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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頭腦卻分外清醒,甚至讓她感到憎惡。
『他是因為三代分派下來的任務才會遇到危險的吧?』
『是因為宇智波一族反叛的事嗎?』
『他臉頰的血液還未乾涸……受傷的地方也不會離這裡太遠……』
她咬了咬嘴唇,卻不敢用力,哪怕露出一點痕跡,都有可能被人看穿。
『是木葉啊……是因為木葉……還有宇智波一族……』鼬子感覺自己的頭腦越發疼痛了。
她抬起了頭,身體無力地落下,又潛入水中,腦海里傳來了別的聲音。
『為什麼死去的不是我,而是止水?為什麼接到那個任務的不是我而是止水?』
『為什麼會覺得止水能夠解決這件事,因而什麼都不做,慢慢等待著呢?』
『為什麼……』
『為什麼……』
感覺自己的胸腔里的空氣仿佛被漸漸抽乾,她就這樣睜著眼睛,透過那不斷晃蕩的水面光影直勾勾空茫茫地望著上方的某處。
『就這樣消失也好……為什麼我不早點死去呢?這樣是不是就不必遇到這樣的事……經歷這樣的痛苦……』
她想著,卻在朦朧中聽到一個模糊的聲音。
「姐,你在裡面嗎?姐姐……姐?」
『這是……佐助的聲音?』鼬子一下子警醒,從浴缸中翻身而起,浴室里傳來巨大的嘩啦聲。
「姐!你怎麼了?」佐助著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然後又是美琴媽媽的聲音,「佐助,別去纏著你姐姐!」
「呃……好的。」佐助衝著外面回應著,又低聲說,「姐,你真的沒事吧?……等你出來之後,我再和你講哦!」
看著浴室門外那即將離去的影子,鼬子探出了半個身體,輕聲叫道:「等等……」
門外的影子猛然回身,按著浴室的門著急問道:「姐!你摔倒了嗎?」
鼬子張了張嘴,愣愣地看著那個影子,停頓了兩秒,木然答道:「沒有……」
有些喑啞的聲音讓她驀然回過神來。
蹙了蹙眉,捏著浴缸邊沿,鼬子勉強扯出一個笑,「只是不小心睡著了。佐助……你……你方才想要說什麼?」
「呃?」佐助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意外和不好意思,而鼬子的話越發順暢了。
她緩緩道:「就給我講講……你今天做了什麼吧?」
「額,就是訓練……之類的。」
「是嗎?」
「對,練手裏劍。」
「那……我明天來測試一下吧。」
「額!可是鳴人今天非要纏著我!我都沒能好好練習!」
「他纏著你做什麼呢?」
「也、也沒什麼吧,就是……」
如果是在平時,鼬子應當會認真聽佐助講話的,但是現在她只是趴在浴缸的邊沿上,半闔這眼,一邊想像著浴室外弟弟映在門上的影子。
佐助會成為一個強大的忍者的,就像是止水一樣……他會成為一個令人信賴的男人,有著自己的妻子和兒女。
鼬子感覺自己的身體再次感受到了水的熱度,可很快,另外一個男人的影子闖入了她的腦海。
高大、英俊、冷淡……失去了手臂,失去了家人……無處為家……
她猛然睜開了眼睛,水面上,那雙應該黝黑深邃的眼眸再次變得鮮紅。
鼬子沒有在意自己的眼睛,看著水中的倒影。
『就是因為這樣嗎?因為我想不出辦法,所以不得不殺死了全族的人,所以他才會變成那副模樣嗎?』
一股更加沉重的痛苦襲上了她的心頭,甚至讓她暫時忘記了止水死去的痛苦。
「姐姐……」
「……嗯?」
「明天姐你有沒有時間帶著我們一起訓練呢?不需要很長時間,一下午……不,一個小時就好!」
鼬子微微一怔,她聽得出來佐助的緊張,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笑容。
閉了閉眼,她在下個瞬間徹底冷靜下來。
輕輕將已然濕透的頭髮順到耳後,她柔聲應答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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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鳴人,真的不和我們去玩嗎?」一個掃把頭豆丁衝著鳴人問。
「不了,我要等佐助。」鳴人一手插著腰,大拇指指向了自己,「我可是要成為火影的男人!才不會和你們玩幼稚的遊戲呢!」
「哈?」掃把頭豆丁眼角一抽,臉上的嘲諷神情十分誇張,「昨天可是你大言不慚地說要玩忍者遊戲啊!」
「對,還害的我們被人家追著跑!」
「唔!怎麼會是我的錯!切……總之鹿丸你們快走吧,快走快走!」鳴人衝著幾人揮手。
別人且不說,但是那叫做鹿丸的掃把頭豆丁明顯不是好相與的,假意招呼著其他人離開,他們幾個卻躲在樹林裡等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鳴人等在這裡的原因。
『那是……』鹿丸睜大了眼,全然忽略了佐助,只看著那緩緩走來的少女。
身材並不算高,卻顯得纖瘦而挺拔,遠遠能看到團扇形狀的族徽。
漸漸走近了,他就看到了一張端正而過分標緻的臉,哪怕年紀不大,那面無表情的面容也顯露出一種高不可攀的氣質。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看起來並不算很年長的女生有著護額,忍者護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