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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眼……夢境……殺……對……我……失敗了啊……是我……太傲慢了……』血液逐漸流失,她的意識開始模糊了。
她知道,再過不久,她就會因為缺血而休克,內臟有一部分被破壞了,即便是出色的醫療忍者也難以補救。
自己的死亡似乎已經板上釘釘。
這個時候,本應該痛罵、懊悔、甚至指責……或者至少聽聽帶土的話。
可現在的她怎麼會有時間浪費在帶土的身上呢?
她的神色恢復了最初的茫然,大腦卻略過了那一切無用的情感,努力掀開重重迷霧,一個人影閃現。
『應該是伊太刀……是啊……還有伊太刀……太、太好了……如果是他……』此時此刻,她甚至想要為當初伊太刀和自己一起前來而留出淚水。
可是,流出的卻是嘴角滴落的血液。
她要死了,喉頭的腥甜讓事實變得無比清晰。
『至少……要為伊太刀……做些什麼……』她想。
帶土前輩的聲音嗡嗡作響,這個時候她卻根本無心注意,盯著帶土那隻望著自己的眼睛,嘴角微動,使出了自己最後的幻術。
『別……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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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子……笑了?』用自己血淋淋,甚至帶著血肉碎片的手抓著鼬子的手,帶土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原本的計劃是傷到鼬子,然後使用當初宇智波斑救助自己的方式,讓白絕維持住鼬子的身體。
至於「月之眼」計劃,將由他一個人完成。她會仇恨自己,但比起幫助琳復仇,這點兒代價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是……她究竟為什麼會笑呢?
或許就是這瞬間的失神,他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身後的巨聲逼近,他的身體已經自然動作,縱躍到十幾米外。
而原本攬在手臂中的鼬子已經被交換到另外一個人手中。
那是原本應該遠在雨隱村的迪達拉。
『等等,白絕還沒有……』帶土沒發現自己心中一緊,想要前沖,可身後再次有危險逼近。
目光瞥過,他忍不住冷哼一聲。
『居然是……他們……』
而另外一邊,迪達拉攬住了鼬子,試著想要堵住她的傷口,但卻完全無法做到。
他嘴角緊繃,眼睛睜得大大的,想要說話,想要大吵大鬧,卻一丁點聲音都發不出,只盯著鼬子的臉。
她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原本時常帶著笑意的臉像是快要睡去,卻強打起精神,那鮮紅的血液也越發刺眼。
看著她吃力地想要抬起手,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應,直到對方輕輕拉住了他的衣領,他才像是條件反射式的垂下了頭。
「你們……是來……阻止……」鼬子氣若遊絲。
迪達拉原本應該難以明白,可這個時候他卻福至心靈。
『我們……是來阻止阿飛的?』他有些怔愣,反應過來鼬子是在告訴他……告訴他不要讓曉陷入困境。
眼皮一顫,他終於除去了那木偶一般的魔咒,她又像是往常一樣,一眼就看穿了自己。
這感覺讓他氣悶,此刻卻又有另外一種酸澀隨之一起湧上。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看著她艱難地扯起了嘴角。
「小心……土影……好好……好……」
尾音消失在她失去了笑意和血色的唇角,迪達拉忽而覺得自己喘不上氣來,胸部又像是一個真正的炸藥桶一樣,擠滿亂七八糟的東西,猛然鼓脹起來。
明明已經結束無數人的性命,也見識過無數忍者的死亡,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時候偏偏覺得氣憤地快要爆炸了呢?!
金髮遮住了他的神色,也阻擋住他此刻的眼神,他甚至沒有注意到此刻鼬子究竟有沒有真的死亡,緊緊抓著她的肩膀,無視那沾染上曉袍的血液,直到有人從他手中接住了鼬子。
「我要送她去醫院。」伊太刀的聲音又快又急。
「好。」他咬著牙,像是每個字都被他嚼得「嘎嘣」作響。他抬起了頭,望著阿飛的眼神帶著屬於成年人的凶戾。
「我……要殺死他。」
原本已離開十數米的伊太刀,腳步一頓,卻再也沒有去觀看身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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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隱村祥和安定,這裡的人也友善開朗。
旗木卡卡西正在村子裡閒逛,鼬子不知道去了哪裡,他甚至也不好約她,更怕她會發現自己一個人呆著,所以才會隨意在街上走著。
突然,雲隱村的警報響了起來。
他皺起了眉,猶豫了一下,還是向著雲隱村忍者聚集的地方前去了。
『鼬子也應該往那個方向去了吧……嘛……在這種情況下,將自己保持在雲隱忍者的視線下也是常識了,而且……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弄清楚是什麼事……』
他甚至預計了一下方向,發現那些忍者似乎在向著某個特定方向移動,頓時搶在了前面。
『這是……醫院嗎?』
他望著醫院的招牌,聽見身後有人接近的聲音,腳步轉彎,卡卡西讓出了道路。
只是下個瞬間,一個穿著黑色長衣的男人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沒有停下一瞬,眼睛盯著醫院,只在略過他的時候瞥了一眼已經僵立在原地的旗木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