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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鷹和佐助雖然面容十分相似,可仔細看就能分辨出不同。
十七歲的佐助哪怕故作成熟,也看得出來意氣風發,一看便知是個極受器重的忍者。
可是面前的鷹,散亂的劉海被厚厚梳在了左邊,遮住了左眼,這當然無損於他的英俊,反而更有種令人捉摸不透的孤寂與冷漠。
還有他斷掉的手臂……
『她當時見了,一定很心痛吧?』卡卡西心思一頓,才察覺自己又想到了鼬子,立刻掩蓋住了心思,而對面的鷹已經像是察覺了什麼,蹙起了眉,盯著他。
卡卡西幾乎有些心虛,想要用微笑遮掩,卻發現嘴角提不起來。
他頓了頓,從忍者背心中拿出一個吊墜盒,遲疑了幾秒,卻將那個吊墜盒遞給了鷹。
「這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東西,」他說,「我猜,她一定是迫於無奈……」
「不必給她開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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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父子
「你不必給她開脫了。」
聽到鷹的話,卡卡西微微一怔。
鷹接過了那吊墜盒,「啪」得打開。
小小的吊墜盒裡,正是她和鷹的合照。
只不過一秒,他又「啪」得將那吊墜盒合上,順手塞到了自己的忍具包里,然後才去看卡卡西。
「我想,她是仔細想過會有什麼結果,才會去這樣做的。」鷹的臉上儼然還帶著火氣,卻強忍住了,「就像是我的哥哥,她……他們一直都這樣。」
『不……應該不是這樣。』卡卡西在腦海中反射性地反駁,而後才有些恍然。
知道了這是鼬子的陰謀之後,他反而鬆了口氣,或許……這正是因為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鼬子的話。
她絕不是那種會背叛全忍界的人,她一定有不得不做的理由,甚至在她自己的邏輯鏈里嚴絲合縫,不容得一絲錯位。
而這,正是他與鼬子最大的不同。
他不願意改變,更想要聽之任之,隨波逐流,大概因為這樣,她才沒有將帶土的事告訴自己。
因為自己早就將自己的生活過成了一個圓滿的殼。
就算知道了帶土的事,他恐怕也無法立時鼓起勇氣。
『她……是不是早就察覺到了這一點呢?』卡卡西的手心不知為何,感受到了些許痛楚。
「你們在說什麼?」
聽到這聲音,卡卡西微微一愣,看向了來人,佐助走了過來。
他年輕的面容上皆是狐疑,看看自己,又直直看向了鷹。
卡卡西有些驚訝,因為若是他的話,恐怕不會有直接和鷹交流的勇氣。
那可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尤其看起來慘兮兮的,族人全滅,老哥還成了仇人。
可佐助看起來理直氣壯,像是根本不為鷹的身份而困擾。
鷹擰起了眉,他也明顯有些不適應,卻不提那吊墜盒的事,只道:「沒說什麼。」
「嗯?」佐助的面上划過一絲不滿,更明顯的則是他臉上的煩躁。
卡卡西也能明白,不是誰都能忽然接受一眨眼間,自己親愛的姐姐就變成了忍界公敵,而原來自己的姐姐還有個大她許多歲的「好弟弟」的。
他想要溜了,至少把這段時間留給他們兩人。
「哈哈,佐助,你們有話要說嗎?我還是……」
「不,不必。」佐助說著,臉上有些糾結,卻沉聲說:「我不會責備我的姐姐。」
『什麼?』卡卡西驚詫地睜大眼睛,他不明白佐助為什麼會在這裡說這個,可微微一轉眼,他就已經發現,縱然周圍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可大約都留了一兩分心神來關注這邊的佐助。
比如小櫻,比如富岳前輩,他估計也很想過來和自己另外一個世界的兒子說說話,可是卻被自己截胡了。
『嗯?等等……佐助和富岳前輩應該沒有注意到我拿著鼬子吊墜盒的事吧?該不會……被認為是變態吧?』
木葉上忍,旗木卡卡西,冷汗都要下來了。
就在旗木上忍因為自己的舉動而局促不安的時候,佐助依舊在說自己想說的。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既然她做出了選擇,我也會堅持我自己的。哪怕我們走在不同的道路上,我們依舊是姐弟。雖然對你說這些,大概很抱歉吧。」
他說著,目光卻緊緊盯著鷹。
看著他的眼睛,鷹忽而明白,他這番話或許並不僅僅是想要說給自己聽的,還有那邊的父親富岳。
在他記憶中,父親是個古板的人,自然更不可能認同鼬子的做法,甚至可能就像是方才在其他影的面前一樣,站在宇智波一族的立場上,與鼬子劃清界限。
而佐助……居然會認可鼬子的作為嗎?
鷹的心底騰得升起憤怒的火焰。
難道這世界上就只有他想要試著理解「姐姐」嗎?
曾幾何時,他也曾經想要試著理解伊太刀,可是最終的迎來的只是沉默,而那個男人甚至在戰鬥都不願意出現,而是窩在不知名的角落裡等死!
而鼬子……鼬子她……
『和他說什麼都沒有意義!』鷹勉強壓住了心底的怒火,冷著臉道:「你想做什麼便做,不必來和我說。」
他轉身欲走,只是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不知道你在憤怒些什麼。」佐助的目光依舊落在他的背上,「比起你的兄長,我的姐姐至少沒有試圖傷害其他人。不過,就這一點,我得感謝你……以及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