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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賈史氏著人給史家和賈赦都去了信,王氏也回了王家一趟,還有林如海幫著尋了兩個經年的師爺,賈政很快就得了個外放的官職。
這外放的地點也不遠,就在京城往南三百里的潞州地界,從五品的工部員外郎到了潞州,換了個正五品的潞州同知,賈政這也算是升官了。他樂淘淘的收拾東西準備上任,卻把王氏母子三人留在家中,一來侍奉賈母,二來打點家務。
賈史氏感動於兒子的孝心,大手一揮,選了兩個丫鬟貼身服侍賈政,直把王氏恨得牙痒痒。可是迫於世情如此,王氏也只能又挑了個容貌俏麗,談吐不俗的女子,開了臉擺了酒放在賈政身邊,代替自己服侍賈政,還給了姨娘的位份。
就這樣,還沒有啟程,賈政身邊就多了個貌美的姨娘,外加兩個知情識趣的通房丫鬟。
賈政的艷福,遠在平安州的賈赦通過賈瑚之口,倒是都知道了,不過他砸吧砸吧嘴,倒是沒有對此做出什麼評價。蓋因開春之後,北方遲遲沒有降雨,又兼之一股寒潮南下,蠻子的牛羊馬匹凍死無數,他們已經快要活不下去了。
對於這樣的情況,久在平安州駐守的周平等人,自然要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連帶著賈赦一起,也每日只顧著操練士兵,等著不久後和對方的開戰。
第17章 紈絝變卷王:十七
和蠻子的一戰,足足打到夏季到來,草原上的水草都豐美起來的時候,才告一段落。
這大半年的交戰,雙方都算得上元氣大傷,大乾國的士兵死傷不少,蠻子的精壯漢子更是損傷眾多,故此兩方約談之後,商議了休戰期,給大家一點休養生息的時間。當然,最主要的是草原上有了吃的,他們不必來平安州劫掠百姓,也能活下去了。
而賈赦經過戰火的洗禮後,已經徹底不見了從前的軟弱萎靡,整個人顯出了鐵血之氣,身上臉上都添了不少傷疤。走出去人家也會說一句,是上過戰場的真漢子,再不復從前溫柔鄉里嬌養出來的精緻風流,連那雙桃花眼都染上了些許肅殺。
到這個時候,賈赦才算是徹底在平安州立穩了腳跟,而距離賈代善和賈瑚離去的最後期限,也只有一年零八個月了。
這大半年的戰場廝殺,多虧了賈代善和賈瑚為他放哨提醒,才讓賈赦幾次險死還生,立下了赫赫戰功。可是他們二人早晚是要離開的,若是賈赦對此起了依賴之心,日後上了戰場那就糟糕了,恐有性命之憂。
故此趁著這段時日戰火稍停,賈代善開始了對賈赦的特訓,他和賈瑚隱匿一旁,只冷眼看著賈赦一人應對百十個親兵的圍攻。
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甚至被掃落馬下傷痕累累,到後來的遊刃有餘,能在一炷香的時間裡突圍而出,賈赦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代價是身上多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疤,這輩子估計都消不掉了。
十月初五,是司徒曜的生辰,全國各地歡慶一堂,邊關戰士都放了假。平安州也是如此,除卻各處巡防的士兵外,各位將領帶著手下,都準備好生熱鬧一番。
因著這日正好也是賈瑚的忌日,賈赦雖然也自掏腰包,宴請了自己麾下的士兵,可杯中的酒是怎麼都喝不下去的。他作為領將不喝酒,手下那些親兵侍衛也就不敢動酒,好在菜色極好,大盆大盆的肉都管夠,眾人吃的也算盡興。
等到菜過五味,賈赦眼看著下頭眾人越發歡喜,自己尋了個時機悄悄起身離席。
外頭彎月如鉤,賈赦不耐煩再回大營里吵鬧,徑直牽了馬,準備出去跑跑散散心。可他剛剛離營十幾里,便覺得心噗通噗通跳的越來越急,下意識就想回營,卻又勒住了韁繩,急聲道:「瑚哥兒,你動作快,看看前方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賈瑚應聲而去,不過片刻功夫就飄了回來:「父親,前頭百里處蠻子大軍開拔,約莫有上萬人!」
賈赦激靈靈打個冷戰,知曉必定是有人通風報信,敵人知道今日軍營防守鬆散了!
他顧不得再多想,鞭子一揮急速回到營地,遠遠的就叫嚷開來:「敵襲!戒備!」
邊喊邊跑,進了營地後直奔周平的大帳:「周將軍,方才我出去遛彎兒,看到敵軍聚集而來,今晚恐怕要糟糕了!」
門口的小兵掀了帘子,裡頭除了周平之外,還有軍中的幾員大將和軍師等人在場,聞言俱都是一驚。倒是無人懷疑賈赦謊報軍情,雖然他剛來的時候,還有人覺得這是富家公子哥來此鍍金的,但是這半年拼殺下來,大家對賈赦也多了幾分認可和敬意。
軍中有一半人馬去了附近的城池瀟灑,剩下這一半裡頭,又有好些人喝的醉醺醺,如今還能提槍作戰的不足三千人。蠻子選在今晚突襲,無視他們前段時日剛簽訂的條約,屬實打了周平個措手不及。
只是這會子,說什麼都無用了,周平心思電轉之間,飛快的安排幾位將軍防守迎戰。至於賈赦,他領了阻擊敵軍的任務,算是前頭兵了。
賈赦知道自己責任重大,領了令後便召集了自己麾下的人馬,除去進城的外,也只有七百餘人,若是直接對上敵軍的萬人大軍,無異於螳臂當車,自尋死路。
賈赦是來立功的,又不是來尋死的,他自然不會和敵軍迎面對上。
幸好這些日子雖然停戰,可他和他麾下的士兵都沒有閒著,日日勤懇操練不說,還在賈代善的提點之下,提前做了許多備戰的陷阱機關,這會子剛好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