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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太宰笑了,「托秋子小姐福,講明白了很多事情。」
秋子看著他,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微笑道,「說清楚了就好。」
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
「不過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太宰臉上掛著甜膩膩的笑容,伸手抓住秋子的手,把她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邊,「我會做一個好丈夫,努力讓秋子小姐幸福的。」
秋子瞪著他看了半天,最後也只能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啊,謝謝啊。」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OTZ
我作死把隔壁的西幻開了,又變成了八爪魚……
☆、45
仿佛行走在滿是粘膩霧氣的沼澤中,秋子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有實感,像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指引一樣,她伸出手去,緩緩向前——霧氣散去,漫長道路的盡頭站著一個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年輕人,他背對著她,露出一頭認真打理過的捲髮。
秋子站在原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後者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或者說他就是在這裡等待她一樣緩緩轉過頭來——
然而一切並沒有繼續下去,秋子覺得胸口悶了一下,霧氣和景象迅速退去,她睜開了雙眼,然後發現自己胸口的沉悶感來源於像條八爪魚一樣纏著自己不肯放的太宰,「太宰。」她推了推這個睡得死沉死沉還發出舒適呼嚕聲的男人,後者哼哼了兩聲,繼續抱著她不肯放。
「太宰?」秋子伸手戳了戳他的臉,軟的。
「哼哼。」看上去好像是睡死過去的男人又哼哼兩聲,把手放在了秋子的胸部……
「嗷!!」腰窩肉被狠狠的捏了一把之後,太宰慘叫一聲從床上滾了下去,「秋子你不要這樣對待我……」他看上去一臉委屈,十分讓人想摸摸他那頭亂糟糟的捲髮,然而秋子無情的拉上了被子,「別再對我動手動腳了。」
太宰重新爬上床,伸手摟著秋子的腰,「唔,但是你不覺得冷嗎?」他的臉上掛著甜膩膩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一點點欠揍。
「……睡覺。」秋子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不去理會太宰的挑逗了。
後者在秋子閉上眼睛之後,那雙看上去有些睡眼朦朧的眼睛終於露出了一絲清醒的光芒。
——真是讓人頭疼啊。他這樣想到。
而在另外一邊,原本閉著眼的少年睜開了眼睛,他的臉上幾乎看不出完整的五官,虬結在一起的燒傷疤痕讓他看上去就像是從恐怖片裡跑錯了片場的boss一樣,「沒能成功。」他瞪著天花板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什麼?」他身邊的人張口問道。
「那個女人,川端康成的女兒,」少年沙啞著嗓音回答道,「我沒能順利的接管她的意識。」他的異能力是在人的睡夢中接管某個「他曾經接觸過的人」的意識,並且這個「接觸」並沒有時限——然而這個看上去非常好用的能力,其實也有這自己的短板,必須是曾經接觸過他本體的人才可以,然而從這次失敗里,他也能確定一件事情了。
他不能接管川端秋子的意識,是因為有人阻止了他,而並非出自川端秋子本人的意識,人在睡夢中大腦的自我防禦能力是最低的,在她的意識清醒起來來之前,她都沒有反抗自己的能力——能從外面阻止他接管川端秋子意識的人只有一個,這個人的能力是所有異能力者的克星——只要被他觸碰到,所有的異能都會失去原本的作用。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人大半夜的爬到了川端秋子的床上還摸了對方——這關係簡直不言而喻了。
「雖然只有一小會,不過我找到了新的目標了。」少年再次閉上了眼睛,他需要休息,這個身體的情況也越來越糟糕了,他必須快點找到新的,能讓他長期呆在裡面的身體——這也是他同那個叫做荒耶宗蓮的男人聯手的原因。
原本是想要奪取血脈相連的兄長的身體的,然而就在剛剛,他找到了更合適的。雖然還在發育中,處在母胎之中沒有成型,但是他就是知道,這個小東西的身體是最適合自己的。
自己現在到底算是個什麼東西,他自己也不能確定,只是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是這樣,因為有著這樣的能力而被父母當做異類,可是偏偏同樣擁有能力的兄長在別人眼裡確是乖巧可愛的正常人——津島孝治從內心裡嫉妒著這個兄長。
那場火災之後,並不是只有津島修治一個倖存者的——或者說,津島修治在那場火災之後就已經不存在了,自己卻以這幅姿態苟延殘喘於世間。
那個人現在的名字,已經不再是「修治」,而是太宰治了。
——挺可笑的,換個名字就能得到有意義的生活了嗎?活著這件事情,對於這個人來說原來是這麼值得留戀的好東西嗎?
真是嫉妒啊——
想要新的身體,想要新的名字,想要新的生活——努力想要活著的自己成了這幅豬狗不如的樣子,厭棄生活,不想活著的兄長卻擁有了妻子、孩子、家庭、友人……這世上的不公平也要有個度吧!
濃濃的怨恨從少年的心地散發出來,幾乎要染到身邊的人身上去了,同他一道的同伴垂下眼,「孝治?」他輕聲呼喚了一聲,「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回答他的是長久的沉默,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不均勻的呼吸聲暴露了他正在思考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