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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琴酒有這麼多奇怪的習慣,而且還到處殺人,但是總的來說,在他離開之前,琴酒在組織里風評還是以正向為主,因為雖然琴酒殺了很多人,但是他也救了很多人。
琴酒並不是個醫生,他救人只是因為剛好有人在眼前倒了,但組織的生活就是這麼水深火熱,常年跟著琴酒的幾個成員人均被他救過四五次,其他成員也都有機會,畢竟琴酒常年滿世界跑。
並不是所有被琴酒救過的人都會對他感恩,但琴酒本人好像對此並不在意,在他叛逃的時候甚至有被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人對他開槍,而琴酒只是以極端冷靜的態度回擊,就好像殺人只是為了殺人,救人也只是為了救人,他不將任何人看作同伴,也不以救世主自詡,他忘記自己拯救過的生命和忘記槍口之下的亡魂一樣快。
但終究有人記得。
利口酒就深刻地記得那一天,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琴酒,在此之前她只聽說過一些有關於對方的傳聞,知道這男人強大瘋狂性格古怪,但那天之後她忘記了一切過去的印象,從此琴酒在她腦海里的形象定格在朝陽之下,男人向她伸出手,陽光為他冰冷的銀色長髮鍍上一層溫暖的金邊。
因此多年之後見到那個名為「琴」的男人之時,儘管知道那不過是妄想,利口酒還是混亂了,一切實在是太過相似,只有朝陽換成了夕陽,男人看著她倒下去,冰冷的綠色眸子中似乎透露出某種悲憫。
在琴酒離開之後,該死的任務報告終於遠離了行動組自由的壞蛋們,熱衷於開會的只剩下了德國分部,伏特加因為被牽連只能去和新人搭檔,當然也再不會有人在你任務失敗之後把你拖出泥潭。
然而,所有人都習慣了酒吧。
雖然頂著酒名做代號,但是組織里當然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喝酒,會喝酒,他們也並沒有什麼把酒吧當做基地的習慣……在琴酒之前。
琴酒喜歡喝酒,他會在任務之後喝上幾杯,很熟悉各種品類的酒並且毫不挑剔,一開始他只是自己去喝,偶爾帶著伏特加和不請自來的貝爾摩德,後來琴酒不再滿足於此,把組織好幾個只是拿來當幌子用的酒吧變成了真正的營業地,他會從世界各地採購好酒,有時甚至在出差任務過後自己親自帶回來幾瓶,這些酒他從不私藏,而是全都放在酒吧里,每次任務完成開完會之後,他就會帶著所有人開始喝酒。
沒錯,琴酒開會的地方也是酒吧。
在一次刺激的任務過後,喝上幾杯確實能讓人心情放鬆,再加上這酒還是上司請你喝的……大家通常都不會拒絕。
於是接下來的場景往往變得混亂,畢竟不是誰都像琴酒那樣千杯不醉或者科恩那樣即便醉了也只會呆在原地,即便是伏特加,在幾杯伏特加下肚之後也會開始變得話多,更別提基安蒂這種從來不知自制力為何物的,儘管在開喝之前琴酒會沒收所有人的武器,但酒吧的裝修還是每隔幾個月就要換一次。
對於他們這幫朝不保夕的人來說,酒精實在是太過必要的發泄方式,安全的環境讓他們可以盡情地釋放自己,不知今夕何夕,只看眼前的一切,行動小組裡的人總是來來去去,偶爾是調職,多數時候死於任務,也有時被琴酒親手解決,但不管來去多少人,不管今天的任務中是不是剛有人倒下,在酒精帶來的眩暈當中,一切都隔閡都湮滅無蹤,如同末日前的狂歡。
而琴酒就坐在酒吧的角落裡,一邊喝著酒,一邊漫不經心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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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於紅琴的臥底生活,他和黑琴一樣清醒……但比黑琴痛苦得多
組織的最高層在琴酒跑路之後知道他是臥底,但大多數人只知道他叛逃了,少部分人通過他叛逃的時間有猜測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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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反應很快嘛。」聽波本提到琴酒的時候,貝爾摩德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只是有點好奇,」波本聳肩,顯出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樣子,「畢竟接到了那種任務,好奇也是難免的吧?」
來找貝爾摩德打聽消息確實是無奈之舉,這女人並不好對付,性格也很惡劣,但除了她之外波本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有效的信息來源了,卡爾瓦多斯只知道很表面的信息(「組織的高層,在十年前叛逃,被追殺,然後死了」這種程度),基安蒂和科恩顯然知道得更多,但是這兩個狙擊手就只和同為狙擊手的卡爾瓦多斯熟悉一點,科恩沉默寡言,基安蒂話倒是多,但如果沒有喝醉的話,她對情報組的成員一向避之不及。
當然,還有伏特加,從基安蒂的反應就能看出,伏特加和琴酒的關係絕對非同一般,然而……波本咬牙,然而伏特加偏偏是那個男人的搭檔。
組織里的搭檔當然不是形影不離的,如果要找機會,應該還是能逮到伏特加落單的時候,但是那樣未免顯得太刻意了,還不如直接問貝爾摩德,既然那個任務落到了自己頭上,波本相信探聽與任務相關的人員的消息也是組織默許的事情。
他的想法確實沒錯,聽到波本的這麼說,貝爾摩德並沒有展現出什麼特別的反應,她只是輕柔地一笑,問道:「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並沒有什麼消息,」波本滿足她搞神秘的欲望,「只知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