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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跑在第一名的降谷零看見她沒有, 她伸出手,朝遠處揮了揮。
「加油啊。」青木優小聲作著口型。
選手們要到終點線了。
降谷零在跑道上猛地一加速, 把原本就差他一大截距離的第二名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青木優悄悄踮起腳尖,想去看他奪冠的瞬間,眼睛卻不自覺地被頭頂強烈的太陽光線晃花。
她淡藍色的眼眶中漸漸盈滿了生理性的眼淚。
站在她旁邊的工藤優作忽然伸手給她遞了一張紙巾。
青木優順手將取下的墨鏡交給他,讓他幫忙拿好,自己則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她剛伸手把眼淚擦乾。
工藤優作立刻就將墨鏡又架回到了她的鼻樑上。
青木優:「?」
她側了一下頭想躲開把他的動作。
工藤優作卻還是將墨鏡往下壓了壓。
「或許您可能不太習慣這些外物的輔助。」他解釋道,「但是您的瞳色有些特殊, 我們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青木優眨了眨眼睛, 小聲說:「我已經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了。」
她為了出來玩, 用【信仰值】兌換了超大範圍的感知削弱。
本來是想著能低調一些, 結果好像還是不太夠用。
從她進門開始,她的周圍還是有人在頻頻回頭看她。
但工藤優作卻像是早知如此一樣。
他笑了笑, 見青木優對自己能力的作用範圍有些微的困惑。
工藤優作解釋道:「只是我比較容易擔心而已,您的感知削弱的確很有用。」
聖女從外界到看台來觀賽的這段時間裡, 僅僅只是引起了四周小範圍的轟動。
大部分能看到她的人,也只是以為她是哪個娛樂公司還未出道的藝人。
這感知削弱的效果,就已經展現出它的威力了。
工藤優作準備的好幾個備用方案都沒用上。
如今他只需要觀察四周,再簡單地提醒一下聖女不要因為好奇而做得太過火就行。
青木優總覺得,工藤優作今天帶她出來時的態度異常熟悉。
就像是——
「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好像。」她想起了上周目的松田陣平。
優作君果然很會帶孩子啊!
工藤優作驟然聽到她提起其他人,有些疑惑道:
「您認識的人里,還有我沒有了解過的嗎?」
青木優反而愣了一下。
她反問道:「這就是你之前提到過的『獨占欲』嗎?」
工藤優作並不避諱在她面前展現人性中醜惡的一面。
正相反,他坦蕩得青木優都不覺得,他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擁有獨占欲。
工藤優作只點了點頭:「是,我希望我是那個唯一能引導您去接觸普通人的人。」
這樣就更像了。
上周目陣平就老是怕她跟著其他人學壞。
青木優好奇地問他:
「那如果我也想擁有獨占欲的話,這時候是否應該問你,你對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也是有著同樣的關心嗎?」
「的確該這樣問。」工藤優作耐心地解釋道,
「而我的回答是,並不,我僅僅是因為您憂心著『神眷者』而去關心他們。」
聖女才是真正純潔的羔羊。
那兩個小子,心眼一個比一個多。
大概是因為從小沒有長輩庇護,只能獨自在生活中打拼。
那兩個人在短暫地接觸教派後,很快就明白了,如果真的有問題出現,找他不如先去討好聖女。
解決了聖女就能解決他。
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清楚他的態度。
青木優又問道:「可我覺得要這樣的獨占欲很累,我可以不學這種情感嗎?」
「當然可以。」
工藤優作笑了一下,「獨占欲是一種很容易讓雙方都受到傷害的情感,您不用強迫自己去了解。」
「受到傷害?」青木優問,「可是我現在並沒有受傷。」
「一來是我儘量在克制自己。」工藤優作沉聲朝她解釋,「二來──」
「您現在做得很好,應該說超乎我預料的好。」
青木優覺得他現在大概是在誇獎自己。
她想了想,像是以前在她的懺悔室里舉行「握手會」時一樣,忽然拉起他的手。
「嗯,我也覺得我做得很好。」
青木優淺淡地笑了一下,「你也教得不錯。」
摸手是獎勵。
對方的眸光閃爍,青木優則自顧自地拉了一下他的手又鬆開。
她轉過身,看向終點線那裡聚集的人群問道: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他們奪冠了,我現在該去向他們表示祝賀嗎?」
「現在他們正在被很多人圍著,不是您過去的好時機。」工藤優作道,
「如果您想向他們表達祝賀,可以——」他附在青木優耳邊輕聲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青木優聽到後,點點頭,「好,聽你的。」
她回答得過於乾脆,工藤優作忍不住又笑了笑,
「您果然是來散播恩惠的聖靈。」
青木優:「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我是一個有著一些詭異的愛好的人。」工藤優作坦然道,「幫助別人能讓我感到快樂。」
這個愛好詭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