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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嘆了一迴環哥兒可憐,王熙鳳也跟著感嘆,從前再怎么小凍貓子似的惹人厭,如今也是知禮了的,若是真的無辜喪命,他們心中也不忍。
夫妻倆還商量著,等到帶了他上船後,讓賈璉多多照顧一二。
而這邊,賈環來到系統空間,就知道了此事。
系統藉此機會,又發布了新任務:「獨木難支,宿主應當聯合一切可聯合的力量,改變自己如今岌岌可危的局面。宿主堂兄賈璉,與宿主無明顯利益衝突,且對宿主心懷憐憫,望宿主好生利用同行機會,博取賈璉好感,獲得賈璉、王熙鳳的庇護。」
賈環麻利的接了任務,問道:「璉二哥哥和二嫂子管家多年,為何一直都不知道,當初瑚大哥哥夭折的真相呢?」
「這事兒已經過去二十年了,從前在府中服侍的老人兒,許多都被處置了,僥倖能留下來的,也都是王夫人身邊的人。再一個王夫人管家二十餘載,那些人礙於她的威勢,誰敢多嘴多言呢,連你姨娘,不也是在你生死關頭,才把此事吐露出來的麼?」
賈環聽了點點頭,覺得系統說的很有道理,若不是他親身經歷了,又有姨娘做背書,這件事他也是不信的。
畢竟二十年前的賈瑚和王氏之間,實在是找不到有什麼恩怨,誰能想到隔房的嬸娘只因大伯的兒子聰慧,就能痛下殺手,永絕後患呢。
閒話不多說,轉眼就到了啟程的時候,賈璉和賈環二人打頭,身後還跟著二十來個小廝婆子,外加許多喪儀用品,拉拉雜雜裝了好幾輛馬車。不過那些都不歸賈環操心,他坐在馬車裡,摸了摸身上的這兩封信,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趙姨娘嚇破了膽子,如今只窩在小院裡不出來,臨行前,賈環還特地去找了探春,托她看住姨娘,免得被人算計著,再做出什麼傻事來。
探春知曉賈環的報復,也知道今後自己的依靠就是弟弟了,對此自然是滿口應下。她雖然嫌棄趙姨娘粗鄙,可畢竟是生身母親,心中豈有不掛念的,只是從前趙姨娘和賈環實在不堪,她只得躲了去罷了。
初夏的天氣已經熱了起來,船上暑氣蒸騰,更顯得難熬。
許多船夫和小廝們,耐不住那熱氣,等到船停下採買時,便脫了外衫下河裡游一游。賈環見此心中微動,他若是能學會游水,日後便多了項保命的技能,畢竟系統現在看著是好的,可卻不知日後如何,還是要充實自己為上。
想到這裡,賈環就起身去找了賈璉:「璉二哥,我能不能跟著那些小廝,學一學怎麼游水?」
賈璉想著賈環的體質素來不差,每天還看到他蹲馬步打拳的,這水溫也不涼,下去玩玩應當是無事的。故此笑著說道:「我倒是可以允了你,可只每日用完午飯後,能下水半個時辰,其他時候不許下去。還有,多叫幾個船夫在旁邊看著,莫要出了什麼意外才好。」
賈環笑著應了,當下就跑出去找來旺商量,撥幾個靠譜的小廝來教他。
在船上這些日子,許是因為只有他和賈璉兩個主子,雖然年紀差的大了些,可二人還是頗能說得上話的。如此朝夕相處之間,兩人的交情都好了許多,賈璉很有做哥哥的樣子,而賈環雖然年幼,卻整日被系統內各位大儒教導,如今於人情世故這方面,算是十分精通的,在賈環刻意引領之下,賈璉如今對他很是疼愛信任。
而賈環也決定,再過上一段時間,他就把賈瑚去世的真相說給賈璉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王夫人現在對自己恨得深沉,若有可能必定會痛下殺手,自己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庶子,對上賈家的當家夫人,完敗。
可賈璉卻不同,他是成了年的男子,能在外走動應酬的。
且,不論賈家再如何偏愛賈寶玉,日後襲爵的人都是賈璉,他才是正兒八經大房嫡長子。更妙的是賈璉的妻子王熙鳳,那也是王家出來的姑娘,若是王熙鳳和王夫人對上,王子騰不知道是要幫妹妹還是幫助侄女,亦或者兩不相幫。
王夫人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一來靠兒女,二來靠娘家,拉攏了賈璉夫妻倆,就相當於斷了王夫人娘家的助力,十分划算。
賈環面容依舊稚嫩,可心中卻已經算計滿滿,不復幾個月前系統剛剛找上他的樣子了。
船行的很快,雖然不順風,可幾十個船夫日夜換著搖櫓,不過七八日的功夫,便趕到了揚州渡口,早有林家的管事在渡口等著了。
兩人上了馬車,也不多做停留,就直奔揚州巡鹽御史府去了。
賈敏去世後,林如海執意要停靈七七四十九天,故此賈環等人到的時候,府中處處掛著白幡,襯著庭院中的紅花綠葉,更顯得有幾分淒涼。
林如海收到消息,匆匆從府衙趕回來,就見著一大一小兩人,正和黛玉坐著喝茶。大的那個渾身風流氣質,一雙桃花眼格外醒目,想必就是大內兄家的兒子賈璉了,聽說如今只在家中內宅胡混,不成個樣子。
至於小的,林如海倒是有些納悶,賈寶玉今年已經十一了,而賈蘭只有三歲,可都不像是這麼大的模樣。
黛玉猜測父親許是不認識,所以站起來介紹道:「爹爹,您回來了。這是大舅舅家的璉二哥哥,這是二舅舅家的環哥兒,和三妹妹是一母同胞的。」
林如海這才恍然,原是二內兄的庶子,他和二人打過招呼,又奉上表禮,這才問道:「一路行來可辛苦?京中遙遠,路上又熱,吃了不少苦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