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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著蘆笛,突然我聽到有人在用其他樂器迎合我的蘆笛,那個清脆優美的音色,應該是里拉琴,聲音傳來的方向挺遠,我頓時玩心大起,要知道,帕拉斯和普羅米修斯好久沒來找我了,我一個人真心有點寂寞。
蘆笛吹奏的曲調瞬間高了一個音階,節奏也變得快了一倍,從原本隨意吹奏的抒情曲,變成了一首曲調快,節奏快,更加活潑的曲子。
那個人的里拉琴音調還跟在後面,怎麼吹都甩不掉,最後我只好放棄甩掉那個人,懊喪的把蘆笛扔在一邊。
算了,到海邊看看帕拉斯那個喜新厭舊的吃貨來了沒有,最近找到一些新的香料,家裡的乳酪也發酵好了,找個空閒叫她和普羅米修斯一起來嘗嘗。
把剛才的不快全部丟在腦後,我收起蘆笛,趕著牛羊群就往回去的路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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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精彩的唱和啊,」一個頭髮如同太陽光芒耀眼,提著銀色弓箭的男子走到一個身著黑色長袍,手裡拿著一架精緻里拉琴的男子身旁,「真沒有想到,冥府的王者,居然也能夠彈奏出如此美妙絕倫的樂章。」
「多謝讚賞,光明之神阿波羅。」哈迪斯抬起澄淨冷漠的翠眸看了一眼年輕的神明,「沒有其他事情,朕要回冥府了。」本來就是來地面上巡視是否有太陽的光芒泄露進入冥府,沒有想到會遇到阿波羅,更沒有想到自己會莫名其妙的拿起里拉琴去應和那個吹蘆笛的人。
「呵,冥王殿下,不好奇是誰在哪裡吹蘆笛嗎?這曲子真是美妙。」阿波羅眯起眼睛笑了,他本是神界最美的男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比不上總是癱著一張臉,不苟言笑,孤傲異常的哈迪斯。
「朕沒有興趣。」說完,這黑髮的神祇就戴上他那可以隱去身形的頭盔,架著他那黑色的馬車消失在大地裂開的縫隙里。
「嘛……真是的。」阿波羅笑著搖了搖頭,「阿佛洛狄忒,你輸了呢。」他轉頭看像不遠處那個金髮碧眼,美艷不可方物的女神。
「哼!」後者只是用一個鼻音來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作者有話要說:猜猜阿佛洛狄忒打了什麼賭?普大爺,你就是整一個沒義氣的。
☆、伊利西亞
宙斯始終沒有忘記,當初那個從他頭顱里誕生的女神,他不是傻子,畢竟蓋亞曾經預言過,墨提斯的子女在將來會推翻他,他愛權力勝過一切,既害怕自己落得克洛諾斯的下場,又捨不得手上的權柄。
他忌憚自己的長兄哈迪斯和波塞冬,更加忌憚墨提斯的女兒,所以,他一刻都未曾放鬆過對於雅典娜的監視,卻在安安穩穩的過了幾十年之後發現,這個女兒,其實也沒什麼好忌憚的,能力弱小不說,更是沒有什麼上進心,上次提豐大鬧諸神宴會那一次,她帶著伴生神器也只有奔逃的份兒罷了,就此,宙斯那顆心算是吞回了肚子裡面。
就在這一天,高坐在奧林帕斯神王寶座上打瞌睡的宙斯突然被一陣電閃雷鳴驚醒,他看了看發現自己的閃電還在,烏雲匯聚在特里同河的河畔,時不時劈下的閃電擊碎岩石,點燃樹木,即使墨提斯全部的神力和神格都用來溫養雅典娜,她還是使得宙斯得到了她高於任何神明的智慧和思考力,宙斯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雅典娜。
作為他頭腦中誕生的女神,她同樣是烏雲和閃電的主宰者。
這位神王思考了一會,換來了他的侍從和兒子:傳令神赫爾墨斯,對著他耳語了幾句,後者恭敬的點了點頭,穿起他那可以翱翔在天空中的鞋子,握著他的金杖匆匆往烏雲和閃電匯聚的地方趕去。
而此時在雷暴的中心附近,帕拉斯焦急的圍繞在狂暴的力量流邊緣,普羅米修斯則死死的抓住帕拉斯的胳膊,「不要過去,帕拉斯,會被暴走的力量流撕得粉碎的!」就像剛剛那個肆意妄為的森林之神一樣薩蒂爾一樣。
「但是這樣下去!普羅米修斯,你有辦法對不對!你是最古老的智慧神啊!」帕拉斯揪住普羅米修斯的袍子,後者面露難色:「不,帕拉斯……就算是我,現在靠近雅典娜,也會被她的力量撕得粉碎。」
癱坐在力量流中心的金髮少女灰藍色的眼睛裡一片死寂,喃喃的重複著「殺掉你,殺掉你。」這樣話,淺藍色的長袍被撕開一半和金色的長矛上滿是血跡,埃吉斯躺在她的身邊,隱隱散發出讓人畏懼的神力。
那個企圖玷污她的半人半羊的怪物早就被她因為不堪忍受屈辱而爆發出來的全部的神力撕得粉碎,但是她始終沒有回過神來,只是肆意的釋放著能夠撕裂大地,招來雷暴神力。
「但是這樣下去,她會因為神力透支而出現生命危險。」一個冷冷的,沒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身影在焦急的帕拉斯身邊響起,普羅米修斯和帕拉斯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裡停放著一輛黑色的馬車,若是行走在黑夜裡,那馬車是不會被人發現的,但是現在是白天,阿波羅把他的光明灑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哈迪斯手裡拿著他剛剛摘下的隱形頭盔,冰涼澄淨的翠色眸子越過飛沙走石,看向力量流中心的少女,突然他從馬車上下來,逕自走向雅典娜的方向,無視那些足以把萬物都撕得粉碎的力量流。
這個時候,帕拉斯突然放開普羅米修斯,飛身擋在了哈迪斯面前,「你害死了琉刻,還想對雅典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