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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鬆了口氣,「嘖,你說那個宇集院連太郎,還是前不久才落馬的那個誰?總之,不管是哪一個,都是蛀蟲。」
未來思考片刻,果斷搖頭:「不知道。我又沒看畫面。不過……」
「除了那個議員,我怎麼還在電視上,聽到了小新的聲音啊?」她疑惑地說。
沒錯,這才是未來提到這件事的真正原因。她本人完全不關心政丨治,對政丨治家們的那些貓膩也沒什麼興趣。要不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探頭去看,卻發現電視的直播被掐掉了,她才不會稍微有點在意呢。
「那說不定是琦玉本地的轉播,你那個小新偶然入鏡了吧。」松田隨口說了個猜測。見未來還想繼續吃,他趕緊伸手去攔。
「哎你!現在天氣還不熱,你少吃點冰。」
未來遺憾地放下勺子,咕噥著「松田媽媽」,然後在松田陣平瞬間充滿殺氣的眼神下敗退,舉手投降。
「好好好,我不吃了,我錯了嘛。」
在兩人黏糊糊相處的時候,酒廠二把手朗姆正在狠狠地發脾氣:
「之前那個暴露了自己的蠢貨也就算了,為什麼新收買的這個,不到兩天,就又被曝光了?!」
他指的,自然就是這兩天接二連三出事的議員們了。好巧不巧的,連著兩個都是酒廠賄賂的對象。朗姆已經開始用冰冷而懷疑的目光,看向他的下屬了。
下屬冷汗連連,開口剛解釋了一句「是那個小鬼——」,還沒說完,他就被朗姆打斷了:
「不管過程如何,我要的是結果。」最近脾氣變得急躁了許多的朗姆說著,獨眼中露出了壓迫力十足的光,「還有,我不想聽到宇集院泄露哪怕一個字。」
下屬連忙應是,在他如鷹隼一般的視線中,強自鎮定地退出了房間。
接著,朗姆撥通了貝爾摩德的號碼。
第44章 巧克力餅乾
誰都沒想到, 最近風頭正盛的宇集院議員,竟然會因為一個幼稚園小鬼的無心之語而落馬。而且,還是以直播這種完全沒有辦法操作的方式。
和他利益相關的人, 都有點愁。
朗姆看到詳細的新聞之後, 對報導的真實性嗤之以鼻。他認為小孩子什麼的不過是個幌子,肯定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搞鬼。於是在派人隨時準備滅口的同時, 也讓手底下的人去調查整件事的始末。
——安室透也恰巧在列。
他聽著前來傳達朗姆口訊的琴酒說著「我不想聽到任何和新聞類似的調查結果」,內心緩緩吐出一排省略號。
他要怎麼調查,他能怎麼調查?你們賄丨賂議員的時候, 都不做一做背調的嗎?就算不是組織親自去接觸的,那你能連這貨又慫又貪的本質也不知道嗎!
安室透想到宇集院議員「心直口快」在採訪中承認他確實受賄的事實, 深切懷疑:
要麼是議員他腦子出了點問題,要麼就是去接觸他的人……是瓶假酒吧!有這麼坑自己效忠的組織的嗎?
這種情況拜託多來一點, 說不定, 組織就給自己人作沒了呢?
想是這麼想的,但事實就是, 酒廠的後台和財力都很硬。想要這麼簡單的搬倒它,簡直是痴人說夢。否則的話,也不會有臥底前仆後繼, 乃至於——
腦中的想法千迴百轉,安室透的表情卻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他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出此處據點, 終於見到的陽光沒有讓他產生任何欣喜的感覺。
安室透反而感受到了一種刺骨的寒冷。
但此刻, 分明已經是春天了。
他將這種莫名升起的想法甩開腦後, 開始思考起如何在組織下手前, 神不知鬼不覺地替換掉宇集院連太郎。
還得看看他究竟知道多少……安室透這麼想著, 裝作沒有發現座位下的監聽設備一樣, 發動了愛車。等到了目的地, 也就是他的公寓後,他才撿起來了那枚竊聽器。
「那麼,我到家了。再見了,琴酒或者別的誰。」安室透語氣輕鬆地向那頭的人道別,面上的表情卻是冷酷的。
然後,他果斷而輕鬆地,碾碎了這枚並沒有隱藏起自己、反而大大咧咧地彰顯著自己存在感的監聽設備。
而確實做出了拉一個議員下馬此等壯舉的野原新之助小朋友,此刻正在離家出走。
這事兒說來也簡單。總之就是,幼稚園小鬼在電視採訪過程中戲耍了議員先生一通後,就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去找他的四個小夥伴玩去了。等好不容易擺脫了妮妮的超真實扮家家酒,剛一回到家,他就迎來了暴怒的母上大人的吼聲:
「小新!!!你今天!早上!究竟都!說了些!什麼啊!!?」
小新:「救、救命!美伢變成噴火母暴龍了!」
他迅速又把脫得亂七八糟的鞋子穿好,留下一句「我出門了」就奪路而逃。哪怕是如此緊急的場合,她也沒忘記拿起自己放在玄關處柜子上的卡套小包。
至於目的地嘛……想到他在東京的親戚,小新眼珠子一轉,飛快溜了。
——去找漂亮姐姐玩好了。等美伢消氣了,再回來。
儘管是個少見的機靈孩子,並且還是頗有急智的那種類型,年紀僅有五歲的野原新之助也不會清楚,惹到一個政丨治家的後果的。他並不能理解媽媽為什麼要生氣,只是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自己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