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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有點突然,既然組織並沒有發年終獎的傳統,那麼這一次的年終獎肯定也不是傳統的那種,看施瓦茲很滿意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拿到了什麼,連被流放到俄羅斯都毫無怨言快快樂樂地接受了……不知道我能拿到點啥,青啤細數自己的打工生涯,感覺自己幹得相當出色,除了時不時給上司招點麻煩之外簡直是個模範員工,怎麼說都應該拿個一等獎……或者特等獎。
他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晃晃悠悠地走到琴酒的辦公室門口,剛要抬手,門就從裡面打開了,青啤今天第二次差點撞到人身上。
不同的是這一次的這個男人身手靈活地往旁邊一閃,然後眼看著他撲倒在地,一臉非常純粹的幸災樂禍:「怎麼練了五年身手反而變得更差了?」
「哎呀,好痛啊,」青啤敷衍地喊了聲,然後在地上翻了個身,躺在散了一地的稿紙上面,「好久不見呀,愛爾蘭。」
看著他這幅樣子,愛爾蘭的臉明顯地抽搐了一下,他抬眼往辦公室裡面看,琴酒非常平靜地和他對視,看起來完全沒有對青啤說什麼的意思,而白蘭地極其迅速地扭頭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你遲早會把這傢伙慣壞的。」愛爾蘭看著組織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間的空氣,不知道是在對誰說話。
「他已經這樣了,」琴酒語氣坦然地回答,「養廢了,沒救了。」
愛爾蘭莫名一哽,倒是白蘭地沒忍住把頭扭回來了:「我覺得還是可以教育一下的。」
躺在地上的青啤樂呵呵地接話:「我一直很聽白老師教誨的。」
「你看,」琴酒更加真誠地看著愛爾蘭,「沒救了。」
愛爾蘭沉默了一會兒,露出一種「我與這個神經病組織格格不入」的表情,果斷而乾脆地表示:「不到組織毀滅別再叫我回來。」
「要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你更加不能回來了嘛,」青啤在地上說,抬起胳膊大幅度地揮了揮,「一路走好啊,愛爾蘭。」
然後他立刻往旁邊滾,卻還是被早有預判的愛爾蘭精準無誤地踢中了。
愛爾蘭離開之後,青啤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慢吞吞地撿起散在地上的紙張,慢吞吞地把被壓皺的紙張一張張攤平……白蘭地終於忍不住了:「你把東西給我!」
青啤對著他無辜地笑了笑,止住整理稿紙的動作,慢悠悠地穿過堆滿了各種東西的房間:「所以說……這些就是年終獎嗎?」
這樣看起來還真是夠多的,而且好多都看不出有什麼用,他倒是記得愛爾蘭走的時候手上拎著個箱子,八成是什麼武器,沒有創意的男人。
「是的。」琴酒不想看他在那磨蹭,低下頭去翻說明書。
「那是可以隨便挑嗎?」青啤把手上的稿紙拍在辦公桌上,眼神閃閃發亮,「這是說明書?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琴酒啪地一下把書合上了。
「其他人可以隨便挑,」他示意白蘭地把那堆稿紙收好,「你不行。」
「為什麼?」青啤的臉一下子垮下去了,「boss你不能這樣做啊,我為組織立過功,我為組織出過力,我要見……呃,我要提起申訴啊boss!」
「我給你選好了,」琴酒把一張紙懟到他面前,然後示意他看放在一邊的大型器械,「除非你不想要。」
那玩意他剛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要不是摔了一跤,青啤第一時間就會問那是啥,雖然摔了之後忘記問了,但其實他一直還惦記著呢,這時候他只掃了一眼那張說明紙最上方的一行字,就立刻變了臉色,笑容滿面起來:「我要!我當然要!大哥您不愧是我大哥!」
白蘭地嘆了口氣,盯著手上的紙假裝不認識這個人。
琴酒倒是適應良好,他把紙遞給青啤,說道:「把說明看明白了再進去。」
「好的好的,」青啤的目光已經黏在那張紙上,眼神逐漸激動,表情甚至因為激動而變得詭異起來,「我一定好好研究!」
「用不著你研究,」琴酒回答,「研究的事情我交給伏特加了,你只要每天……玩得開心就行。」
「聽起來我是什么小白鼠。」青啤抬起頭。
「差不多?」琴酒坦然地與他對視。
幾秒鐘之後,青啤低下頭繼續看說明:「太殘忍了吧,boss,我好歹為組織出過力立過功……」
「你這個是成熟的產品,不會有危險的。」琴酒解釋了一句。
就是說其他產品會有危險咯?青啤漫不經心地想:也不知道組織還能不能找到那麼多小白鼠。
「所以,這些玩意你是從哪搞來的,先生?」他一邊看說明書一邊問。
「買的。」琴酒回答。
青啤再次中斷了自己看說明的動作,抬起頭來和琴酒對視。
幾秒鐘後,他又低下頭:「那可真是辛苦你了,boss。」
他把那張紙折了兩折,塞進衣兜里:「我還是先進去看看吧,光看說明書好多東西都搞不明白。」
說著,青啤晃晃蕩盪地走到那個巨大的機器邊上,一手揣兜,另一手去抬機器的蓋子,他猛一用力……沒抬起來。
年輕男人沉默了兩秒鐘,另一隻手也加入,雙手用力……還是沒抬起來。
白蘭地終於還是沒忍住,一臉不忍直視地走過來一手把蓋子打開了:「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