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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活著的東西,卻燃燒著顏色。
——和那個時候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秋子的能力才沒那麼簡單【攤手】
☆、24
為什麼殺不死。
不管怎麼樣攻擊要害,都無法殺死。
和當時一樣的場景,自己的表現卻完全不一樣。
明明曾經舉起匕首,隨著顏色流淌的方向一刀下去,就能輕易的殺死任何東西。
此時的自己,到底從彼時的自己有什麼不同呢。
能看到什麼,不能看到什麼。
是什麼導致了這種不同。
一次又一次的衝著衝上來的「屍體」的要害部位切下去,殺意在他們的身體裡流淌著,但是已經死去的東西,不管是捅穿心臟還是切掉手腕或者是砍下頭顱都無所謂。
這樣高強度的殺戮,足以把秋子的體力一點點消耗殆盡。
但是在一旁駐足觀看的男人卻沒有任何想要插手的意思,整座醫院都變成了殺戮場,在屍體上揮舞著手上小刀的人渾身浴血——這座醫院已經淪為死地,之所以他沒有成為和這些屍體一樣的東西,只是因為操控這些人的力量對他不起作用而已。
說實在的,他其實有點不高興。
即使知道這樣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太宰治的內心依舊不高興。
只要他上去觸碰一下,這一切自然可以很快就結束,然而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不如讓真正的價值顯現出來,才能讓這無聊的對生命的浪費顯得不那麼白痴。
為什麼以前能做到,現在卻做不到呢。過去的秋子到底同現在有什麼不同,也許可以做一點大膽的猜測,秋子現在所使用的能力只不過是她真正力量的冰山一角,當她能夠理解到兩個時期的自己到底有什麼不同的時候,她就能把這些屍體都真正殺死了。
所以他現在只是在一邊看著而已。
如果要說的話,大概可以把這種狀態,勉強稱之為覺醒吧。
「覺醒試試看吧,秋子小姐。」讓我看看你真實的姿態。
——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在父親剛剛帶回川端老宅的時候,她時常能看到很多各種各樣的顏色在身邊閃爍,但是當她伸出手去的時候,會發現閃爍著顏色的地方其實什麼都沒有,有的時候那些顏色會突然變得可怕悽厲起來,並且流動著想要把自己從身體裡驅趕出去,然後霸占自己的身體。
殺意在流動。
只要循著這份流淌的殺意,沒有無法斬殺的東西,哪怕沒有實體也是一樣的。
那個時候的自己,不懂得恐懼和憐憫,只知道自己能殺掉所有帶著顏色的東西。
自從父親帶了一個人回來之後,自己便沒有再看見那些奇奇怪怪的顏色了,然而作為代價,自己的味覺產生了紊亂。
但是此時此刻,就像是舊景重現一樣,秋子的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叫囂著要衝破阻礙,想要得到自由。
為什麼殺不掉呢。
破碎的肉塊又一次凝結在了一起,屍體扭曲著試圖越過秋子,攻擊站在後方的太宰。
「啊呀。」一直保持著看戲態度的太宰,露出了一個微笑。
然而攻擊在半路就被截停了,秋子一刀將肉塊斬成兩截,渾身染著污濁鮮血的女人一腳踩在了肉塊上,即使她知道這肉塊對太宰並不能構成什麼傷害,即使她知道這東西攻擊了太宰,也只能被他無效化而已。
但是,仿佛是直覺一般,她覺得太宰不能在這裡出手。
她並不想看這個總是一副沒有幹勁的傢伙身上染上血,沾上碎肉塊的蠢樣。
「不許去太宰那裡。」
並不是什麼保護欲,只是單純的不想看那傢伙渾身是血而已。
然而像是察覺到了秋子的意圖一樣,集結起來的屍體依然像太宰的方向涌去,男人微笑著從風衣口袋裡抽出了手垂在一邊。
「我說了……」身上滿是粘稠的、凝結的血液、肌膚上流淌著汗水,因為長時間單方面的殺戮而氣息顯出些許紊亂的秋子踩在其中一具屍體的身上,縱身一躍到了太宰的前方,灰白色的眼睛燃燒著血一樣的紅色,真實的殺意從身體的每一寸涌到手上、湧入手中開刃的短刀,「不許去太宰那邊。」
刀鋒自下而上,順著顏色流淌的方向一刀兩段,鮮血噴濺出來,像是想要將她洗禮一樣灑在秋子的臉上,單方面的殺戮依舊在進行著。
殺意的湧現無法被制止,當刀刃穿過肉體的時候,就像是自己的意識穿過了肉體一樣,一刀又一刀,將屍體從控制他們的意識中抽離,將那份意識斬殺。
敵我識別?情緒判斷?
川端秋子的能力從來不是那麼無聊又淺薄的東西,透過那雙眼睛看到的東西不是別的什麼東西。
而是「真實」。
這是殺死真實存在的東西的力量。
在被UA病毒誘導產生變異而掩蓋的真實之下,她真正的能力被掩藏了。
此時此刻,在不斷重複的殺戮之下,秋子的內心湧起了一絲快意和滿足,甚至讓她的嘴角翹起,帶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
——是的,自己就是這樣的怪物,在殺戮的過程中享受快樂,在血肉橫飛里得到滿足。
快樂、快樂、每一刀都帶著無邊無際的殺意帶來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