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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帶土頓了一下,「……那個九尾人柱力?」
「是。」她向著帶土走了過去,像是根本不覺得自己會被拒絕,也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斑前輩」的異常,揚起了臉笑著道,「作為回禮,就讓我請前輩您品嘗一下壽喜燒吧。」
就這樣,只要自己找好「台階」,對方就會順著台階下來,而這一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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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帶土根本搞不清楚宇智波鼬子在想些什麼,就像是天空變換的雲霧,水中靈動的魚。
他甚至有種錯覺,懷疑對方知不知道「月之眼」計劃代表著什麼?
全世界都將被宇智波一族的幻術所掌控,那麼生日、禮物……又有什麼意義呢?
而且,如果月之眼計劃要實行,那麼鳴人遲早要死在他們兩人的手中。
『真是有夠可笑的……』帶土看著鼬子認真地看著一家一家店鋪。
因為鐵之國的武士將查克拉附著在武器上作戰,這裡的兵器在查克拉傳導性能上比其他國家都好一些。
她挑選了一把短刀。
「刀?那個人柱力會用刀嗎?」帶土的聲音有點奇怪。
「不,鳴人更擅長別的,這是給我弟弟的上忍晉升禮物。」鼬子買下了那把刀,繼續沿著街四處看著,走在匆匆的人群中,身姿挺拔,姿態悠閒,卓爾不群,幾乎不像是一個心懷惡意的女忍者。
他又不禁回想起這幾年的日子。
長門原本就不那麼相信他,在雨隱村接受人們虛偽的崇敬與奉承後,更迷失了原本的目標,哪怕他再怎樣旁敲側擊地提醒,對方也只是冷然回視。
可惜的是,自己一人根本沒法把長門和小南怎麼樣,而捕捉尾獸也需要曉的助力。
在那個時候,願意提供幫助的就只有鼬子。
「斑前輩,像是控制住水影矢倉那樣控制住其他人柱力,對於您來說,應該也沒什麼難度吧?」她認真地看著自己,像是疑惑為什麼自己一定要依靠曉的力量。
帶土當時就愣住了。
『當然……不行啦!』他差點兒破口大罵。
因為萬花筒寫輪眼,他當然擅長幻術,可就像是廚師的「擅長咖喱飯」與家庭主婦的「擅長咖喱飯」截然不同,他那種擅長只是相對於其他沒有幻術相關血繼限界的忍者,就連控制矢倉都是機緣巧合。
憑空控制住其他人柱力……他究竟要拿什麼控制啊?!命運嗎?!
「呵呵呵~事事都要我自己做,那樣就不夠有趣了啊。」他狀若尋常地笑道,「鼬子你的話,應該也能輕鬆做到吧?」
鼬子沉默了。
『對呀對呀,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要求前輩了啊!』帶土興奮地想著,卻聽見鼬子說,「好像……可以朝這個方向努力。」
帶土舌頭都有些僵了,好歹說出了「呵,你就努力吧」這種不走心的鼓勵之言。
這還是一年半前的事。然後在一年前,鼬子站在了他的身前,身後是六尾人柱力羽高,鮮紅的萬花筒寫輪眼就像是深黯的紅色琉璃,那不可知的黑色旋渦幾乎讓他手足僵硬。
「前輩,這樣就可以了吧?」她平靜道,而帶土的吐槽差點就噴出口了。
『是啦是啦!就是你這傢伙成了特級廚師,開始收集傳說中的廚具了吧?』
好懸他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畢竟宇智波斑可明顯不會去看十幾年前的動畫片啊。
他望著鼬子身後的「廚具」……不,人柱力,確認了許久,又研究了許久,終於搞懂了她是如何做到的。
接下來的人柱力收集就順暢了許多。
三尾在長門那裡,六尾、四尾、七尾已經被控制,現在就剩下岩隱村的五尾,雲隱村的二尾、八尾,砂隱村的一尾,還有鳴人……
現如今想到了這個名字,帶土的神色不禁有些陰沉,望著鼬子的眼神帶上了審視。
他很清楚,鼬子很關照鳴人,明明是她弟弟的好友,卻連生日禮物都會耐心準備,連自己都只會在宇智波斑的生日時收到禮物呢!
咳咳……扯遠了……
擺脫「滑稽」表情,帶土面色陰鬱。
他覺得不安心。
如果真的想要實行月之眼計劃,鼬子難道不會覺得糾結痛苦嗎?
她與自己並不是同類,家人、朋友、曉的那幫忍者們……簡直像是蜜蜂一樣圍著她轉。
那麼,她所作的這一切又是因為什麼呢?
篤信「斑」的謊言?別開玩笑了。
想要幫助自己?哈……難道他真有這麼可憐嗎?
她就是個瘋子?……如果可以,他也想這麼「瘋」,至少那樣……琳說不定也不會死在那個時候了吧。
腦海中划過野原琳的面容,他盯著腳尖,沉默如同一座行走的雕像。
『為了琳,我可以犧牲一切。鼬子、絕、迪達拉、鬼鮫……他們也只不過是工具罷了。』
他仿佛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卻更因居然會有這樣的感受而恐懼。
為了復仇,他本應是「堅定的」「毫無畏懼的」「鍥而不捨的」,現在卻感覺到疲乏,期待一切趕快結束。
『不應該這樣。』他想,『只要他們沒有感受到如我一般的痛苦,那麼……就不應該停止。』
他這樣糾結愁苦,鼬子挑選禮物這種溫情的舉動就更顯得礙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