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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見,宇智波斑的眼角,狠狠地跳動了一下,而後緩慢轉過頭,看向了迪達拉。
「白痴!他……他是想要……把我們當做無知無感的羊!再無任何自由可言!」一個蒼老憤懣的聲音傳來。
眾人尋聲看去,就看到了大野木被岩隱村的忍者扶了出來,而那位老人的眼神依舊鋒利,像是要將斑的血肉刮下來一般。
「我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咳咳咳咳咳咳!」他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
「……如果你不咳那麼久,倒是有點說服力。」宇智波斑說著,原本憤怒的神情也順勢一斂,卻變得更加高傲。
「就像這隻老山羊說的,我會成為『牧羊人』,而你們……都會成為我的羊群,沉浸在永恆的睡眠之中,卻無需憂懼戰亂、苦痛與死亡。」他的手臂抬起,手心向下,隨意地在空中划過一個平平的圓弧,眼神也逐一望向所有的忍者。
可眼前的忍者中,除卻十幾個出類拔萃的,卻沒有幾個敢和他的紅色寫輪眼對視。
他又忍不住一笑。
「我的慈悲……只有三天。」斑收回了手,「當然,你們也可以試試,像是你們這般的螻蟻,集中起力量,又能否打敗我?呵……這恐怕也是註定孤獨的我,在這世界上,最後的娛樂了吧?」
話音像是落葉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砸在眾人心裡,卻重逾千斤。
眼前的幻境像是突然被撕裂,直到「宇智波斑」消失許久,擁擠的營地之中……都無人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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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就讓他跑出來了呢?
『……沒關係,只要稍微誇誇他,他就會忽略的。
『……稍微哄哄他吧,那對你來說,難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嗎?
『……不簡單吶……那,那你就努力吧。
『……不是這樣。誰讓你沒有看住他呢?這次太倉促了,使用幻術畢竟有波動。
『……沒關係,三天之後的戲幕,絕對不能有差錯才可以……』
夜風帶來窸窣的碎語,篝火將滅不滅,暗淡的輝光映照在麻布依的面容之上。
她輕輕扶著額角,似在假寐,直到睫毛輕輕一顫,才睜開了眼睛,繼而拉扯了一下外罩的披肩。
距離宇智波斑襲擊營地已經過去了半天,因為強行現身,土影又「嗯嗯啊啊」地躺了回去,而直到明天早上,五影才會繼續聚集在一起進行商討。
坐在篝火邊上,她才和另外戰線上的伊太刀商量停當,又像是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蹙了蹙眉,起身繞過了寂靜無聲的營地,潛藏在了陰影之中。
「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快回去!」是佐助,他壓低了聲音,頗為惱火。
「我們本來就是想要來參加戰鬥的啊!我聽說……聽說三代和好色仙人都受了傷!」這是鳴人的聲音。
確實如此,面對幾位初代影的三代且不說,自來也大人早就加入了忍者聯軍,卻跟從著水影矢倉,兩人都受了重傷,只是自來也的體質更好一些。
「綱手大人在!他們不會有事的!」佐助解釋了一句,「如果你們出現在戰場上,或者真的有人暴露了你們的行蹤,然後把你們抓了過去,才是真正的失敗!」
「可是……如果大家死去的話……」
「現在還沒有任何人死!」佐助的聲音忽而炸裂,想必嚇了鳴人一跳。
鳴人不再吱聲了,過了一會兒,佐助才壓住了怒氣,穩住聲音:「你不明白嗎?不管那個人是不是傳說中的『宇智波斑』,他有能力殺死我們所有人,可是他沒殺死任何一個。我愛羅,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另外一個少年沉默了許久,卻說:「但是,我依舊贊同鳴人的看法。我們也是忍者,難道其他忍者的命就不是命嗎?」
「你……!算了……就由著你們吧,但是這三天,給我好好呆著!要是敢跑出去找宇智波斑……就叫上我!」
「佐助~我就知道!我的好兄弟!嘿嘿,讓我給你點福利吧!看我的後宮術!」
「滾!!!!」
聽著那幾個吵鬧的聲音遠去,麻布依笑了笑,仰頭靠在了臨時搭建的房屋牆壁上,望著夜空。
她早就知道,哪怕弟弟再裝作沉穩的模樣,可是內里,他也是個心中懷揣著熱血與正義的少年。
就像是止水……
望著夜空,她不由得沉默幾秒,想要抬起手,但是那承載著記憶的吊墜盒,還在卡卡西前輩手中。
『卡卡西前輩今天一定也很驚訝吧。』
旗木朔茂也在復活之列,只是因為這一次為了給五路大軍造成壓力,她並沒有讓穢土忍者們自由行動,因而旗木朔茂只和卡卡西打了個照面,然後兜頭打飛了自家兒子。
心底一笑,她又想起了鷹。
他現在一定氣急敗壞吧,之後自己再去道歉好了,好在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並不會被抓住。
想到了那個人板著臉無話可說的模樣,麻布依低低笑了幾聲,又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希望三天後的計劃能成功,如若大家不能坦率面對彼此,就使用那個術……應該沒有人會懷疑宇智波鼬子吧?』她想著。
誰能想到呢,帶土前輩的一擊,卻給了她絕佳的「不在場證明」。
如果一切順利,就應該沒有人會想到現在還「躺在」雲隱村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