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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在背景音當中吃完了早餐,一邊洗碗一邊問:「劇情多久結束?」
「大概也就半多個月吧,」系統說,「雪莉的解藥也很快了,不用五天,她做完應該會聯繫你的,但是你要怎麼去取啊,她怎麼說都是組織的重要成員,就算那時候組織會很忙,應該也不會疏忽對她的監控,說不定因為情況危急反而更加嚴格了,你總不能自己去闖門吧,那不是跟你現在的做法背道而馳了嗎?」
「雖然你一直很煩,」琴酒把碗碟放進柜子,語氣有點疑惑,「但是今天的你是不是太聒噪了?」
系統尷尬地沉默了幾秒鐘:「啊,是這樣嗎。」
「好像是哦,」它的語速放緩了些,「可能是昨天晚上剪片子剪得太興奮了吧,我有點迫不及待想看之後的劇情了呢。」
「你了解原本的故事,認識每一個劇情人物,甚至能實時讀取劇情的進展,」琴酒顯得更加疑惑了,「還有半個月故事就要結束了,你還不能自己推演出之後的劇情嗎?」
系統:……為什麼我會有一種被學神鄙視的學渣的感覺?
它卡了幾秒,有點無奈地解釋:「話是這麼說……但是我知道的只是原本的劇情啊,在沒有世界意識控場的時候每個人的選擇都可能會變化……而且推演劇情哪有看戲有意思啊!」
琴酒不置可否,這樣想來,系統和青啤大概原本真的會成為一對一拍即合的好搭檔,那樣的話,琴酒本人也不必被折磨那麼久……然而果然還是現在的劇情更有意思。
他推開書房的門走到書桌前,一疊稿子整齊地擺放在書桌上,那都是系統辛勤勞作的成果,琴酒前段時間檢查過一遍,現在已經是完工的狀態。
安靜了沒一會兒的系統又開口了:「所以你打算躺到結尾了嗎,但是藥還是得處理吧,還是說先休息一段時間?我不是想催你啊,我就是好奇……」
「這麼好奇的話,就稍微動用一點你的經驗想一想吧,」琴酒拿起那疊稿子,語氣涼淡,「工藤優作出場了,我翻譯的稿子也已經完成,接下來應該會發生什麼?」
仿佛是為了給他的話語做註腳一般,書房裡的電話響了起來,琴酒接起電話,毫不意外地聽到自己從來沒見過的編輯先生振奮的聲音:「粟木先生!您的稿子完成了嗎?我想要來拜訪您一下!」
負責與粟木琴聯繫的這位編輯是個相當老道的資深編輯,他不僅負責工藤優作的小說翻譯事宜,同時也是同那位小說家合作多年的責任編輯,所以他會在此時前來拜訪是完全不意外的事情——當得知自己熟悉的滿世界亂飛的老鴿子終於回到了自己能接觸到的地方,再怎麼老成持重的編輯都難免會興奮的。
而翻譯稿就更多只是順便了,畢竟和老鴿子不一樣,翻譯先生一向勤勤懇懇,從來沒有拖稿的前科,改稿也很勤快,可以說是編輯們最喜歡的那一類作者。
不過,作為一個有豐富和鴿子抗爭經驗的老編輯,編輯先生深知自己不能在一開始就暴露自己的目的,所以他不僅沒有通知鴿子本人,甚至在和翻譯聯繫的時候都沒有道出自己的打算,就等著在拿到翻譯稿之後去鎮上殺工藤優作一個措手不及。
想法當然是很美好的,執行過程也沒有什麼問題,就是在走進翻譯先生的豪華城堡之後看到原本計劃中應該在午後突襲的工藤優作時稍微有點嚇人。
也不能怪編輯先生,工藤優作是個推理小說家,而且是個在現實生活中也很有推理能力的推理小說家,在和這位半個偵探鬥智鬥勇的過程中,編輯先生不知道多少次被對方搶先一步看透心中所想而折戟,如今乍一見到工藤優作出現,他還以為對方已經進化出隔空讀心的技能,自己的催稿計劃又要告吹了。
如果他的觀察能力再強一點,或者不要被自己腦內那個屬神仙的工藤優作嚇到的話,其實編輯先生就能發現,在見到自己出現的時候,對面的鴿子才是瞬間顯露出了「稿子?不存在的!」的心虛。
「您來了,北川先生,」幾人中最鎮靜的那一位,(看起來是)狀況外的粟木先生神態自若地引導他坐下,「我正巧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工藤先生,就邀請他過來了,二位應該比我熟悉,就不介紹了。」
北川和對面的工藤優作對視了一眼,終於意識到這是個意外的相遇,一瞬間無數次催稿失敗的經歷湧上心頭,編輯先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微笑。
與之相對應的,工藤先生正用眼神催促坐在身邊的兒子(縮小版)。
雖然並沒有什麼讀心術,但是和自家編輯鬥智鬥勇多年,工藤優作怎麼會不知道北川的想法,原本他是打算在看到兒子沒事之後就趕緊跑路的,然而工藤新一一聽說他收到了來自「粟木琴」的邀請,便不由分說地請求他一定要上門,這才導致了這齣自投羅網的慘劇。
眼看翻譯先生轉身去了廚房,編輯拿起一旁的包,一看就是有備而來,手上啥稿子都沒有工藤優作面色不改,心裡已經在盤算該怎麼忽悠編輯了。
好在他坑爹的兒子到底是接收到了老爹的信號,工藤新一裝小孩也是得心應手,一臉天真地笑著打岔:「叔叔你是編輯嗎?好厲害啊!」
北川剛才其實也注意到這個孩子,只是這裡的主人沒有介紹,他也不認識,便不知要怎麼招呼,聞言倒是停下了拿包的動作,笑道:「哪裡,這位叔叔才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