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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真的回頭了。
『那,什麼都沒有啊?』眼中帶著疑惑,她回過了頭,不期然撞上了賀哉的目光。
少年的目光帶著無奈,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愛的事物,故作姿態的笑容驟然變得放鬆。
「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啊。」賀哉感嘆著。
『沒……變?』鼬子有些訝異,她依舊不明了對方在說什麼,卻看見賀哉像是不好意思一般聳了聳肩。
他繼續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去教小朋友,做電台主持人,可是做點這些普通人會做的工作還是挺好的。當然,我不是說你做忍者就不好,但是人……總是可以多有點嘗試嘛。即便實力下降,或是受了傷……只要活下來,那都不算什麼。」
『實力下降?受傷?這是在說我嗎?』鼬子微微張嘴,差點就想要解釋,可她又看見了對方的眼神。
帶著寬慰,不好意思的真摯眼神。
他……真的在為自己擔心。
於是,解釋的話就說不出口了。鼬子微一點頭,「是……沒什麼不好的。」
這是她的真實想法,此時此刻卻難以開懷。
或許是太過敏感,她反而感覺有些不適,像是空氣變得稀薄,周遭的明亮事物也失去了鮮活的顏色,化作了黑白。
因為,賀哉……難道是因為自己實力下降了,而開心嗎?
她不想這樣去想,可這想法就像是衣衫上的線頭,讓她難以集中精神。
除了家人和止水,幾乎沒有人會因她實力提升而高興,相反,他們都會露出困惑,厭惡,恐懼的神情。
就好像這並不是一件好事,而她反而像是一個怪物……
加入暗部的時候是這樣,在宇智波一族會議的時候是這樣,連帶土前輩偶爾也會泄露出那種氣息。
她並非遲鈍的什麼都感覺不到,相反,她正是因為能夠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惡意,所以才會逼迫自己變得鈍感。
『賀哉會這樣想嗎?』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退出暗部之後,確實有許多人鬆了口氣。
「估計是之前太勉強了吧?」「女孩子就是不行呀!」「潛力已經消耗光了,所以才會這樣吧。」「內心也太過脆弱了……」
曾經敗在她手中的前輩們會這樣說。在成為族長前,甚至真的有人想要拍著她的肩膀這樣「安慰」。
但那並不是「安慰」,她明白他們身上散發的氣息,夾雜著惡意,充斥著令人噁心的虛偽。
『……或許是我太累了。』鼬子想要告別離開。
「你有去看過勇紀嗎?」賀哉問。
「沒有……」
「去看一看他吧,」賀哉努力笑著,在手中的本子上迅速寫出了一行字,又撕下來塞在了鼬子手中,「他也肯定很想見見你。那麼再見咯!我還要去做兼職!拜拜~」
賀哉的背影消失在遠處,鼬子又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慰靈碑的序號。
『勇紀慰靈碑的編號,我也有記得啊……』那是她的隊友,她怎麼可能忘記?
只是……她從沒有想過要去那裡而已。
人已經逝去了,再去緬懷,又有什麼意義呢?
可是,如果是正常的人,就會想要去做這種無意義的事吧?
猶豫著,鼬子還是將那張紙收了起來。
天色尚早,她也不想那麼早去電台那邊,略一思考,就轉身向商店街的方向而去。
既然剛好遇到了賀哉,那麼……就去慰靈碑園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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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看望勇紀,那麼至少要帶上花和祭品,她順路前往了商店街的花店。
「卡卡西……前輩?」鼬子的目光從卡卡西的臉上移到了對方手中的鮮花,「這……是送女朋友的嗎?」
「呃?哈,不是不是,唔……只是要去看望朋友而已。」方才將幾隻百合從桶里挑出來的卡卡西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嗯。」鼬子點點頭,目光依舊落在那百合上面。
真不是送女朋友的嗎?那麼……是看望病人嗎?
「你要什麼花呢?小美女?我們這裡可什麼都有哦!」
鼬子回過神,山中家的女忍者已經貼近了她,讓她都忍不住想要後退,「我……我想要適合看望朋友的話,在慰靈碑……」
她的話讓卡卡西和那位山中家的女忍者都是一怔。
那女忍者笑了一笑,「好!那果然還是菊花最合適了!既然是去慰靈碑,我給你包成兩束吧!」
她說著,還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卡卡西,對方也只好乾笑。
鼬子點點頭,看向了身邊的卡卡西,「卡卡西前輩,你這是要去醫院嗎?」
「不,我也是要去慰靈碑。」卡卡西並沒有遮掩的意思,「因為我的隊友,也被埋葬在那裡了嘛。」
鼬子一怔,微微低下頭。她頓了一下,小聲說:「抱歉,我不知道這件事。」
她確實不知道。在暗部的時候,她不會詢問別人的事,也不喜歡別人關注自己。
卡卡西前輩也是如此,如若不是今天碰到了一起,他應該也不會提到自己的隊友。
『要藉此詢問一下帶土前輩的事嗎?』這是一個好機會。
可按了按賀哉寫下的紙條,她放棄了這個想法,『還是算了吧,下次再找機會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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