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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如此,看上去卻是個書卷氣非常重的斯文人呢。
只憑藉第一印象看上去的話,很容易得出這樣的結論,這個人手無縛雞之力,是個滿腦子都是各式各樣的理化生物知識的書呆子研究員。
然而稍微對「UA病毒」和「奇美拉計劃」有所知曉的人,在這張白淨文弱的臉上都能讀到一個信息。
——這個人,對無數無辜的生命,做盡了畜生不如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第三更努力中……
☆、29
「是這樣嗎?」太宰側著頭用一個頗為高難度係數的柔韌動作趴在桌子上,放在耳朵邊上的手機這樣說道,出於共同的目的,目前異能特務科的一些資料是可以暫時拿出來給偵探社共享的,當然這些資料僅限於經過篩選的,可以放出的資料而已。
然而對於亂步或者太宰這樣的聰明人來說,一點點的可共享資料都能成為他們部署戰局的神兵利器。
畢竟,就太宰本人而言,知曉大量的信息,知道的越多,根據千變萬化的戰局他就越是能做出更多合適的應對方案來。
「……這件事情,請暫時不要讓秋子知道。」
安吾一次都沒有聽秋子提及過自己當初在「奇美拉計劃」中受到的折磨,在他認識秋子起,這個孩子就表現出了一種超乎常人的冷靜和怪異——這份怪異經過後面數十年的磨礪終於被磨掉了稜角,至少讓她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和別人相處了。
在閱讀了一些兒童心理、心理學之類的書籍之後,安吾覺得自己不在秋子面前提及這些慘痛的童年過往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情。
「啊呀,真是像擔心女兒摸到童年陰影的好老媽一樣啊,安吾。」太宰毫不留情的帶著輕佻的語氣諷刺道。
「太宰,我說認真的。」安吾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生氣,太宰的毒舌對他來說幾乎造不成什麼傷害,「別讓秋子知道這件事情,否則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她——」
「安吾,你太小看秋子了。」太宰打斷了安吾的話,微笑道,「秋子小姐可比你想的要堅強的多哦,比如說,你現在問一問她是不是還記得『相葉陽』這個人,她的回答肯定是『不知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安吾簡直覺得面前這人的槽點都要溢出手機屏幕了,「秋子那時候只有六歲,怎麼可能記得對她施加折磨的人叫什麼,難道對方做實驗還會先自報姓名嗎?」他要是在武裝偵探社的話,一定會用榔頭狠狠地敲打太宰的後腦勺的。
「嗯……就算不記得名字,也會記得臉吧。」太宰從桌上爬起來,打開了電腦,新聞里正在播出橫濱某處港口遊輪發生大爆炸的的新聞,為了和異能特務科方面交換資料,太宰甚至拜託敦和鏡花看著秋子,帶著她出去走走。
「……你到底瞞不瞞著。」安吾忍無可忍,為了防止還在工作的同伴們收到影響而壓低了聲音。
「當然瞞著。不過事後大概秋子小姐會很生氣吧。」太宰微笑道,「到時候全都推到安吾你身上可以嗎?」
「……反正不管怎麼說,最後一定是我們兩個一起被她揍。」安吾面無表情的吐槽道。
「……喂,安吾。」電話裡頭太宰的聲音突然嚴肅了起來,他用一種就像很多年前,每一次要發生大事情之前都會用的語氣,對著電話里的安吾說道,「沒有瞞著的必要了。」
新聞里的人臉——即使年長了一些,發色也發生了詭異的變化,但是太宰還是輕易的把這張臉同資料上的人臉對應了起來。
所有的傳媒——大廈前方的GG牌、商店裡的電視機、只要是能接受到影視衛星的地方都出現了同一張臉——白色的頭髮,帶著墨鏡,蒼白的皮膚下面似乎能看到血管里流淌的血液,Mr.N,或者說過去的相葉陽,用一個雙手交疊的姿勢坐在中間的椅子上,「咳咳,橫濱的各位好。」
「……這是怎麼回事!?」電視台的員工們驚訝至極,而收看節目的普通民眾卻以為這只是一場單純的什麼秀,好奇的觀望著,「衛星信號被劫持了——」
錄像中的相葉陽微笑著說道,「橫濱的各位大家好,我在這裡播出一分尋人啟事——」他的嘴角翹起一個弧度,優雅又瘋狂,「我們正在尋找一位擁有特殊能力的年輕人,只要被他觸碰到,所有其他的能力都會無效化。」
「太宰先生……?」這個人是為了尋找太宰先生才弄得怎麼大動干戈嗎?陪著秋子和鏡花在中華街附近買小吃的敦瞪大了眼睛,一絲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秋子抬起頭,面無表情的聽著這則大費周章、充斥著不祥和挑釁的尋人啟事,隨著畫面的播出,橫濱最密集的商業街傳來了爆炸聲,伴隨著人們的慘叫和爆炸的巨響,尋人啟事依舊有條不紊的報告著,「這位異能者,若是你聽到了我們的尋人啟事的話,請在日落之前到電視台去表明自己的身份——如果日落之前——也就是東京時間六點整還沒有受到任何消息的話,一顆載著無數強傳染性病毒的毒氣彈就會在這座城市的某個地方爆炸。」
追蹤著衛星信號的軍警闖入了信號傳來的小房間,當他們撞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那裡空空如也,只有機器發出的幽光。
太宰在聽完這則報導之,沉默了很久,然後一個人像個瘋子一樣抱著肚子在電腦前面笑的眼角都沁出淚花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笑聲嚇到了收聽到尋人啟事而著急著趕回來的國木田,「太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