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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意外地和黑澤陣偷跑出來, 青木優都差點被這場爆炸案弄懵了。
果……果然任務不是這麼好做的。
雖然她這周目擁有【信仰成神】系列的強力道具,但在最開始沒有【信仰值】可以隨意使用的時候,如果【新手村】刷在了暗室以外的地方,就靠她這樣的脆弱身體,大概都活不了多久吧?
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她也該回教派里去了。
黑澤陣按照之前說好的期限, 避開人群, 開始帶著她往來時的路上走。只是這一次, 他沒有像出來時那樣腳步匆匆, 而是帶著她如同散步一樣慢慢地走在街道上。
傍晚的天空還未完全變得黑暗,但街邊的路燈已經逐漸亮起。
青木優的頭上依舊搭著黑澤陣的長外套, 被頭頂的燈光一照,地面上出現的影子真的就像一朵黑色的蘑菇一樣。
她心血來潮, 忽然踮了踮腳尖,讓自己的影子能和大佬的連成一片。
走在前面的黑澤陣誤以為她想做點什麼,停下腳步等她。
青木優一時沒反應過來,「砰──」地一下就撞上了他的後背,鼻尖在轉瞬間就變得通紅。
「好痛。」她捂住自己的鼻子,小聲抱怨道,「你為什麼這麼硬。」
黑澤陣:「……你小心一點。」
感覺到鼻尖的地方漸漸沁出了一點鮮血,青木優都對自己這脆弱的體質感到無語了。
之前因為爆炸案,黑澤陣眉骨處也不小心地被玻璃碎片劃傷了一下。
青木優本來說去幫他清理一下傷口,但這傢伙大概是平時受傷慣了,一點普普通通的小傷完全不在意。
如今倒好,兩個人傷到一塊去了。
在魔幻的爆炸案下被保護得好好的,走個路反而先被自己人弄傷。
看到黑澤陣眼角處那道不深不淺的劃痕,青木優乾脆地就改變道路,讓他先去旁邊的自動售賣機買包紙巾和一瓶清水。
黑澤陣額角的血跡已經幾乎凝固,現在清理還是之後擦一擦都沒什麼所謂。
但青木優因為體質太過脆弱,一點小傷口血就流得止也止不住,要是沒有紙巾幫忙擦擦血跡,可能她身上那件白色的法袍都會不小心被染上一點紅色。
「怎麼這麼弱。」黑澤陣一邊按著自動售貨機上的按鈕,一邊用餘光去看她。
青木優一直仰著頭,防止鼻尖的血液墜到裙擺上。
「不行了,我先拿你的外套擦一擦。」實在有些擋不住,她伸手拽起了搭在頭上的布料。
「隨便你。」話是這麼說,黑澤陣卻在等待著紙巾從貨架上墜落的時候,直接上手用自己外套的袖子幫她按住了鼻尖。
「唔——你別動了,好痛!」青木優一點也不領情,用手臂擋了一下他的動作。
這個年紀的大佬完全不會照顧人,他按下去的手勁讓青木優感覺到自己的骨頭都被他碾了一下。
「你不是有神力嗎,怎麼不自己治一下?」黑澤陣皺眉問道。
「……」
青木優默默地扯住他外套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鼻尖。
她總不能直說因為今天跟他出來一趟,她忽然覺得【信仰值】格外重要,想開始存錢了吧?
青木優覺得自己或許是該多有些危機意識,免得之後在關鍵時刻無技能可用。
「神力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有的。」她一邊擦一邊解釋道,「神明只會憐憫祂忠誠的羔羊,其他人祂是不會管的。」
「你還不夠忠誠嗎?」黑澤陣彎下身,去把自動售貨機內掉落的紙巾和清水拿出來遞給她。
青木優伸手接過道:「我還在努力。」
等再多攢一攢【信仰值】,她這個聖女就沒這麼難熬了。
她鼻尖破皮後流淌的血跡已經漸漸止住,但這紙巾也已經買了。
青木優想了想,抽出一張沾了一點清水,讓黑澤陣彎下腰,她來幫他擦一擦眼角邊上乾涸的血跡。
這個年紀的大佬一點也不覺得受傷了,有人願意幫他清理傷口是件好事,說不定還會認為這麼一點小傷完全不需要刻意關注,關注了才是軟弱的表現。
她用紙巾幫他擦拭的時候,黑澤陣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總是嫌癢,甚至還往後躲了一下。
青木優就又開始說起了神神叨叨的怪話:「儀表不正的人是沒辦法侍奉神明階前的。」
黑澤陣:「……那就不要。」
「不要?」
「侍奉神明這種工作就讓其它的蠢貨去做。」大概是知道她肯定要給他把血跡擦掉,黑澤陣這次倒沒反抗了。
他把她手上沾了清水的紙巾拿過來,手法粗魯地幾下就將血痕擦乾淨:「規矩這麼多,煩。」
這就還是不想作為「神眷者」留下來的意思了。
青木優疑惑地看向他,「你確定,以後你不想見到我了?」
「有空我再找機會來看——嘖,你幹什麼?」
「讓你清醒一下。」青木優又拿了張紙巾,伸手糊了他一臉。
大佬說「找機會」這一類的話,基本就是「手段不限」的意思。
本來今天避開其他信徒偷跑出來就已經很驚險了,這傢伙竟然還想之後一個人經常偷偷溜進來?
還想得挺美!
黑澤陣肯定是不可能像工藤優作那樣,按部就班地去找分發下去的「贖罪券」,然後再排隊進來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