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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無力的趴在了窗台上,「……我不會逃跑的。」
「都說了我只是路過覺得這裡陽光很好所以打算曬個太陽而已……哎呀,難道秋子小姐是覺得我在監視你嗎?這可真是冤枉我了哦。」太宰這幅純天然的無辜樣子,配上他天生就擅長撒嬌的臉和語氣,若是別人大概早就對自己居然會懷疑他而產生罪惡感了。
如果只看臉的話,大概真的會覺得他是個天神般可愛的傢伙吧。
秋子頭疼的嘆了口氣,「說什麼懷疑你監視……你根本就是在監視吧。」
「嗯,看來坐窗口監視法讓秋子小姐非常的不滿啊,」太宰啪的一下合上書,「那好,我就進病房裡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秋子小姐好了……」
這打蛇隨棍上也是沒誰了啊!
「不是、太宰?」秋子瞠目結舌的看著露出厚顏無恥笑容的太宰。後者攤開手,純良無辜的笑道,「說實話,秋子小姐現在可還沒到我們說好的時間哦。」
老老實實在醫院待上一個星期,隨後太宰會向自己說明一切真相——這就是秋子和太宰之間的交易,但是現在別說一個星期了,她連一天都快等不下去了。
太宰站了起來,趴在窗口,雙手雙腳一用力,便從那個小小的窗口鑽進了病房之中,讓人不由得要感嘆一下他身體的柔韌度。
在隨手關上窗拉上床簾之後,太宰推著穿著病號服的秋子走到床邊,壓著她的肩膀讓坐在了病床上。
整個偵探社裡,現在唯一能這樣接觸秋子的,其實也就只有太宰了而已,別人一旦接近秋子,很快就會被她發現他們對她隱瞞了什麼事情。
而這件事情,完全足以讓秋子徹底撕毀太宰同她的口頭交易。
那是一張照片,原本應該被送到秋子的手裡,可是因為太宰,所以這張照片並沒有成功落到秋子的手中,秋子為了調查幕後黑手而做的所有成果,太宰毫無壓力的全部接手了,並且很快整理出了一條清晰的思路。
自然而然的,照片也就落在了太宰的手上。
說來也真是十分的可笑,這張照片既不是UA病毒相關,也不是幕後黑手的什麼骯髒交易。
而是一張某個男人含著煤氣管,臉上露出就像是得到了什麼解脫,又像是還有什麼遺憾未曾放下一樣的神情,用這樣幾乎是毫無痛苦的方式離開人世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的名字,叫做川端康成。
——川端康成死的時候並不是一個人的。
這張照片就是最好的證明,有人在他自殺的時候在場,看著他用這樣的方式離開人世,並且拍下了這張照片。
若是再做一個大膽一點的推測,川端康成的自殺並非出自自己的意願,而是同某個人達成的協議,或者說是出於被某個人的脅迫,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秋子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這個貫穿在秋子的生命中,如同父親一樣的男人,直到多年之後,秋子才又一次觸及他死亡真相的一角。
照片裡的男人穿著一身和當初一樣的椿葉色和服,讓他想起某一年這個人曾對自己說過的話。
就像是穿越了十年光景的留言一樣,照片裡的男人像是料想到照片最後會落到自己手裡一樣,穿著那身和服。
——我的女兒,是個疼痛了也不知道哭泣的讓人心疼的孩子。
——我希望,那孩子能活的像個人類一樣。
「啊呀,時隔十年還能給人出難題呀,也真是個任性的大叔呢。」
作者有話要說:求留言,求長評【滿地打滾】
☆、23
「……真是糟糕啊,真是太糟糕了。」太宰擺出一副死魚的樣子看著面前同樣一臉不耐煩的中也,「上一次還算讓小銀和那個漂亮的金髮小姐給我帶話,這一次怎麼就輪到漆黑的小矮人了呢。」他一邊抱怨著,一邊攤開手,惹得原本只是來傳話的中也氣的一腳掃向他的膝蓋,當然,結也只能以太宰向後一躍輕鬆閃開為結局了。
畢竟中也並不是來找他打架的,而是來給他帶話的。
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
「太宰君,你不好奇川端小姐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嗎?」
港口黑手黨是暴力組織,簡而言之,是將非法的暴力轉化為金錢和地位的組織,並非恐|怖|分|子,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會衡量利益的得失,而川端秋子的身上,有遠遠勝過那十億美金的價值。
根據調查出來的資料,秋子在剛剛被帶出實驗基地的時候,曾經被送去一家孤兒院生活過兩年,年僅十歲的秋子,離開那個養護設施的契機——雖然同敦有著相似的開始,卻並沒有什麼相似的結局——在某一個風雨大作的夜晚,一個十歲的孩子,憑藉著手中的一截小刀,將孤兒院上下幾十口人的生命奪去了。
不可逆轉的,乾脆利落不留任何情面的殺戮,完美的殺人機器。
這就是川端秋子的真面目。
這也是被某些人以未知的目的掩蓋了的「真相」。
在被川端康成帶回去之後,原本被判定為「精神極度不穩定」的高危品的秋子,卻在一段時間裡安定了下來,甚至表現出了普通孩子不會有的早熟和早慧。
那個大叔曾經說過想讓秋子活的更像個人類一樣,說不定對秋子還做了些別的什麼吧。比如說穩定精神的藥物,但是秋子的樣子看上去並不像是在童年時期長期服用過鎮定藥物的樣子。就連同那個孤兒院的事情,太宰都覺得十分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