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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三代望著他,滿是褶皺的臉隱秘地笑了,「我已經聽阿斯瑪說了,這可是我舍下了老臉才幫你找到的機會呀。」
「機會……」卡卡西嘴角抽了抽,他知道,這一定是阿斯瑪的「報復」,可是……為什麼要牽連上自己呢?
誠然,他確實曾經和鼬子關係很好,但在卡卡西的感覺之中,那似乎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或許在某個時刻,他們真的滋生了某種如同家人般親密的感情,但是那種感覺卻又不知道在某個時刻消散無影了。
『大概是因為看透了我是個沒用的男人吧……』他不禁想要苦笑,而後又想到,偏偏在這種時候,卻要和他一起單獨出任務,感覺一定糟透了吧。
可作為前輩,躲著鼬子也太失禮了。
嘆了口氣,卡卡西裝作尋常的模樣,走入那篝火的光圈,「帕克已經在周圍巡視過了,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鼬子像是被驚醒一般抬頭,看向了他。
她才二十一歲,肌膚如同白玉,眼眸如同寶珠,那種氣質霎時間看到,甚至不會覺得像是忍者,倒像是哪裡來的清純女大生。
卡卡西清晰地看見她的睫毛眨動了一下,才像是聚起了神魂,而後笑了一下。
那笑容要怎麼描述呢?
就如同突然有一顆滾燙的液體滴在了他的心尖上,帶著一點痛苦,又攜帶著溫暖。
他按住了自己的胸口,竟然有些失神。
「卡卡西前輩?怎麼了?」鼬子站起了身,想要走進。
還未及她近身,卡卡西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慵懶模樣。
「沒什麼,啊……天還是太冷了。」他說著,略過了鼬子,坐在了篝火的另外一邊。
可剛坐下,他心底就有些郁猝。
『這究竟是什麼理由啊……還沒到深秋,而且都是忍者,能有什麼熱不熱冷不冷的呢?』他按著自己的額頭,不用看就知道鼬子臉上會出現那種莫名其妙的神色。
衣物摩挲的聲音響起,似乎是鼬子坐在了對面。
他不知道要不要挑起什麼話題,可似乎哪個都不夠恰當合適。
要說起佐助嗎?亦或者鳴人?那會像是家教訪談吧?
如果提起小櫻也很奇怪。阿斯瑪和紅的事就更是雷區了……
這樣思考著,他的腦海中竟然出現了一張過於稜角分明的臉以及一口閃亮的大白牙。
「卡卡西,要抓住青春的尾巴喲!」
『唉……原來你也知道我們只有青春的尾巴了啊……』他深深嘆了口氣。
「前輩,是想起什麼人了嗎?」鼬子的聲音在夜風中響起。
「額!這、這個嘛……」
她的笑容有些揶揄,「難不成是想起大和前輩了嗎?……是了,如何是和大和前輩在一起的話,就能至少住兩室一廳了吧?」
「哈、哈,那倒是……」糟糕……這是說「那倒是」的時候嗎?
他垂著頭,陰影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旁邊的鼬子卻似乎沒有在介意,緊接著說了下去。
「這些年,我一個人也去了很多地方。雖然體會到了很多事情,但是想想,或許還是和朋友以及同伴在一起最好。」
朦朧的火光下,卡卡西看見鼬子垂著眸,那纖細的手指卻摩挲著脖頸下的事物,臉上那恬靜的笑容是那樣清晰。
他知道,那或許是一個掛墜盒。
她一直帶著那件東西,從前,他從沒有問過相關的事物,這個時候卻忍不住問:「那個掛墜盒……就是止水送給你的吧?」
「嗯。」鼬子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乾脆將那個吊墜盒大大方方地拿了出來。
她沒有展示吊墜盒裡的照片,只是說:「是啊,這是止水在……犧牲前,送給我的禮物。」
「那……還真是很有意義吶……」卡卡西看著那個掛墜盒,卻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師父師娘,還有琳……以及帶土。
他們全部都逝去了,只留下自己一個人。
或許……他就合該孤獨一人吧……
思緒划過腦海,望著鼬子凝望著那吊墜盒的模樣,卡卡西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釋然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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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速度很快,不到第二天中午就已經到達了雲隱村。
「沒想到你們會現在來,雷影大人下午還有事,之後會告知你們會見的時間的。」
「沒有問題,是我們沒有按照時間到來。」
「沒什麼,這是你們第一次來雲隱村吧。可以逛逛,但是最好還是不要去太過機密的地方。」
「當然。」卡卡西前輩嫻熟地和雲隱村的忍者打招呼,鼬子不再注意這邊。
雲隱村對她來說算是一個熟悉的地方,且不說在另外一個更加開放的世界,她就已經多次前往雲隱村,即便在這個世界,她也隱秘地造訪過,甚至設定了好幾個隱秘的「通道」。
只是,這樣以木葉忍者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雲隱村還是第一次。
她轉頭望著雲隱村的建築,和以往在夜色中見到的截然不同。
只是很快,她留意到一個人影。
『那是……麻布依?』鼬子看著雷影大樓的窗戶中映出的人。
她是雷影的秘書,在第四次忍界大戰中犧牲。
在潛入雲隱村的時候,鼬子也因為一些原因仔細觀察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