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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按在自己的心臟處,那裡還有著宇智波斑的符咒。
若不是內心並不堅定,也並不想將鼬子拖下這個深淵,他也不會選擇在那個時候徹底讓鼬子失去戰鬥能力。
現在看著她的模樣,料想著那不可知的未來,帶土忽而感覺嗓子喑啞到無法說話。
「但是……如果我失敗的話……」他低低重複著,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卻用滑稽的語調說,「如果我失敗了,那麼你就告訴他們是因為準備給我致命一擊,然後被我發現,所以才會被我襲擊好啦。」
「鼬子」連眼皮都沒有顫動一下。
帶著面具的帶土又側了側頭,「你……應該能聽到的吧?我聽說,即便陷入了深度睡眠,也會對外界有所反應。」
他自然不會得到回音。
看著「鼬子」,他有些放心,又覺得有些遺憾。
比起身邊的所有人,若說現在還有誰能讓他將自己的遺憾說出,那麼就只有躺在這裡的「鼬子」了。
可即便這樣,鼬子也不清楚他是誰……
自己沒有了家人,沒有了朋友,這世界上無一個人會記得自己。
每每安靜下來,這種巨大的孤單與孤獨也會像是往氣球里不斷吹入空氣,而自己就是那可憐的氣球。
這也像黑洞。
等到世界上的所有人都陷入漆黑的夢境之中,那麼自己呢?還會是一個人吧……
『切……幹嘛去深想那些呢。』
低下了頭,他湊近了鼬子的耳邊,輕聲說:「鼬子,我的名字……其實不是宇智波斑,而是……」
話語被苦無的破空聲撕裂,帶土瞳孔驟縮,微一遲疑,卻伸手抓住了那苦無。
『哼,雲隱的忍者,完全不在乎鼬子的死活嗎?』方才他若是躲開了,那麼這柄苦無就會射向鼬子的脖頸。
帶土轉過身,直視著衝進來的忍者。
那忍者皮膚黝黑,頭髮蓬鬆,正是雲隱的上忍達魯伊,而他的身後也跑進來一個女忍者。
帶土認了出來,那正是在五影大會時使用空間忍術的女忍者。
「呵……沒想到我只是想來拿走她的寫輪眼,卻被你們發現了啊。」他鎮定道。
而另外一邊,緊隨著達魯伊進來的鼬子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雖然知道帶土前輩平素就有些離譜,但找出這樣一個理由來自爆,說不定正好歪打正著。
「啊,是想要攪亂雲隱村和木葉之間的關係嗎?這……可不能讓你得逞啊!」達魯伊眼神一利,沖了上去。
他的攻擊自然被帶土一一躲開,而鼬子也沒有出手,只是快步上前查看床上麻布依的情況。
『果然沒有被發現啊……』她想著,心下卻對麻布依有些抱歉,畢竟是她才使得麻布依不得不躺在了這裡。
「麻布依前輩!鼬子上忍沒有事!」身後跟來的醫療忍者大聲說著,也鬆了口氣。
鼬子快速點了點頭,走到窗邊,看著跳出窗外的兩人,神色緊張。
但那緊張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
她心裡還在思考帶土前輩的話。
『他是來道歉的嗎?還是為了和我撇清關係?』
若她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未來,那麼她絕對不會相信帶土的話。
可是她知道,甚至研究過那次大戰。
帶土前輩的心臟中有著束縛,所以無論如何都會走下去,但在帶土前輩看來,自己或許還可以擁有未來,也不必承擔失敗的後果。
『還真是自說自話呢……』鼬子心中感嘆。
遠遠望去,帶土前輩還未離開。
他的身影如同深藍色的蝴蝶一般在空中翻飛,明明和卡卡西前輩一樣已經三十餘歲,那種天真和執拗卻在他的體內體現的淋漓盡致。
比起他,或許自己都顯得蒼老了。
心中想著蒼老,鼬子的嘴角卻忍不住提了提,靠在了病房的窗戶邊上,看著他擺脫一個又一個雲隱村忍者的攻擊,口中大放厥詞,心中恐怕警惕萬分。
這種認真也讓鼬子覺得好笑,察覺到這一點,她正了正神色。
『……要小心啊,可不能對帶土前輩太心軟。』這樣想著,她卻久久凝望著對方的身影,看著那片深藍色和雲隱村的天空融為一體。
望著天邊如命運一般不斷流轉的雲,她不由得輕輕一嘆。
『還是……再給他一點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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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然的機器一旦開始運轉,速度就變得極快。
五大國的忍者們聚集一處,構築營地,甚至連曉的忍者也都參與進來。
他們不斷討論,研判,似乎準備先把「宇智波斑」研究個底掉,再行出手。
遠遠看著蒙住面孔,遮住自己完好眼睛的長門和幾位其他村子的重要人物交談,大蛇丸總感覺哪裡不太對。
鼬子會那麼容易被傷到嗎?她會那麼愚蠢地相信月之眼計劃嗎?
『不可能!』他心下斷言。
原本他還有幾分相信,可是都已經近一個月了,若是以鼬子的性格和實力,此刻怕是爬都得要爬到這戰場之中吧?
「空大人,雨隱村的營地在最裡面,您這是要去哪裡呢?」
「呵,我還不至於被限制自由吧?」面對雲隱村的忍者麻布依,大蛇丸敷衍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