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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輕快地越過兇手慌不擇路留下腳印翻過的窗台,跨過門口因為兇器滴落的兩滴血跡,離開了這個與他並不相關的兇殺案現場。
……
「叫……什麼?」
「矢島——矢島小姐。你小子根本沒記住吧?前輩說話的時候好好聽講啊混蛋。」
已經逐漸開始意識到這個後輩本性的警員咬牙切齒地捏緊了手裡的紙質資料。
「我有在認真聽前輩說哦。」
亞麻短髮的青年慢吞吞戴好手套,跨步走進血腥味十足的房間,然後愣住了。
他皺著眉看向噴濺著大片紅色的房間,雪白色的牆壁上,畫滿了整牆的倒五芒星。
同樣充滿混合著化學藥劑和鐵鏽味的複雜味道。
房間中間是從沙發倒向地板的一具屍體。青年警惕又仔細地掃視著屍體臉上被用利器劃出了兩個倒轉的五角星。像是高中女生們在參加什麼活動日在臉上貼了可愛的星星貼紙一樣。
又是倒五芒星。
明明犯罪手法拙劣得不忍直視,但布置的現場又充滿了奇怪變態的儀式感。
不是第一次見了。
「連環殺人犯……?這起案子的作案手法不是和五月的那起一模一樣嗎。」
西宮弦野歪了歪頭看向身邊喃喃自語又臉色難看的警員,「作案手法天差地別,如果說出現了同一個喜歡侮辱屍體的變態的話,我倒是不會反駁哦。」
警員看了看他,語氣也有些遲鈍和猶疑。
「這麼說…上次沒有抓錯人?」
「哇——有點失禮啊前輩。就算不相信上次我和同期作為區區幾個沒有畢業的警校生的推理,但上一個案子的證據和手法、動機明明就很清晰嘛,當然——沒抓錯。」
「是……是嗎?」
「誒——這很難看出來嗎?明明…嗷!班長你怎麼又揍我?!」
伊達航一掌將總是在前輩們面前忍不住笑著開嘲諷的同期拍去牆邊捂頭自閉,然後開始熟練地道歉。
「抱歉,前輩,雖然那傢伙態度不太好,但我也相信之前那起案子的推理是沒問題的。」
警員畏懼地看了一眼剛剛將青年後腦勺悶悶地拍出一聲巨響的伊達航,又看向站在玄關處背對著他們吐魂的西宮弦野,訕訕道:
「可是死者的屍體被布置成這樣的案件已經是第二起了……」
伊達航皺著眉頭,目光緊緊盯著房間中央的屍體,沒有回覆。
「是第三起或者第四起也說不定。」
西宮弦野站在玄關處的全身鏡前,對著同樣畫上了倒五芒星圖案的鏡子思考了起來,然後看向鏡中的自己。
血跡在還未乾涸時因重力淌下,又把整塊鏡面劃分割裂成破碎的幾塊,連照出的人影都被一起切割成不完整的模樣。
青年裹著白色手套的食指在鏡面那個翻轉的五芒星圖案邊緣小心摩挲了一下。
「……真像是在挑釁啊。」
「弦野。」
伊達航看向目光沉凝著望向那個圖案的同期,忍不住喊了聲他的名字。
「嗯。」西宮弦野應了一聲。
「打起精神來。」
「很明顯嗎?」青年抬起頭,嘆了口氣。「倒不是覺得推理沒挑戰什麼的,雖然這種程度的案子,很快就能解決吧。但是我覺得……就算抓住了犯人,也沒什麼意義。」
「沒有意義……?」
……
「意思是——我不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性,但是也更傾向於推論這和上一起案件都屬於同一個人的教唆犯罪。」
「證據?」
「抱歉,目前找不到他們之間的關聯,沒有證據。但是前輩允許我抓人的話我就去把嫌疑人帶回來啊。」
「明明不只這兩起案件卻沒有關於類似案件的卷宗材料……想想就知道連屍體都沒找到。
哪來的屍體?哈,我怎麼知道,從五月到現在,警視廳發現的第一起案件到第二起案件之間手法熟練了這麼多,總不可能那傢伙是拿自己的眼睛在練習吧?其他屍體被沉東京灣了也說不定。」
「沒有證據就沒辦法搜查嗎?」
「……嘖,我知道了。」
豎著耳朵偷聽的警員們在門被推開的前一秒立刻端正坐好,忙忙碌碌地翻找材料檔案。
「哐——!」
會議室的門被青年大力推開的同時,某位警視廳前輩的聲音也同步響起來。
「西宮,你去哪!」
亞麻短髮的青年目光只迅速在裝模作樣偷聽的各位前輩身上轉了一圈,就頭也不回地拎著自己的外套,連領帶也扯開,微微偏著頭回了一句。
「反正現在什麼都查不下去,案子就算解決了也會有下一例。警視廳沒辦法的話,我自己去查好了。」
「喂,西宮!」
「我下班啦前輩!」
……
「被拒絕了?」
伊達航叼著牙籤,看著後視鏡里的同期把手裡的記事本又翻了幾頁,又有些焦躁地盯著手機。
「啊……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青年吐出一口氣,「這種事,五月班長就和我講過啦,我也有心理準備的,所以當時才放那個很有疑點的傢伙離開啊。」
「再來一次的話,就算前輩們也那麼說,我也不會隨便就那麼結案。」
「所以,麻煩班長你送我去找那個傢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