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
「啪」得一聲,她打出了一個響亮的響指,緩緩轉過頭來,嘴角的笑容就像是要給同伴分享什麼美好的東西。
「一切都會有所不同。我們得到的,不是低級的『看得起』,也不是平等的『尊重』,而是深刻在骨髓里的記憶……與恐懼。」
她充滿誘·惑力的話語拉扯起幻像的帷幕,帶來了戰爭、血液、死亡與仇恨……
驚恐的臉和帶著笑意的面容,扭曲散落的肢體、連綿不盡的紅色和那層充做底色的黑。
一切雜糅在一起,融匯成地獄的景象,沒有聲音,卻仿佛有著無數的哀嚎之聲從這圖景中刺入他們的耳中。
這畫面深深映入大蛇丸的眼中,讓他也無比驚訝,詢問的話語從唇縫之間溜出。
「這……就是你眼中的圖景嗎?」
「圖景?」鼬子勾起了嘴角,笑容中帶著幾分內斂與疏離,「這……是藝術,也可以說……是某個未來。比如…」
一隻手撐著手肘,一隻手輕輕搭在了秀氣的下巴上,她若有所思:
「地獄或許有十層。」
景象變換了,割裂成十個大小不一的畫面。
「如果蠍前輩想,那麼就可以將所有的屬民都變成傀儡……」千奇百怪的扭曲人形出沒於村落,卻像是人類一樣行動。
「角都前輩可以挑選更多的心臟……」黑色的土地里豎起連綿的棺材,裝著一個個胸口空洞的屍體。
「而大蛇丸大人,您……也很需要材料吧……」這場景不必再提,只是看到的人都臉色變了幾分。
「……」
「還可以給予人可以改變這一切的希望,而後在最後一刻,慢慢摧毀這個希望,那也會很有趣。」他們看到帶著五大國忍者村徽記的忍者圍攻著屹立不倒的曉組織眾人,卻被逐個殺死。
目光點在地上,她似乎是在認真考慮。
不為了樂趣,只是認為可以那樣做。
這個想法讓在場的忍者都從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
是,他們都稱不上好人,可即便是大蛇丸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瘋子,尤其還是個理智的瘋子。
他更不相信這是鼬子心中的真意。
就在前段時間,她還在他面前「大肆宣揚」要改變「悲慘的未來」呢。
『這一段表演,她一定練了很久吧?』這樣想著,大蛇的目光飄向了周圍的忍者。
「別說蠢話了!那根本稱不上藝術!」緋流琥做出了攻擊的姿態。
大蛇丸也似乎從沉思中驚醒,聳了聳肩,像是個真正的長輩一樣寬容笑道:「是啊,你……根本不會這樣做不是嗎?」
鼬子抬起眼,竟然坦然回應了,「是,當然……但是會想想……也並不是什麼大錯,不是嗎?」
神色中帶著幾分追憶與思索,她轉過頭,遙望著猩紅的天空。
這就是她少時在戰場時的噩夢,由鮮血看到了死亡,又自死亡觀想地獄,最後將一切都葬入深淵,而後,她才獲得了力量。
就在這樣的夢境之中,她也曾經無數次想過要毀滅一切,可毀滅之後徒留下更深重的懊悔與悲哀。
她解不開心中的結,卻沒有想到在某一日見到了未來「悽慘」的佐助,之後才忽而想起自己應該要去做什麼。
不是讓自己的弟弟與後輩背負那一切,而是作為姐姐,作為宇智波一族的族長,作為一個強大的忍者,承擔屬於自己的責任。
嘴角輕輕抬起,那殷紅的天際漸漸化作透徹的藍與白的色塊。
互相砍殺的忍者們則握手言和,猙獰的場景煥然一新,像是幼童的簡筆畫,鮮亮、美妙、純淨……仿若世家一切美好的集合。
「我為自己劃下了線,絕對不能走上極致的惡……」她斂眉低目,語氣中帶上了一點欣悅,「那會很危險,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其他人。當然,我並不想說自己高人一等,可是……」
頓了一下,她看向了大蛇丸,「被村子放逐的失敗者……」
「什麼也做不到,無法在世界上畫下任何一道痕跡的可悲之人……」溫良的目光點在了霧隱村出身的兩人身上。
「口口聲聲追尋著藝術,實際上卻根本找不到人欣賞的孤獨靈魂……」緋流琥的「尾刺」再一次繃緊。
「說起來……不斷吞噬其他人的生命。但是角都大人,您真的能夠填補您心底的空虛嗎?」帶著笑意的眼睛掃過角都,而後落在了阿飛身上。
他整個人都像是弓弦一般繃緊了,手攥著拳,卻什麼都沒說。
鼬子並未指摘他什麼,只是微笑,反而最後才看向了佩恩和小南。
「如果習慣了平庸與妥協,再想要變得卓絕就會變得更加困難。我並不是想要說諸位有什麼幼稚之處,或者想要說服你們,但是……各位前輩,既然年長我許多,不如……就有點更為成熟,或者說……更膨脹一些的欲WWW望,這樣……才稱得上偉大吧?」
--------------------
知道未來的弟弟過得很好,又替他找到了哥哥,鼬子也開始要努力做自己的事啦~
第49章 討論
「其他的暫且不提,你說的『更偉大的目標』,究竟是指什麼?」
鼬子沒有想到,出聲的人居然是小南。
這個年長她許多的女性忍者目光帶著幾分沉凝與懷疑。
她當然應該懷疑,因為現在站在眾人眼前的首領,其實早該是一具屍體的佩恩,不正也有著類似的理想嗎?