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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依舊沒有問這個孩子的名字。
他或許是有名字的,但是我的孩子是沒有名字的,在還沒來得及取名字的時候,就忽然離開了。
我能看出來他對我用身體做實驗是很不贊同的,為了扮演好「早出晚歸的工作人員」這一臨時形象,須彌那邊又要多做很多麻煩的事情。
但是我甘之如飴。
儘管如此,多托雷對教令院的滲透依舊讓我吃驚,沒過多久,多托雷說我想要的「鳥籠」已經準備完畢了。
我還來不及開心,他忽然跟我說,要向幫助過他的鐘離道謝。
鍾離。
「女士」和「公子」在璃月的交易對象,「岩王帝君摩拉克斯」。
這在至冬,也是只有愚人眾席位人員才知道的機密消息。
我與這個孩子,相隔著無數的時光與空間,無數的謊言與欺騙。
那些他這幾日遇到的人,都是與他年齡相差無幾的少年人,根本不會想到什麼五百年前的坎瑞亞戰爭時期的事情,每天就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我等待著他歸來。
但是岩王帝君不一樣。
他是真真正正的,從幾千年前就統治璃月的神明,他知道所有的歷史,所有的真相。
索性,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在明面上已經是「神隕」的狀態,他本人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以這個孩子在璃月港才生活沒多久的狀態,是很難找到人的。
只要在去往須彌之前,將他瞞住。只要他沒有見到摩拉克斯,以他目前對我言聽計從的態度,很快我們就能離開璃月港。
但是他忽然有了什麼方向,感覺能很快就見到岩王帝君的樣子。
我只能笑著送他出門,預祝他的成功。然後一路跟隨在他身後,看著他不甚熟悉的找車,像倉鼠一樣準備零食。
望舒客棧是我在璃月不甚熟悉的地方,但是愚人眾對這個交通樞紐收集
的信息很全面,望舒客棧是確確實實有仙人鎮守的。
此刻,我忽然就意識到,我對他們的事情知之甚少。我總以為,我們還有以後的很多時光,所以並不急在一時。
那個「散兵」,他們在相遇之後,做了些什麼事情,遇到了什麼人,又是有了怎樣的羈絆,才成為了愛人。
嫉妒之心瘋狂啃食著我。
我看著他上樓。
有仙人鎮守的地界,我不方便跟得太緊,只能在樓下的死角,點了一壺茶,等待著。
命運對我確實很殘忍。
這是五百年來,一直孤身流浪的我一直知道的事情。
摩拉克斯不該出現在望舒客棧的。
但是他偏偏來了。
而且不是因為這個孩子在找他,僅僅是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對我就是這麼殘忍。
大概偷來的這一點愉悅的時光,很快就要結束了吧。
他會在摩拉克斯那裡知道時間的真相,進而很快懷疑上我的身份,或許此刻就因為氣憤,而發怒吧。
唯一的一點好處就是,我從他喊的那些車夫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
琉夏。
我看著琉夏……我還是很不習慣這個名字,我看著他,他從望舒客棧的望台上,急急忙忙下樓,往璃月港趕回去的樣子。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使用神之眼。
雷元素的。
紫色的雷光,讓我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情。
他對我毫不設防,以至於我輕易就放倒了他。
去往須彌的路上,多托雷又很不長眼的出現,打擾我跟琉夏最後的二人世界。
「我想你應該不會因為這麼個小孩,忘記我們的偉業吧?」
多托雷再次強調。
他說的多了,我都有些煩了。
確實,在璃月港的那段時光,我是有些忘乎所以,但還不至於就放棄一直以來的想法。
畢竟我們的相遇,僅僅是五百年間脆弱又短暫的一小段。
多托雷在須彌已經做了多久的準備我是不知道,在他多次對我這副「人偶」軀體感興趣,借著「修理」、「治療」的名義,研究拆解的時候,我就知道多托雷絕不是什麼可靠的合作夥伴。
那都不重要,這件事情,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至於教令院的那些所謂的「合作者」,我也大概能猜到這些人傲慢的嘴臉。
既然可以「創造」,那麼便可以「控制」,有一個隨意可控的神明,想來他們對須彌的「草神」,已經徹底沒有了信仰。而瘋子的想法,多麼的好猜。
綠茵遍布的須彌城,是一座在大樹裡層疊環繞的城邦。
我為鳥兒準備的「鳥籠」,就在這裡。
在某一個樹幹上,倚靠著主幹的高塔。
晚安,王子殿下。
——你的人偶,將要去迎接他的新生。
第81章
確實是有哪裡不對勁的。
但是琉夏怎麼也沒有想到,有問題的,不是因為「書」造成的時間偏差。
不對勁的居然是「鳴」。
琉夏感覺自己睡了很久。
醒來的時候,他也已經意識到自己是被襲擊 。
雖然不知道是誰……
他才出現在璃月港沒有幾天,也沒有樹敵,誰會無聊到襲擊他這個雖然有神之眼但是基本上不會用的人呢?
「綁匪,不會是要抓住我,來要挾鳴做些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