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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十歲的孩子,再怎麼強大,能在一個晚上把這麼多人一起殺死嗎?
當然,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哦——也不是所有十歲的小孩都做不到的。」他十歲的時候可以做的更好,而且不留什麼痕跡,不過太宰也知道拿自己做對照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先不說殺人這件事情,他是不太了解十歲的秋子,不過他可以說了解現在的秋子。
「那麼,去問問她好了。」太宰愉快的合上了絕密的資料,「謝謝提供資料。」
「……哈,真是見了鬼了,你這傢伙居然有一天會跟我說謝謝——嘖,不是吧,居然動真心了嗎?」中原中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壓著帽子露出了大驚失色的表情,「不是吧你這條青花魚居然會對人動真心……」
「啊,我可不記得中也這麼八卦,小心腦子被八卦塞滿了鼻涕一樣的大腦變成被撒了鹽的蛞蝓哦。」
「你這混蛋——」
孤兒院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坐在病床上的秋子一頁一頁的翻著太宰送到她手裡的資料,看完了隨手丟在了一邊,「我還以為你要問我什麼。」她露出一副輕鬆的表情,好像這份資料對她完全沒有造成什麼心理上的不適一樣,「我確實是動手了。」
她扭過頭去看著太宰,「但是在我動手之前,他們就已經死了。」
「……這可真是有趣了,已經死了的屍體,還能被秋子小姐殺死第二次嗎?」太宰拿過旁邊的蘋果開始削皮,嫻熟的轉動著手裡的蘋果和小刀,將果皮薄薄的從果肉上削離而不斷開,刀功看上去倒是非常的不錯。
「這個我也不能解釋。」秋子抬起手看著自己掌心的紋路,「只是一眼看上去,就已經確定他們已經死了,只剩下敵意的火焰在他們的身上燃燒著,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割斷了最近攻擊者的喉嚨。」
隨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說起來……那時候和現在不太一樣……」話說到了一般卻戛然而止,秋子皺起了眉頭,但是仔細想一想的話,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不一樣了。
「嗯……」太宰片了一片蘋果用刀插著送進了自己嘴裡,嚼著就皺起了眉頭,「嗯……」
「……你幹嘛?」秋子對他這幅樣子非常無語,「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這些資料應該很早以前就該被處理掉了,真是好奇你從什麼地方弄過來的。」
「秋子小姐知道這些資料被處理的事情嗎?」太宰又片了一片蘋果插在刀上。
「好歹我也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了。」秋子苦笑道,「現在要是拿出來說的話也真是百口莫辯,——畢竟孤兒院的人對我不好是事實,我又只能說這是我自己的『感覺』,不是被當成重度妄想的精神病,就是殺傷力極強的危險品吧,反正哪一個都不好就是了。」
「嘛,反正也是不可考的事情了。」太宰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手上的刀卻沒有停下來,拿起另外一個蘋果開始削皮,「秋子小姐的能力,我倒是一次都沒有聽小姐解釋過呢。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呢。」
「我覺得我解釋不清楚。」秋子沒有再看他,「小時候的我和現在的我好像在這方面有很大的不同,很多小時候能做到的事情,現在似乎已經做不到了。——啊,給我嗎?」面對太宰送上來的,叉在刀尖上的蘋果片,秋子張開嘴咬住了一角後用手指推了一下送進了嘴裡,「話說回來,現在仔細想一想那個時候的感覺,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立刻就判斷出他們已經死去了,我只是看到了顏色——」
只是看到了顏色就已經確定,站在自己面前的攻擊者並非活物,只是由別人的操控著的屍體,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斬斷他們身上那來自控制者的顏色的。
——只要是有顏色東西,都是可以被殺死的。
哪怕是屍體,也能被殺死第二次。
然而這種能力,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消失了。
消失的原因不明。
在還沒有懂得怎麼去使用,理解這種能力的本質之前,就已經失去了這種能力。
但是秋子對於這些事情向來比較大條,也不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
「刀給我,我自己削。」秋子攤開了手對著削蘋果皮上癮的太宰說道,後者微笑著把刀把送到了秋子的手上。
就在這個時候,護士推著日常測量心跳血壓的儀器走了進來,然而在靠近太宰的一瞬間,她突然暴起舉起手上的機械——一個身高不到一米六,小巧玲瓏胳膊也十分細巧的護士,舉起了一台頗為沉重的器械,徑直向太宰的頭上砸過去。
幾乎是一瞬間,一道銀光閃過,在太宰閃避的瞬間,原本應該在秋子手上的水果刀,穩穩的插進了護士的眉心。
鮮血四濺開來,順著眉心流淌下來染紅了粉色的護士服。
然而就在下一刻,眉心被刺穿的,本應死去的護士,卻睜著那雙無神的眼睛,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喂喂,事情到這可大條起來了啊。」太宰在一旁抱怨道,臉上卻帶著讓人怎麼都不相信他真心覺得這件事情大條了的笑容。
「太宰,不要出手。」秋子站了起來,手上握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抽出來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