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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嗎?」
「是。」鼬子的面龐因壽喜鍋的熱氣而顯得有些模糊,「我想要早點將禮物給我的弟弟。」
『弟弟……?佐助?』帶土無從阻止。雖然說每次吃飯都得要小心不暴露真面目,可是……可是……
他忍不住挺直了背脊,用低沉的聲音說:「呵……一旦我們計劃成功了,你的弟弟在夢境之中也會什麼都有。」
他說著,卻用餘光觀察著鼬子的神色。
她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複雜,欲言又止,最終卻還是抿了抿唇。
「希望……會那樣吧。」鼬子從帶著的包中拿出了一個小本子按在桌上,推了過來,「這是我思索的計劃,斑前輩可以先看一下,有需要調整的就告訴我。對了,錢已經付過了,斑前輩就暫且好好享受吧?」
說著,她就準備離開了。
『呃?……是生氣了嗎?』
看著那有些厚度的筆記,帶土的大腦像是打了死結,身體甚至僵硬得不能動彈,可卻又在下一個瞬間拉住了她的袖子——她當然不會直接從這裡「閃現」回去,而是要找一個暗處。
鼬子回過頭,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他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問題卻脫口而出,「禮物呢?」
「什麼?」
「給那個人柱力,鳴人的禮物呢?」他硬邦邦地問。
「唔……」鼬子望著他的面具看了許久。白皙而纖細的脖頸垂出了脆弱的形狀,連眼睫毛也似乎被燈光映照得朦朧而柔軟,「我想,或許給他一份更有紀念意義的禮物才更好……畢竟,我……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呀。」
苦笑綻放在她的嘴角,帶土的動作卻變得更加僵硬,忍不住鬆開了對方的衣袖。
鼬子很快離開了,他卻呆呆地坐在壽喜鍋前,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水門師父……』他想著他那次錯誤的嘗試,金色的頭髮,鮮紅的血液在他的腦海中織成夢魘。
漩渦玖辛奈定然會死,但是……波風水門原本不用死的,他至少可以懷抱著師母的孩子當好自己無能的火影,而後觀賞忍界的末日,帶著悲痛和遺憾沉入夢境。
可他終究還是死了……
『已經……十七年了嗎?又到了那個小子的生日,以及……他們的忌日了嗎?』
面具遮掩住帶土的神色,他靜默地坐著,猶如封住了苦難的冰雕。
可很快,胃部傳來一陣痙攣,像是被按動了開關,他瞬間又捂著肚子,弓起了腰,「嗬嗬」怪叫起來。
「餓死了餓死了!哎呀,鼬子怎麼不多點一點肉呢?店家店家?……額,等我吃完了還會上嗎?好好好!」帶土幾乎有些手舞足蹈,一掌拍在那筆記之上,也不及看那筆記里寫了什麼,就將那筆記丟回了自己的空間。
執起筷子將滾燙的肉片塞入口中,野原琳、波風水門、漩渦玖辛奈的面容在腦海中滾動,最終卻定格在了最後一副畫面。
那是鼬子……站在木葉忍者的中間,或者站在曉忍者的身邊。
他「嘶嘶」地呼著氣,眼神卻越發冷寂而篤定。
『果然……不能讓她和我走到最後一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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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子不清楚看了計劃的帶土前輩為何會那樣興奮,但是好歹他還是將捕捉五尾的計劃放在了鳴人的生日會之後。
鳴人的生日會對於鼬子來說更像是一個里程碑。
第四次忍界大戰是在鳴人的生日那天結束,而在這個世界,直到這一天依舊和平,卻將由自己挑起新的戰亂。
『實在太抱歉了呀……』她想著,望著鳴人站在中間,眼睛裡噙著笑意。
「今天!就是我漩渦鳴人十七歲的生日了!感謝大家的參加!」鳴人緊握著話筒,鄭重地說著,卻怎麼看怎麼裝模作樣,並且很快就破了功,「嘿嘿!現在就到了拆禮物的環節!先拆哪個呢?~」
「拜託!回去拆啦!」
「就是,現在拆也太失禮了吧?」
「我倒是想要看看大家都送的什麼。」
「佐井,別白目啦!」
大家齊坐一堂,七嘴八舌地說著。這裡大多是他們這個年紀的人,連我愛羅幾人和沐宵幾人都來到了這裡。
「我送的是雨之國的除濕器,」沐宵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好像木葉用不太上,但是這是雨之國最新的產品,十分強力。」
「沐宵,謝謝你!我一定24小時開著!」鳴人樂呵呵地捧著一個帶著蛇形圖標的方盒子,佐助倒是怎麼看怎麼眼熟——家裡好像有這個,更精緻一些,姐姐只說是旅行時抽獎抽到的獎品,她運氣一向都很好。
「額……倒、倒也不必……」沐宵不知道要不要將這個加濕器曾經將一院子的積水全部蒸發掉的事,猶豫之間,鳴人已經奔向了下一個禮物。
「哇!我愛羅,這是仙人掌嗎?呃……仙人掌?」鳴人拿著一盆仙人掌,眼睛都變成了蝌蚪。
「對啊。」勘九郎接口道,「這個已經是最不容養死的植物了吧?」
「呃……哈哈哈哈哈!!」鳴人乾笑著,根本沒敢接話,謝過了我愛羅,又抽出一個長條狀的禮物。
打開似乎是一幅畫,他「唰」得展開就愣住了。
這是一張簡單卻又複雜的長卷。
說它簡單是因為上面的人物都只是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