血, 狼狽至極, 渾身氣度卻一絲不減,遊刃有餘的和蝴蝶忍等審判自己的對象交涉。
然後他成功拿到了緩刑。
「按理說,我應該建議忍他們砍掉你的磨磨頭的。」二之宮昶特別不慣著他,但也正是這種態度讓童磨笑容變大了,「秀儀大人既然已經放手不打算再管鬼族,這種時候也不會插手她們的決定。」
二之宮昶眉梢挑起一個驚訝的幅度。
「居然是你第一個看出了我的想法?」
童磨笑了笑,嘆息:「我沒聽說過你還會將已經拋棄的東西撿回去,鬼族不是已經在幾百年前就被丟掉了嗎?」
二之宮昶:「鬼族不需要我。」
童磨:「但是他們還是養成了依賴你的習慣,包括我在內。」
二之宮昶靜靜的看著他,道:「那沒辦法了,你們自己努力。」
童磨:「……?」
二之宮昶坦白道:「現在不比當年,我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抽不出手幫你們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
童磨:「……不需要,黑死牟他們也不是真的廢物。」
二之宮昶理所當然的道:「那不就是了,既然有辦法過好,就別選擇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我可是堅定的我即世界主義,你們要與我共勉才行。」
童磨:「……」
一臉啞口無言的童磨看起來特別好笑,他看著好像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的二之宮昶,糾結的眉心蹙起。
「你既然不想和鬼族扯上關係為什麼又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你真的是二之宮秀儀的話,肯定也有別的辦法來阻止我的吧?」
二之宮昶:「嗯,確實有,但我思來想去,還是這樣最合適。」
童磨忍不住了,「為什麼?」他問道。
二之宮昶:「因為鬼族曾經的所有人都是二之宮秀儀手把手帶出來的,希望你們過的好是不需要理由的,看你們過的差勁會生氣也是情理之中的反應,想痛痛快快的罵人,果然還是承認自己是秀儀更方便。」
童磨嘆道:「是你了。」
二之宮昶笑道:「居然還在試探我。」
童磨一臉的坦然。
二之宮昶又道:「鬼族需要你所以死不了,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難逃,你又打算用什麼換取自己的人生安全呢?」
童磨看看二之宮昶,漫不經心的說道:「鬼王無慘不還活躍著嘛,作為第一個投奔了他的鬼族,我怎麼也知道一些他的去向。」
二之宮昶:「……」
童磨:「還有那些政客,他們暗地裡的打算,可以好好給單純的香奈惠和忍上一課。」
二之宮昶對他刮目相看。
「你早就想好了。」
童磨虛假的笑了起來。
「畢竟我又不是真的想死。」
經過這一遭,鬼族內外的隱患全都被暴露出來,給鬼族之後的改變帶來了宛若新生的轉機。
另一邊對話的兩人討論到這裡,其中一人不禁感嘆道:「童磨的風格依舊讓人在事後看不出他的立場。」
只有統括全局的視野才能看出童磨的所作所為到底選擇了怎樣的傾向。
「罪不至死。」黑死牟淡淡道。
蝴蝶香奈惠苦笑:「甚至可以說是有功。」
政府高層對鬼族內部鐵板一塊的情況不滿已久,童磨這麼一鬧,倒是變相給外界產生了鬼族元氣大傷的印象。
如果能利用好這一點,鬼族之後起碼能安定五十年,熬死這一批對鬼族有惡意的高層。
黑死牟沒有說話。
和室內平和的氣氛靜靜流動著。
這間臨時拿來充當辦公室的房間只是大屋中一處布置簡單的客房,一張四方桌與軟墊,榻榻米構成古老的和式風情。
蝴蝶香奈惠的視線在虛空中停滯了好一會兒才把視線轉回來。
「黑死牟大人當時是故意那麼說的吧?」
黑死牟平靜的一張臉,好像什麼壞心眼都沒有。
蝴蝶香奈惠卻不會被騙過,她冷靜的指出戰鬥中那幾個細節。
「蔓蓮華根本困不住您,您利用童磨從昶君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黑死牟依舊淡定。
蝴蝶香奈惠無奈道:「您其實是我們中間最尊敬秀儀大人的人,我可以理解,但您這樣的手段未免太不符合身份了。」
黑死牟平靜的閉上四隻眼睛,只留下一對靜靜看著蝴蝶香奈惠。
蝴蝶香奈惠憂愁但堅定的說道:「您就算不說我也明白的,鬼族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我們需要秀儀大人,可是秀儀大人沒有這個義務一直照顧我們我,我們要自立起來。」
自己的妹妹忍能看出秀儀大人的疲憊,難道她就看不出來嗎?
香奈惠也在努力爭取給秀儀大人想要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