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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中雖然【信仰值】一直蹭蹭往上增長,但她依舊在「握手會」上碰到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問題。
「聖女大人,我能把前男友的靈魂獻給你,讓我獲得美貌和財富嗎?」
望著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信徒,青木優又一次發出了難耐的感嘆。
她們不是那種教派啦!!
信點好的東西吧!!!
而且這傢伙只是想把前男友的靈魂獻出去還能順便賺點錢吧,究竟是有多恨她前男友啊……
大部分拿到贖罪券來參加「握手會」的信徒,都或多或少會向她傾訴一些東西,其題材涉獵之廣泛以及其離譜程度堪比大型故事會。
青木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情況,很多時候都只能一臉悲憫地告訴他們「命運會使結果與你們相遇」。
好在這些人似乎只是需要一個傾訴的渠道,她所謂「命運」的說法也糊弄過去了很多人。
又送走了一個信徒,青木優心累地跪坐在禱告室內,終於迎來了這場握手會的最後一個人——
也是最麻煩的那一個。
從門外走進屋內的工藤優作將用於偽裝的道具從臉和身上取下,接著便坐到了青木優的正對面。
一邊放東西,他還一邊小聲抱怨道:
「您的贖罪券真難找。」
青木優低垂下眼眸,避開他的視線道:「吾乃神之代行者,降臨於世的唯一目的即為播撒主的榮光。」
翻譯過來大概就是——
休息會兒吧,別來找我了。
給其它信徒留點機會不好嗎?
她是不是還該說幸好工藤優作每次來都會變一下妝,免得其它信徒以為她們教派的抽選不公。
其實青木優也不知道工藤優作究竟有什麼能耐,能夠每次都在成千上萬的人當中一擊必中。
自從她在他面前展現了對某嫌疑犯的「天罰」之後,工藤優作似乎對她的能力產生極為濃厚的興趣。
剛開始的幾場「巡演」他還因為升學考試沒能參加,等他上了大學之後,每場她的「演唱會」他都次次不落。
而且這傢伙特別喜歡看她主持儀式或者跳大神祈雨,青木優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毛病,這麼有錢有閒,為什麼要跟著她的「巡演」滿世界亂跑。
果然還是因為青春期(?)的小鬼好奇心太旺盛了吧……
如果不是所謂的關鍵人物能給她的【信仰值】比別人多好幾倍,青木優覺得自己早晚要想辦法把這個過于敏銳的工藤優作擋在教會外面。
「今日有何所求。」她雙手合十,神情淡漠地直入主題。
工藤優作立刻抓緊剩下的時間,從包里拿出一個記錄得密密麻麻,堪比實驗報告的筆記本。
「您能再為我演示一下那個嗎?」他輕聲提出請求。
青木優面無表情地伸出手,將一個淡藍色的光團凝結於掌心之上。
「真是神跡……」
無論看幾次,工藤優作都會發出這樣的感嘆。
他用指尖在那光團之上戳了一下。
隨著「啵——」的一聲脆響,光團由內部碎開,一連串的水珠就從半空中掉落於青木優的手上。
「哈哈,抱歉,失禮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青木優總覺得他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失禮」的意思。
不過現在已經比最初好很多了。
工藤優作來參加第一場彌撒的時候,應該是懷著想要揭穿她這個騙子的心態。
等他跟著她在世界各地跑了幾場巡演之後,看到那些因為她而重獲甘霖的地區的人,工藤優作或許還是不怎麼相信神,卻對她本人產生了一種隱隱的尊敬。
這不僅體現在他已經轉換的稱呼上,還體現在他一次又一次來參加「握手會」的態度中。
假話說一萬遍就會變成真話。
工藤優作似乎很快就完成了某種自我說服,把她當成了某些寺廟裡的高僧,或者擁有什麼特殊能力的人。
在看到她的手被凝結出的水珠打濕後,工藤優作熟練地拿出一塊潔白的蠶絲布料,接著輕輕托起她的手指,開始細緻又緩慢地擦拭起來。
青木優沉默地任由他動作著。
然而過了一會兒,在空蕩蕩的贖罪廳中,工藤優作忽然就說話了。
「其實您不該和信徒如此近距離地接觸。」
他一邊用柔軟的布料擦乾淨她的手指,一邊這樣說道。
工藤優作此時低垂著頭,鼻樑之上鏡片的反光讓青木優看不清他的表情。
啊,為什麼不可以?
這樣做明明漲的信仰值要多很多倍呀?
心中隱隱有些驚疑,青木優強行控制自己的動作和表情不要出錯。
而且要幫忙擦手不是他在之前的握手會上,自己提出來要接受聖女的「恩賜」嗎,怎麼現在還反過來想教育她了?
其實弄乾淨水珠完全不用這麼麻煩,只需要聖女大人一揮手,水汽就能在空中瞬間蒸發掉。
所以是給予他的「恩賜」。
望著面前雖然渾身都透露著聖潔氣息,卻幾乎不懂人心的聖女,工藤優作不知為何在心中輕輕嘆了口氣。
他想了想,問道:「您的身體最近還好嗎?」
即便是神明的代行者,也是擁有實體的生靈。
每次舉行完大型彌撒後,只擁有1點【體質】和【力量】的青木優幾乎會立刻陷入某種虛脫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