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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尖在紙上劃下最後一筆,鼬子望著那雜亂的文字有些怔忪,「所以說……最後還是有可能導致戰爭嗎?」
「這只是最差的情況,嘖。」鹿丸將菸蒂丟到了菸灰缸,「但是你也可以安排幸福結局,臨陣的時候被男主角的嘴炮所打敗之類的,哈……鳴人常幹這種事。」
鼬子望著他,似乎難以理解,舒然一笑,就像是淡然的百合忽而綻開。
「我還是……想寫的真實一些,那樣,才能說服別人吧。」
「說服別人?」鹿丸挑了挑眉,「有的時候讀者並不需要邏輯,只需要幸福。」
鼬子輕笑了一聲,「是這樣,就像是我方才也想去翻看《岩隱忍者穿搭法》。」
「你可別去看。」想到了那本圍繞黑土誇張穿著方式的圖書,鹿丸的眼角抽了一下,又去打量「佑子」。
她身上的連衣裙像是黃色的花瓣,猶如初春涌動的柔波,任誰都不忍心傷害或指責。
怕是嗓門再大的人見到她,聲音都得低一些,像是怕驚到枝頭的鳥。
可鹿丸還對她幾年前突然消失的樣子記憶猶新——「佑子」絕不應該是個柔弱的女孩。
蹙著眉,眼神裡帶著探究,鹿丸卻不得不承認,「這風格很適合你。」
鼬子搖了搖頭,心思依舊在那張薄薄的紙上,「最重要的是說服我自己,我自己都不夠滿意的作品,怎麼能示人呢?不過,大約因為這裡這樣美好,我也不至於太過絕望吧。」
這話似乎有深意,鹿丸思索著,卻見她揚起了頭,看向了窗外。
他也隨之看去,就見一隻烏鴉落在了樹椏上。
「他們,似乎在找我。」鼬子說著,站起了身,將身邊的盒子遞給了鹿丸,隨之露出了笑容,「這是謝禮。」
「謝禮?」
「對,各種各樣的原因吧……」外面,店員已經開始驅趕烏鴉,在那嘶啞的叫聲中,鼬子只是歉意地笑笑,猶豫了以下,還是問,「如果之後劇本有了新的進展,還可以諮詢你嗎?」
「木葉上忍的諮詢費可是很貴的,」鹿丸的眼睛在那不知名的盒子上轉了一圈,卻還是說,「不過……如果我有空閒的話倒也可以。」
「嗯。」鼬子笑著道謝,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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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正值金秋。
在第四次忍界大戰的遺址的不遠處,傳來陣陣爆破之聲,碎石飛濺,幾座山頭好像被刮刀平整抹過,幾乎像是想要讓人挖一塊的芝士蛋糕。
忽而天空中震盪出一片濃稠的水蒸氣,像是大霧降臨。
一個人影忽而從霧氣中倒飛而出,重重落在地上。
宇智波鼬子,也就是倒飛出來那個,有些呆然地望著天空,半晌抬起了手。
細小的擦傷出現在白皙的手背上,猶如瑩白花瓣上的紅色脈絡,撫在額角的時候,就沾到了鮮紅的血跡。
『……血?』
白皙的手指,湛藍色的天空,艷紅色的指尖,對比分外刺眼。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年,在這三年之間,她受到的傷比此前的十八年都要多,也都要重。
尤其是和那水霧中,已被火焰籠罩的忍者對戰的時候,疼痛總分外不同。
像是恍惚,又如同眩暈,既視感一次比一次強烈,她只能更小心的應對,而戰鬥後就會產生更奇怪的感應。
紅色瞳孔的焦距凝結在天際,腦海中又想起了那忍者大海般透徹的眼睛,和如同金子般的髮絲,鼬子就不禁感嘆:
『真不愧是傳說中的金色閃光啊……』
是的,就在這三年間,她找到了未來的大蛇丸,拜託他再次使用穢土轉生的力量幫助自己。
「這可是禁術,我可不能使用,而且,我也沒有能夠再次拉扯起影級忍者靈魂的事物了呀。」大蛇丸一本正經,可鼬子十分平靜,經過些許的「說服」和努力,大蛇丸還是幫助了她。
或許這世界上再沒有別人能和她一樣,擁有這樣奢侈的陪練隊伍了吧?
剛經歷過和三代與四代的戰鬥,腦袋裡又傳來隱隱的恍惚和疼痛,她也有些懶散地不想起身。
『好像傷口很深的樣子……這樣……要怎麼回家呢?』
她正望著那紅色出神,就見到原本湛藍的天空背景下,出現了一張過於白淨的臉。
未來的大蛇丸微微彎著腰,笑眯眯道:「果然,同時面對三代和四代……還是太勉強了吧?呵……不過如果真的用天照招待好心的三代和四代,那也確實有些失禮了。」
大蛇丸似乎誤解了什麼,以為她是不想灼燒三代和四代才沒有那樣快結束戰鬥。
鼬子望著他,並沒有說出自己正試著不用萬花筒寫輪眼對抗兩位火影的事。
月讀還好,天照太過特殊,一出手就會被認出身份。
火、風、水、陰、陽,她身上只有這幾種查克拉屬性,可是卻必須要有更多變化,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總算,還算有點成績。
視野中,大蛇丸揚起了頭,似是不經意地看向了前方,卻面露驚愕。
已經散去的大霧之中,原本像是巨大石塊壘成的土地居然變得無比平整,像是被烤過得陶瓷般光滑。
若只是這樣卻還算了,可面前的「戰場」太過寬廣,幾乎讓他以為誤入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