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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竭力做事,刻苦修行,淬鍊道心,等我回來時,您應該已經恢復靈力了。」

    「唔。」

    「我走了。」

    「嗯。」

    明塵遲疑了一下,緩緩地把手按在狐狸肩頭。

    回抱了一下,手腕一錯,把狐狸推開,一勾一拽,不容置疑地握住狐狸的兩手反剪身後。

    程錦朝:「啊!」

    背上就被抽了兩記。

    「時刻記著你說的話,」明塵鬆開,「可以滾了。」

    狐狸只感覺尾巴想要鑽出來晃動,周身涌動著難耐的火焰,她不知足,可就要分別了,眨眨眼,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第59章 入世篇16

    廣袤的原野上稀稀拉拉,兩支隊伍的牲口不約而同地留下不同數量的糞便,糞便匯合在一處,就成了營地,營地外頭的牲口棚里,一匹棗紅的母馬從馬廄中跳出來,小踏幾步,停在程錦朝面前。

    她走得很著急,也沒來得及和誰或是和誰分別,只來得及跑去在明塵面前提了一句,明塵與她談不上分別,分別以前已經約好了再見,沒有傷感。走時心思纏綿,到真走時,就燃著滿心的壯志,把道心和明塵合二為一地混淆著,生命就變得妥帖,不那麼矛盾了。

    但靈力奔騰咆哮時,她自知控制不住,但明塵教會她許多,她躊躇滿志,並不以為意,只回身再望了一眼營地,就一夾馬腹,逆著風奔遠了。

    在被她放在身後的兩支隊伍中發生了一些變化。

    女閭中的人們相信,自己曾經作為奴隸張開大腿勞作,那些軍士們卻把自己拽到這麼偏遠的地方說是不能冒犯到荒山宗的修真者,這一切已經意味著這些女人都被拋棄了,想想死去的人,想想秋娘的胳膊是怎麼就爛到了非得割掉不可,對於上戶籍這件事,更像是拿著生死的帳冊,興致缺缺。像秋娘這樣興致高的女性並不多見,她揮舞著那一隻胳膊,熱情和感染力始終不減:「不上白不上!看看他們作什麼妖!我是不怕的,不讓我進城,我走就是了!」

    說話的時候她往往衝著明塵,明塵作為一個盲人,此消彼長地在聽覺上頗有天賦,每日都要擔心自己的耳朵被震碎了,可秋娘每次說話時都意在明塵,總有點暗示什麼的意思,而明塵卻苦於不能回應,久而久之聽見秋娘的聲音就自覺扭頭以掩體遮住耳朵。

    這些情況在貟鼎一等人與亭燕喝酒之後產生了改變,靈州的這支隊伍聰慧而有技巧地以幫忙之名,把各家的人都交錯安排出去做事登記名冊,他們相信,只要把自家人放在做事的位置,所有的好處都會像流水一樣倒進自己的水袋中。

    涇渭分明的兩支隊伍忽然就隨著這些做事的人雜糅在一起,那些互相好奇的人也借著這個機會探頭張望,多問幾句閒雜的事情。而因為程錦朝離去,不少人對明塵的好奇心就遮掩不住了,甚至有一天有一個男子懷疑明塵並不是真的瞎而是裝瞎,故意在她面前倒了一盆火炭。她是瞎子卻不是傻子,感知到熱就扭頭避開了,那男子大呼阿阮是在裝瞎,被一棍子抽得閉了嘴。

    程錦朝給明塵留下了一屁股麻煩。

    先前,狐狸過來求著要挨打的時候是夜深人靜,沒多少人注意到,狐狸本性又較為克制。但那騎在馬上的貌美少女大喊「我是醫者」的樣子多少人看到了,就有多少人注意到這人莫名其妙地總往女閭這邊的隊伍跑,老來找這個瞎子,言語之間都很是恭敬。

    醫者忙得腳不沾地,瞎子平日裡又不理人,此時就有人借著登記戶籍的事,過來搭訕。

    先來問話的,卻還是貟鼎一,他想知道程錦朝的底細,來得奇怪,走得突然,沒有做什麼壞事,卻總讓人覺得不是好人,他雖然不至於以為明塵是裝瞎,卻也有些不以為然,怎麼看都覺得這個瘦削的瞎子平平無奇,還總是灰頭土臉,做事也是摸摸索索,行為習慣都只是個普通的瞎子。

    又打聽過了,是路上被抓起來賣過來做奴隸的。

    難道是程錦朝的朋友,但是路上失散了?既然如此,程錦朝要走,為什麼不把瞎子帶走呢?放在身邊豈不是更加放心?但若說不關心,一天到晚噓寒問暖,還特地囑咐了霜雲——霜雲倒是什麼都沒說,可他一看霜雲突然跑到這裡要入這一什,他就大概明白了點。

    怎麼都看不明白,索性直接去問了,看明塵抱柴辛苦,伸手接過道:「她們可真夠過分的,叫一個盲人來做這麼多活計。」

    明塵鬆手,貟鼎一抱著柴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他急忙低頭去撿,卻見明塵走遠了,急忙扔下,追上幾步道:「阿阮姑娘,我來問問你登記戶籍的事情。」

    貟鼎一和亭燕喝過酒之後,被暫封了個小隊長,手上暫時有點子實權,據說亭燕回去之後會向長官表功,讓靈州的人至少能夠當個事官。

    明塵道:「不是已經登記過?還有些別的麼?」

    她知道的並不比貟鼎一少太多,此時也知道此人當然不是來說戶籍的。

    貟鼎一太過講究章程和公平,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好撿起剛才的話頭說:「啊,是這樣,我看你生活諸多不便,若是需要,你的活或許能少些……」

    說完就咬住了舌頭,貟鼎一知道自己說得羅里吧嗦很是奇怪,明塵的神情也古怪起來。

    一咬牙,還是直接道:「我想問問關於程姑娘的事情,就是那位醫者,我沒有惡意,只是因為我們中只有她一個醫者,一直以來都沒有好好感謝過她,她說你們是朋友,想多了解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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