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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道友博聞廣識,讓人心生敬佩。」張濛笑眯眯的說,「我有個道侶,只身前往鬼蜮,再沒有消息傳來,我心中實在擔憂,又怕實力不濟,不但救不了道侶,反而把自己搭上,因此想借個順風車,與點霜樓的各位一併前往,一路上,若出了什麼事,也好互相照應。」
陸青梔本不服氣張子安的提醒,但聽聞張濛已有了道侶,臉上頓時好看許多,芥蒂消失無蹤,笑著道:「沒問題,這點小事,我同師尊說一聲就是了!」
「果然不愧是點霜樓的高徒,說一不二,在下就期待好消息了。」張濛再捧了她兩句,說得陸青梔眉開眼笑。
幾人閒聊幾句,將碧火虎的屍體剝皮拆骨,挖丹取心,各自瓜分了,一起回到淄水集市。
告別之後,不到半日,張濛果然得到點霜樓派遣隊伍的首領消息,同意與她同行,只是張濛必須得聽從凋令,不得私自行動。
張濛無可無不可的應了,真到了鬼蜮,再悔諾便是。
休整期間,張濛與幾個鍊氣期的弟子混熟了,她悄悄污染幾人,比先前呆在別人身軀里時的效率高得多,沒幾日便把三四人變作自己的活傀儡。
很快,點霜樓朝西南處終於出發了。
作者有話說:
第190章 毀滅修真界(十二)
飛舟形狀如同一片細窄的柳葉, 這柳葉放大數百倍,便成了點霜樓眾人休憩的地方。
當著張濛這個外人的面, 點霜樓眾人面上都是和和氣氣的, 看著一派兄友弟恭,姐妹情深的模樣,張濛心中暗笑, 知道這幾人其實互相看不順眼,是競爭關係,卻不得不與旁人笑臉相迎, 顯然在門派長輩面前也是這樣的做派。
張子安和陸青梔有了先前同患難的交情, 彼此之間感情更深,整日裡痴纏在一起。
陸青梔喜歡詢問張濛有關她杜撰出來的「道侶」情況, 張濛就隨意扯淡, 編造出一個忠誠而百依百順的形象。
沒有聽過話本子的陸青梔雙目異彩連連,忍不住用張濛的「道侶」來要求張子安, 整的對方苦不堪言, 卻只能強自忍耐, 裝模作樣出溫順姿態。
幾人前進數日, 距離西南處森林愈來愈近, 氣氛也嚴肅了起來。
這天, 張濛正與其他人一道談笑,突然閉口不語,抬頭看向天際。只見碧藍青空之中, 一道勁風突然襲來, 斬向飛舟。
端坐飛舟之首盤膝閉目的築基高手突然睜眼, 正要抬起手掌, 就聽張濛道:「長老, 這等魑魅魍魎,用不著您出手,且看我的吧。」
長老望向張濛,心中暗忖,若是能看透她一兩分底細也好,便放下手掌,嗯了一聲,驕矜道:「閣下,請。」
張濛微微一笑,捏起手印,用先前在集市內購買的御風術吹起一陣狂風,捲住無形斬擊,將其磨滅殆盡。
危機解除,張濛又使了個引火術,她輕喝一聲:「去!」一條火龍隨著狂風直衝雲霄,張口咬下。
一聲悽厲的長鳴震顫天際,一隻隱藏了形體的金翅長尾的巨鳥嘶吼不止,在龍口中掙扎不休。
它形貌頗為詭異,彎曲的長頸邊垂落幾條蠕動肉須,猛扎進火龍眼眶,卻被火舌灼燒舔舐,滋滋燒灼焦糊,最終無力回天,被火龍燒死。
空氣中飄來一股異香,飛舟上幾人詫異道:「莫不是從那金翅鳥身上傳來的?灼燒肉軀卻得異香,真奇哉怪也。」
「金翅鳥瞧著也不大對,怎地頸子那般長,還生著肉須?」另一人附和,詫異觀望,「看來前往鬼蜮越來越近了,鳥兒也都變成這模樣。」
張濛招了招手,風托著金翅鳥來到飛舟,屍體靠得越近,異香就越濃郁,醺醺然令人頭腦發昏。
長老目視張濛,內心暗忖,沒想到此人手法如此嫻熟厲害,卻用最平凡無奇的法術,想必是為了遮掩根底的。
他愈發認為張濛身份特殊,按下龐雜念頭,與其他幾人凝神細看鳥屍,這才注意到金翅鳥的尾羽上一圈圈竟然生著肉質的圓珠子,仿佛葡萄似的贅生物。
「這是什麼?」
幾人彼此對視,驚疑不定,幾秒後,有個女修聲音發顫道:「瞧著……似是眼珠……?」
「罷了,這麼看著也不曉得事實,先把它收走,回到宗門研究再說。」
長老發話,一揮袖將金翅鳥收入乾坤錦囊,空氣中幽香陣陣,經久不散。
張濛已經發現,金翅鳥其實被詭秘復甦污染,異香有著蠱惑人心,扭曲意志的作用,為了保證自己的精神剔透無瑕,她一直用精神堅壁保護著自己的意識。
不過其他人嘛……她目光一瞟,不言不語。
幾人繼續前進,路途中又遇見幾次類似襲擊事情,哪怕有的妖獸頗具智慧,此刻卻也如同瘋癲般撲殺每一個湊近的生物。
距離鬼蜮越近,襲擊的生物變異程度便越大,起先幾個還具備原本形態,後來外表愈發誇張恐怖。
肉須,觸足,眼球,繁多的扭曲形態,骨肉交錯組合成完全不可能繼續活下去的玩意,皮下蠕動的血管,多出的肢體……
異常恐怖噁心的一幕讓眾人越來越沉默,早已不復一開始的輕鬆。
長老心情沉重道:「興許……這裡面當真發生了什麼。」
「長老,我們要不直接回去吧?我等修為不足……」一個男修顫抖著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