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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知道自己身上有這兩條疤痕的。
香織沒有六歲以前的記憶,也不記得自己的父母是什麼人,很小的時候她就和被教會收養的孤兒們一起在孤兒院生活,對於她失去記憶這件事情,醫生們的說法是受到了太過嚴重的心理刺激導致,可是過了十多年,記憶一點也沒有要復甦的樣子。這兩條疤痕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下的,因為看不太出來所以香織也從來沒有注意過。
吉爾伽美什剛剛只摸了這兩個地方。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香織伸手接通了電話,裡面卻傳來了言峰士郎的聲音,「香織,在嗎?」這是香織參與聖杯戰爭以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接觸香織。
「士郎大哥?」
「有些事情我想了很久,還是打算告訴你。」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有些心事重重,「還記得我撿到你的那個地方嗎?」
「……怎麼了?」香織的心裡湧起一絲不安來。
「今天和遠坂回去看了一下,雖然已經差不多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但是我找到了一點東西,也許對你有用。你呆在原地,我和遠坂來接你——」
「遠坂?」香織重複了一下這個姓氏,「是凜學姐嗎?」
「……啊,這個等我們到了再說,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遠坂現在和我們是一條道上的呢。」士郎摸了摸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的笑道,「從者也很可靠來著。」
「真是的,這個人在說些什麼啊!一點重點也沒有啊!」明明是誇她的從者,但是這話落到凜的耳朵里,她反而擺出了一副傲嬌的態度來,一把奪過電話,「我來說好了!」說完便咳嗽一聲,對著電話道,「霧繪同學嗎?」
「嗯……是的——」
「你的從者不在吧?」遠坂凜對那個金皮卡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怎麼看都是怎麼讓人火大的傢伙啊!
「嗯,他一個人跑出去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真是的!怎麼會有這種不負責任的從者——」凜抱怨了一句,隨後開口提了正題,「你對衛宮切嗣這個名字還有記憶嗎?」
「……」香織沒有回答,這個名字像是一道流星一樣划過少女的記憶。
一時間,各式各樣的記憶紛至沓來。
昏暗的地牢終於在暴露在天穹之下,四周瀰漫著血和火的味道,那個男人對著自己伸出手來,在發現自己還活著的時候,拼命哭喊尋求著幫助,一心一意,純粹至極的希望自己能夠睜開眼睛。
他後來……
怎麼樣了呢?
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純粹至極的願望,純粹到讓人熱淚盈眶。
所以她回應了他。
在過去很漫長的歲月里,好像,好像——
有人曾經一次又一次的呼喚過自己。
但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了他們的願望。
然後——然後他們做了什麼——?
頭好疼。
手機掉在了地上,少女抱著頭蜷縮成了一團,冷汗浸濕了衣服。
巨大的力量爆發了開來。
「喂!霧繪同學?!」電話里凜的聲音聽著也有些模模糊糊的,電話吱嘎一聲失去了通訊,「你等一下,我們馬上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遠坂凜掛掉了電話,「言峰君,要走了!Assassin!」
「誒誒,真是性急的大小姐啊。」被這麼風風火火叫上的從者攤開手半開玩笑的抱怨道。
而在城市的另外一角,二條院莉娜帶著saber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敵人,在saber砍倒另外一具就像是行屍走肉般的黑影,掉在地上的東西卻迅速化為兩個,二條院莉娜丟出去的火焰對他們來說也不奏效。
「看樣子,只能將它們集中在一處,一同毀滅。」saber向後退了一步,反手將另外一具行屍走肉砍作兩半,他的寶具確實能夠做到這一點,但是這些東西好像知道他的所想一般,分散在各處不願聚攏在一起,這讓他苦於無法施展寶具的威力。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跑出來襲擊他們,對此連二條院莉娜都一無所知。
數百支長劍破雲而來,好像有人把這玩意當做普通的箭支給投射了出來,而據他們所知擁有這種戰鬥方式,拿著數量眾多的寶具丟出去玩的人只有一個而已。
「英雄王?」二條院莉娜對這個男人毫無好感,看到吉爾伽美什就露出了嫌棄的神情。
「這到底是什麼噁心的東西,在本王的庭院裡鬧騰也該有個限度吧,」吉爾伽美什坐在高處,正眼也不看二條院莉娜一眼,「雜種連這種等級的害蟲都無法清除嗎?」
「你怎麼能把香織小姐帶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
「哈?」對於對方的歪重點,吉爾伽美什挑起了一邊的眉毛,「你心心念念惦記著的小丫頭不在這裡,此次只是本王閒來無趣四處巡視庭園打發無聊罷了。」
雖然同樣受到被愛之人的蠱惑,面前的聖劍使似乎情況比芬恩嚴重的多,對自己的敵意也更深一些。
哼,真是無趣至極。
要是對方是個金髮碧眼的嬌小少女的話,大概還能讓他有點興趣,然而卻是個惦記著他的所有物的貓三狗四。
「……」他居然把最容易受到攻擊的香織一個人留在家裡!如果是自己作為香織的從者的話,是絕對不敢做做這種事情的,亞瑟潘多拉貢覺得自己正在跟一個傻X對話,而且這個傻X還特別的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