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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慕西正在看書,順勢調整了自己的姿勢,讓夏糖躺得舒服些,「她也不是置氣,就是有些情緒得哄一哄。」
「這還不是小孩?」夏糖眨眨眼。
裴慕西歪頭,「好像還真是。」
「就是一小孩兒。」夏糖強調。
裴慕西笑,重複,「小孩兒~」
「小孩兒~」夏糖又跟著她說。
「這遍可以。」裴慕西點頭,雖然很快夏糖又會忘記怎麼說,下一遍又是生硬的「小孩兒」。
夏糖因為她的表揚感到滿足,揚了揚下巴,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咬了咬唇,說,
「姐姐……矜月說她的程序已經弄完了,已經有床位了。」
裴慕西翻頁的動作頓住,低了一下眼,和躺在自己腿上的夏糖對視,清了清嗓子,問,
「是不是快寒假了?」
夏糖明白了她的暗示,點點頭,「對,過幾天就是了。」
「只剩下幾天了,好像回學校住搬來搬去的有些麻煩。」裴慕西順著往下說。
「好像有點。」夏糖慢吞吞地說,側了側頭,溫熱的呼吸便傳到裴慕西這裡。
她呼吸滯了幾秒,看著夏糖那一雙純粹的眼,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便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拿出自己今天買的紅瑪瑙手鍊。
「那就別回學校住了。」她說著,就撈起夏糖的手,將紅瑪瑙手鍊戴了上去,大小正好,清澈透紅的顏色綴在纖細白皙的手腕上,很合適。
「這是什麼?」夏糖好奇地問。
戴上手鍊之後,交纏的手便沒有鬆開,熱度傳遞。
裴慕西牽著夏糖的手,逗她,「我今天去寺廟求的,讓大師在裡面給我下了個咒,要是你變心了,就會有蟲子從手鍊裡面跑出來。」
夏糖知道裴慕西騙她,卻也仍然很配合,揚了揚白皙的那截手腕,「那蟲子跑出來會怎麼樣?」
「跑出來嚇一嚇你啊……」裴慕西聲音輕飄飄的,手上卻用了力,「難不成還真的打算變心?」
夏糖笑彎了眼,勾住裴慕西的脖頸,撐在她的懷裡,光潔白皙的皮膚摩擦著真絲睡衣,軟軟輕輕地親她,
「不變心,一輩子不變心。」
裴慕西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低頭親她,唇齒相依,呼吸相纏,仿若交纏著的藤蔓,不斷交織,試圖占據彼此身體裡每一寸空氣中剩餘的間隙。
一個闡述著甜蜜誓言的親過後。
裴慕西摩挲著夏糖手上的手鍊,說,「聽說可以緩解精神壓力,我看你最近睡覺有些不安穩,總是時不時就醒。」
「我想著是不是快考試了壓力大,但好像我又沒辦法在這件事情上幫你,只能用這種輔助手段,試圖幫你緩解一部分壓力。」
她不是迷信的人,也並不相信被誇大的功效,她只是秉承著最純粹的希望,奢望夏糖和她在一起時能一切都好。
儘管她知道是奢望,哪怕用上這種她以前並不相信的方式。
可現在,裴慕西願意誠懇地相信這種方式。
在她說完之後,夏糖忽然親了上來,輕輕軟軟,卻又裹滿了跳躍的呼吸,讓裴慕西還停留在手鍊上的手指忍不住攥緊了夏糖柔若無骨的手腕。
不似剛開始那麼青澀。
很能貫徹學以致用這個詞語的夏糖,在這件事上也突飛猛進,用著蓬勃的生命力和洶洶卻甜津津的氣勢,擠占裴慕西能夠呼吸到的每一分空氣。
中途。
裴慕西試圖和夏糖分開,放開呼吸,試圖結束這個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擁抱,但她沒能結束,因為夏糖似乎並不想結束。
她試圖分開,可夏糖會在下一秒把她擁得更緊,然後繼續把自己塞進她的懷裡。她的後背緊貼著木板,冒出體溫上升而產生的薄汗,腰背的衣料被氳濕。因為力的作用,靠著的木板發出某種不明顯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
夏糖終於因為氣息變弱,主動結束,埋頭在裴慕西肩上,並將自己的力量全都依附在裴慕西身上。
裴慕西感知到夏糖似是火燒雲般上涌卻又緩慢褪去的情緒,她看到了夏糖泛紅的耳朵尖尖,感受到了夏糖一直貼著她脖頸處的唇似乎正在找著某個著力點,儘管她不明白為什麼,儘管她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呼吸,可她還是努力控制自己,不帶任何欲望地抱住夏糖,輕輕撫著她的肩,
「怎麼了?」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沒有不開心。」夏糖正在平復自己的呼吸,動了動唇,聲音有些悶悶的,「就是有個事情,挺好奇的。」
「什麼事?」裴慕西順著問,儘管因為現在的姿勢,讓夏糖的聲音顯得仿若從她自己身體裡傳出來似的,可她還是放輕自己的聲音。
她不希望夏糖不開心,也不希望夏糖在賭氣。
書剛剛掉在了側邊枕頭上,裴慕西伸手把書撿了起來,她想用這種方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試圖用這本書來讓自己平靜下來,可她已經完全想不起自己剛剛看過的內容。
此時此刻,僅從書名來看,卻又十分符合裴慕西現在的心境,她正想將書本放在床頭柜上時,夏糖卻緊緊撈住她,像是離了水的魚,試圖從她這裡吸取某種養分。
臉頰往她耳邊貼了貼,呼吸節奏變慢,帶著熱度的手指輕輕撫著她後頸處的繡球花,含糊地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