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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外面大鬧了一番,是所求為何?」
所求為何?
原本我想問你,為什麼那時候不管我如何請求覲見也被拒絕。
為什麼對踏鞴砂的災難視而不見。
為什麼將我丟棄在借景之館。
為什麼又留給我這個金羽。
或許,上位者留給下位者的憐憫可能存在,但是也僅僅是那麼一點了。
「呼……」鳴拿起那個金羽,攤在手上,「我的造物者,告訴我吧……人偶,沒有心,也會感到痛苦嗎?」
「我以為,你會想問一些別的。」
「——痛苦與眼淚,都是脆弱的表現。而人偶,不可脆弱。——這就是我的答案。」「神明」輕輕皺起眉,「雖然你僅僅是製作『將軍』的副產物,但是將你丟棄不管,我確實對你有所虧欠,所以給你留下金羽,而此刻。」
「——很抱歉,我想打斷一下。」琉夏拉著鳴的另一隻手,「雖然您可能是稻妻最尊貴的人,很抱歉,可以請您,不要用這個詞來形容嗎,『副產物』?」
「琉夏,我不在意……」
「不管是什麼失敗品也好,成功品也好,鳴是我的家人,在鳴的心中,您也是特殊的存在,不管他是恨您也好,愛您也好。」琉夏頓了一下,「請正視鳴現在的感情,他叫鳴,不是叫什麼副產物。」
「原來如此。家人啊。」「神明」微微欠身,「值得嘉獎的勇氣。」
「那麼,『鳴』就是你此刻的名字嗎?」
「是的,是琉夏給我取的名字。」鳴也握緊了琉夏的手,好像這樣就能得到什麼力量。
「名字是很重要的『咒』,有了名字,就會產生感情,所以將軍和你,我都不曾取名字。」「神明」又往前走了幾步,「所以你此刻,是要為了你重要的家人,向我祈求什麼嗎?」
「是的。」鳴往前走了一步,將手中的金羽鬆開,金羽散發出一陣瑩瑩微光,懸浮在空中。
「神明」攤開手,金羽便飛到她手上停駐下來。
「琉夏因為崇神大蛇死後的污穢,感染了『崇神病』——就是被污染侵害了。」
「大蛇已死,如何有濃烈的污穢感染他人?」「神明」皺起眉,「他的身軀已然腐朽,即便是採集晶化骨髓煉製,也不應該…
…」
「我不知道。」雖然親身盡力過踏鞴砂的災難,但是鳴那時一直被保護得很好,他的家人、朋友……背叛與傷害,他都不甚了解。「踏鞴砂採用了楓丹的機械師帶來的新技術,熔煉晶化骨髓的效率大大增加,但是隨之而來的污染也日益增加,很多人感染死去了……雖然,污染解決了,但是生病的人並不會因此痊癒。」
只要琉夏還在,他還能擁有最後的救贖。
只要琉夏還在。
「——可是。」「神明」好像嘆了一口氣,「對於污染所產生的疾病,我無能為力。」
「!!!」鳴睜大眼睛,頓住,「不……等一下,一定是搞錯了什麼。」
「你不是『神明』嗎?難道你又要像那時候一樣,棄踏鞴砂於不顧嗎!琉夏,琉夏的父母,都因為踏鞴砂的污染死去,現在他也要因此離開我嗎!你斬殺了大蛇,卻對他帶來的污染無能為力,這不是太可笑了嗎!」
「我身為神明的權能,並不包括『淨化』『除祟』這些。」「神明」垂下眼眸,「污穢的由來,是上古魔神,在死亡之後遺留下來的怨恨,他們的靈魂永不消散,怨恨長久不息,不立刻處理的話,便會凝聚成實體,產生異物。」
「魔神的……怨恨。」琉夏低聲自語。
「而被污穢侵擾,如你所說,即使污穢被驅除了,被侵擾的人也沒有恢復原樣,污穢已經盤踞在人的五臟六腑,該如何徹底驅除,我想八重神子也無能為力。」
「可是這樣,這樣的話,琉夏豈不是,就只能去死了嗎!又要,再一次——」
如同那些感染了「崇神病」的人一樣,迅速惡化,咳血,然後死去……
「冷靜!」琉夏用力拉住鳴,「我們還能想想別的辦法,本來也就是打算來嘗試一下——」
「如果連『神明』都沒有辦法的話!」鳴睜大眼睛,此刻眼中蓄滿淚水,已經蜿蜒而下。
「據我所知,權能是『淨化』的魔神,在稻妻確實沒有。」「神明」思考了片刻,「但是惟神晴之介從璃月學習回來的時候,曾經對我說過,璃月有擁有『淨化』『治癒』之力的仙人。我想,應該可以幫到你們。」
「你是說,稻妻之外的力量?」鳴冷靜了一些,低頭沉思,確實,稻妻四處有污穢肆虐,即使地處廣袤,島嶼眾多,也僅僅是稻妻城周邊比較繁華,其他地方都有各自妖邪侵擾,如果「神明」真的有什麼辦法,不會放任稻妻如此。
「那我們就去吧,不管是稻妻也好,璃月也好,須彌也好,只要能讓琉夏痊癒,我都願意去嘗試。」鳴認真到。「因為琉夏答應我要成為我永遠的家人,所以我也願意為了他遠渡重洋。」
「我……我都可以。」琉夏看著面前的「神明」,剛才跟「神明」嗆聲的勇氣已然耗盡了,現在居然有一種詭異的「見家長」的錯覺。
對,是錯覺。
「我們要怎麼出去啊?」琉夏悄悄問鳴。
但是在[一心淨土]里所有的動靜都瞞不過「神明」,她垂下眼看著琉夏,低聲道:「你們擅闖天守閣,打傷了守衛們,我本應該給予懲罰。但是……因為我並沒有給你帶來確實的幫助,所以這一次我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