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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是認識自己的。
雖然搜尋遍了所有記憶的角落,也找不出來自己曾經見過這個人的絲毫回憶,可是香織的知覺這樣告訴她:他認識自己。這個被潘先生稱為Lancer的男人,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自己了。
在少女還在發愣的時候,Lancer卻再次開口道,「於是便這樣決定吧。」他頗為豪氣的指著saber身後的香織,「我們來決鬥一場,然後勝者便奪取這位少女的芳心吧!」
這話露骨到即使是一向頗為遲鈍的香織也一下子漲紅了臉,「請、請不要說這樣胡來的話。」她確實是個頗為怯懦的少女,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只能用敬語和聽上去極為無力的聲音表示反對。
然而對方卻沒有將她毫無作用的反抗之聲聽在耳朵里,只是挑釁的望著面前英俊的青年騎士,後者也毫不退縮的看著他,哪怕香織後退躲開他的時候,他的眼睛也是十分戒備的盯著Lancer的。
這個人的目的,一眼就能看穿了。
「那個……我去找莉娜……」香織繞開了saber,轉而向後門走去,這裡的氣氛讓她越來越覺得奇怪了,以至於一秒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
「請等一等。」在她試圖離開的時候,手卻被潘先生一把拽住了,「非常不好意思。」青年這樣說道,「但是我實在是希望你能繼續留在這裡。」
這種態度,比起那個開口就說著要奪取自己「芳心」的Lancer,論強硬也實在是不相上下了。
冷意從被他握住的那隻手開始蔓延,最終讓香織渾身都炸起了雞皮疙瘩,「很、很抱歉,我想起來家裡弟弟的晚飯還沒有做,我要去……」她用力想要擺脫這隻抓住自己不放的手,可是卻並沒有什麼用——潘先生的手就好像是鐵塊一樣,緊緊的抓住她的手,無論她怎麼露出艱難又害怕的神情,對方也堅決不願意鬆開。
香織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了。
——年僅十六歲的少女,和兩個不認識的異性相處在一起,呆的久一些心裡就會發毛,何況這兩個人都讓她覺得非常的不妙——甚至可以說是詭異也不為過。
莉娜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呢?這個時候香織反而非常的想念起那個放學之後因為要死要活的要求自己留下而在心裡腹誹了無數遍的童年玩伴。
「哎呀,你們在這裡啊。」
二條院的聲音此時聽來簡直是來自天使的福音一樣,香織一臉求助的看向了二條院莉娜,後者卻抱著胳膊站在班級門口一臉戲謔的看著露出哭鬧窘迫神情的香織,「啊啦,你這樣可不行喲,上來就直接拉住女孩子的手,對方可是會生氣的。」
「十分抱歉。」聽到這樣的指責,潘先生才鬆開了手,在他鬆開手的瞬間,香織就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咕噥了一聲「抱歉」便拎著書包從教室的後門跑了出去。
莉娜卻及時叫住了打算丟下自己master放在一邊而去追別人的master的saber,「我說,你是不是現在超級想切斷自己跟我的契約,然後成為那個孩子的servant啊。」
她的聲音聽上去尖刻又冷酷,活脫脫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轉而對一邊的Lancer下令道,「你去跟著她,就跟我們說好的那樣。」即使面對著擁有這樣光輝美貌的英雄,她也正眼都不看一眼。
然後不等saber回答她,二條院莉娜便自己回答了她那尖刻的嘲諷,「那樣也是無所謂的,就像是我們說好的那樣,找出香織的從者,然後把他幹掉——把什麼都不懂得笨蛋從這場戰爭中踢出去,然後幫助我得到聖杯的話,哪怕是你放開手去奪取那個孩子也無所謂。」
因為那個時候……自己一定會用令咒讓這個從者自裁的。
香織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追趕著那樣迅速的跑到了校門口,她在校門口喘了一會氣,抬頭卻沒有看見吉爾站在以前一直會等自己的地方。
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當她東張西望的時候,手卻被從不知道什麼地方來的力量拽了一把,這力道大的不可思議——然後身體一瞬間就被什麼東西覆蓋住了,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她原來所在的地方,隨著一聲巨響,被炸做了一堆碎石。
香織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她現在正處在爆炸的不遠處跪坐在地上,臉頰貼著少年的胸膛,耳朵旁邊躍動著少年的心跳聲,剛想說些什麼,少年卻把一根手指放在了香織的唇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她原本就算是身材嬌小的類型,跪坐在地上的時候就完全被扯著斗篷一般布匹的少年擁在懷裡一樣,少年的頭上戴著一個款式頗為古風的帽子——大概是因為這個帽子的關係,她之前才沒有注意到他其實已經在校門口等著自己了。
在爆炸的煙塵散盡的時候,那裡出現了一個穿著漆黑鎧甲的女子身影,聽到爆炸聲趕來的Lancer看到一邊破破爛爛的屬於香織的書包的時候,神情一愣。
——她不應該是在這裡就死掉的人才對。
這是Lancer第一時間想到的——但是怒氣依舊忍不住盈滿了他的胸膛,「是你嗎?」他現在已經不在繼續保持那副穿著休閒裝的樣子了,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支□□,身上的衣服也化作了銀色的戰甲,披著藍色的斗篷看上去瀟灑又威猛。
對方手上所持的武器也是□□,只是那□□看上去形狀頗為古怪——但是無疑的,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狂亂的鬥氣暴露了她的職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